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过那晚林风的所有表现,原本以来,这个口出狂言,肆意妄为的狂徒,出去不是被乱枪打杀。
至少也会关起来,任人鱼肉,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林风再度出现,风格依旧,而且更加狂放,更加肆无忌惮。
他说的话,做的事,看似疯癫,却就那么真实地发生应验了。
给三个月时间找墓,陪葬,忏悔,事情真的会如此发展么!
这一刻,无比的惶恐,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今天的话,会原封不动地送到皇室宣传处,到时希望你还能保持今天的态度!”
林风淡淡一笑,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皇室有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不过,恐怕你等不到那天了。”
说着,他转身俯视着下方,堂堂一济的人们,朗声道:
“不好意思,今天大家是来参加丧礼的,不过,我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
“说起贾弘君,当时我还是在他的医院里抢救回来的,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年少有为!”
林风当面众人的面,夸赞起死者来,仿佛就是在为他念祈词。
“他年少有为,是父亲的好儿子,医院的好老板,还是一名好医生!”
“可惜啊,他千不该,万不该觊觎我妻子,为此用上种种卑劣的手段。”
林风竖起手掌,成刀状往下切,“既然如此,我只能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也顺便,来提醒一下福云商会的几位,时日无多,且行且珍惜!”
全场,千把号人,包括后来涌来的,都呆呆地看着他。
听着这别出心致的祷词,来自仇人的,还是凶手自己。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就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凶手。
奇怪的是,在l市正如旭日,声势浩大的福云商会一众大佬在这,竟毫无声息。
一个个都化作了哑巴似的,任凭他在这里自由发挥,大放厥词。
知道内情的,心中清楚这里边的恩恩怨怨,更多的是不知道。
但也能猜得出来,福云商会……这回是摊上大事了。
今天这事儿,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魔幻。
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从林风出现,穿着不合时宜的服装带着女伴出场。
一路闯过所有保安的拦截,再到张扬莫名其妙被手下在背后放枪,再到林风代替主家念出祷文。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他们看不清的方向发展,见过嚣张的人,厉害的人,但像林风这样的,还真没有。
他一言一行,都透着睥睨天下的气质,狂到无边,却又无人敢反驳。
众人的目光,一遍又一遍从查浩初、陈家升、梁冲等一干人中扫过。
然而,他们全都无动于衷,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就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已的插曲,沉寂,漠然。
孟雨欣混身发寒,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林风说的话,三个月,三个月之期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如此人物,谁人能降!
一秒
两秒
三秒……时间就像是过了一天那么长,又似只是一恍惚。
周围的人神色变了又变,从一开始的怀疑,不屑,到凝重,进而敬畏。
从生理到心里,都被彻底震撼到。
撇福云商会的几家巨头不谈,现场那么多各界名流,不乏手握大权者,可林风凛然不惧。
口吐狂言,行为出格,旁若无人。
那些往日高高在上,搅动风云的人物,全都是默不作声,缩起头来当乌龟。
默默地看林风一人主导全场,喧宾夺主,他双目所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宛如帝王,巡视天下,缓缓扫视一周后,落到后面的巨大黑白照片上。
冰棺。
如山的花圈。
孝子贤孙。
他缓缓走过去,一脚踢开棺盖!
“你死于卑劣,轻于鸿毛,不配拥有这一切!”
贾将身体颤抖,牙齿紧崩,虎目含泪。
儿子贾同光的手,死死将他拉住,缓缓摇头,林风有备而来,事不可为,已经不是他们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们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双方早已是不死不休。
林风今日如此出格,摆明就是不想再让事情藏着掖着,将双方的斗争摆到台面。
要是真与他对着干,指不定就跟张扬一样,当场行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们何等身份,城府,又岂会不知。
也正是如此,张扬这样的疯狗,才会让人忌惮。
毕竟,他们再横,也怕不要命的疯子!
本该所有人肃穆,庄重,认真对待的棺中死者。
暴露在空气中,颜面无存,彻底打落贾家最后一张遮羞布,偏偏还无人反驳。
林风的背影,如同一尊魔神,威压全场。
稍远的一处角落,有一老一少站在那,老的身穿藏青大衣,手持文明杖,目光如电,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精气神,审视着林风:
“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还能遇到让我感兴趣的事情。”
他是刹魔利,曾经纵横战场的战神。
福云商会最近名声鹊起,整合着l市的商业秩序,对他的商业版图造成了一点点小小的困扰。
特意过来看看,身为佰佳集团的真正掌控者,从战场下来的他,做起生意来也从不含糊。
本着想招收福云商会的目的而来,没想到,却看这一幕。
一个超能使,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在一群凡人中,肆意妄为,完全不值得炫耀。
他打破了超能使不显于世的潜规则,注定是要受到诸方的反噬,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林风这一点。
又或者是,与他一样的势力,在背后故意纵容,甚至是抛出来的棋子。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刹刚,你觉得如何!”
刹魔利缓缓开口,问旁边的天资最好的孙子。
刹刚人如其名,刚直不阿,三十不到,已达到一级超能使的巅峰,摸到了二级的门槛。
随时都可能突破,早年因为祟拜他,刻意模仿,与他的性子,行事作风都极为相似。
但刹刚比他更狂,更傲,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毫无敬畏的棋子,注定用不了多久就横死街头!”
他目光清澈,下巴微扬,说话间自有一股强大的自信,令人不得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