手机里的视频突然间画面一转,这一次,姚红放大的正面照就在眼前,与刚刚那个视频里有些模糊的女人轮廓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出现的地点换了。
夜店的吧台前,可以清楚的看到姚红从一个男人的手上买了一包东西,随即离开。
画面再一转,已经是白天了。
视频里戴着口罩的女人乍一看看不出她是何人,但仔细看,就可以看出她是姚红了。
姚红亲自进了一家快递店,快递了东西。
不过,透过视频看不到她快递了什么东西。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厉凌飞看完,“厉凌烨,你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厉凌飞,你应该去问你妈,她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戏,甚至于不惜亲自上场,算起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厉凌烨淡淡一笑,“我说了,你应该去问你妈。”
“你……”
“不送。”他话说到这里,已经算是判了姚红的罪。
厉彻的死,可以说全都是姚红在推波助澜。
她先是关注许梅和许凌勋的动向,知道他们母子两个习惯性的经常上一个论坛,便在那个论坛里发布了有一种可以让人精神错乱了药。
还讲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故事。
给想要杀的人下药,趁着他精神错乱的时候控制他对自己动手,再借助监控的角度让人误以为是别人杀的。
而厉彻和厉凌烨的那一天,借助的不是监控的角度,而是别人视线的角度。
那视线的角度正好是一个盲区。
给人的视觉中正好是厉凌烨杀了厉彻。
而因为没有监控,可以说厉凌烨是百口莫辩。
但有一点他心里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他没杀人。
不过那时那个现场只有厉凌烨和厉彻许梅许凌勋,厉彻死了,不论是谁,首先的怀疑对象都是厉凌烨,只有他有杀厉彻的动机,而许梅和厉彻夫妻感情一向好,与儿子许凌勋的关系也不错。
所以,许梅和许凌勋看起来都不象是会杀厉彻的人。
就是借助于这个认定,所以,许梅和许凌勋就以为成功的嫁祸给了厉凌烨。
可厉凌烨没杀人,这一点是他心知肚明的。
那么,他只要查出其中症结所在就可以了。
然后,直接从厉彻的尸体下手,暗中做了检测,运用了高科技的检验手段,便查出了厉彻死前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而那种东西的来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厉彻自己吃的,一种是别人给厉彻下的药。
好在厉彻那两天的活动范围很小,他就只留在自己的家中,哪也没去。
这就是间接的证明了他那两天所接触的人只有许梅和许凌勋。
所以,许梅和许凌勋害死厉彻的嫌疑最大。
然后从他们最近的包裹中反侦察的查到了姚红寄出的那个包裹,也查到了姚红。
最后,从姚红那几天的活动范围中查到她去夜店买了那种药。
卖药的那个男子已经招了,便什么都清楚明了了。
这是姚红想抵赖也抵赖不了的。
为了不出差错,姚红亲自上阵,就怕假手他人误了事,却没有想到,也直接把好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但是,姚红这样的行为,不用猜也知道是厉理的授意。
明明是亲兄弟,可厉理却想方设法的利用许梅和许凌勋也想要杀厉彻的心理,变着法的配合许梅和许凌勋杀了厉彻再嫁祸给厉凌烨。
不得不说,他们这一手牌打的非常的漂亮。
做的时候以为天衣无缝,任谁都看不出来。
却没有想到,最终被厉凌烨翻盘。
所以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出来混的总要还的。
老爷子也在现场,厉凌烨播放的视频他全都看了。
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没说话。
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只是一张老脸已经黑沉的一片乌云。
黑着脸上车离开的时候,眸色里一片悲凄。
他想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明明一样的教育方式,可他教育出来的两个孙子都不错,都很出息。
但是他教育出来的两个儿子,与孙子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的比。
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做错了。
真想把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召集到一起,好好的讨论一下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可惜,儿子死了一个犯错了一个,如今,再想聚也聚不起来了。
原本认定了是厉凌烨杀了厉彻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神俱乱了。
现在知道是厉理姚红和许梅许凌勋变相的合作而害死了厉彻,他的心更乱,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他都不想有事,却偏偏死去的和犯了事的,就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凌烨,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着老爷子伤心离开的身影,白纤纤很担心。
厉凌烨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人各有命,谁也无法替代谁人的人生。
他知道老爷子难过,难过两个儿子都毁了。
但是再难过,这道坎也只能是老爷子自己淌过去,谁也替代不了她。
或者,就只有时间才能抚平老爷子心中的伤了。
但是却就是时间,在老爷子那里已经成了奢侈。
也许,不许老爷子抚平他心底的伤口,人就已经……
只是这些,每个人都心知,却无从改变。
做生意可以把利润做到最大化,但是唯一亲情从来都是一道最难解的题。
不是你多聪明你多有能力就能解决的。
就为了他手里的那点子股份可以少些人去争去抢去分,一个个的就都恨不得那个能抢到争到分到自己的股份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人伦悲剧。
在他们的眼里,什么亲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能在老爷子百年之后得到多少钱。
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已经改变不了了。
老爷子一夕之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苍老的样子让人心疼。
可他自己都过不了那道心坎,别人更无从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