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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上清祖师苟尓脸色顿时变绿,寒着脸说道:“你这小辈,简直是找死。”
    随即,这条老狗狂喝一声,无数上清派弟子皆兴奋异常,手中兵刃霍霍而动,卷起万千姹紫嫣红的光芒,铺天盖地般的朝着青莲宗弟子飞砸而来。
    玄青子踏步逼前,手中斩天剑旋空飞斩,无数剑气破空而出,朝着苟尓激射而去。
    苟尓双手一引,穿云破空梭持在手中,仙元迸发,祥和瑞采激爆而出,划破虚空,摧朽拉枯般将漫天的剑气瞬间给劈散。瑞采迸炸,宛如天河之水倒倾,数十名青莲宗弟子登时被这杀意凛然的瑞采射中,胸腹洞穿,径直落地,眨眼间毙命。
    玄青子看着不断死于穿云破空梭之下的青莲弟子,眼中闪过一丝苦痛,斩天剑中玄光大作,那漫天激射的瑞采迎向玄光之时,突然齐齐湮灭,玄光迤逦划空,化作一条夭矫盘舞的青龙,咆哮怒吼。
    上清祖师这条老狗虽然作风卑鄙无耻,但是一身道行却是惊世骇俗,手中穿云破空梭在他仙元灌注之下,陡然变大,两头尖如利剑,中间鼓胀如轮,在空中滴溜溜疾转,两头尖锐的利角寒光闪闪,毫不费力的穿过空中玄光化成的青龙。
    穿云破空梭急速向前,卷起一道气旋,如同一把尖锥,破开玄青子护身罡气,径直击在斩天剑之上。
    “叮叮。”激爆连声,斩天剑被穿云破空梭接二连三的击撞,承受不住迸爆的气浪,悬空倒飞,玄青子空门大开,被穿云破空梭猛地撞在身上。
    顿时,一道玄青光芒从玄青子身上迸发出来,一件网状的法宝覆盖在他身上,穿云破空梭撞在他身上之时,这件法宝瞬间青光大作,包裹着穿云破空梭,猛然一旋,穿云破空梭顿时折转而回。
    “慕容紫衣的百宝金蝉衣。”苟尓脸色一变,看见老对头的遗物,心中杀意迸发,穿云破空梭凛然激旋,仙元猎猎狂舞,狂飙似的撞在百宝金蝉衣之上。
    纵然这厮手握上品仙器,但是这百宝金蝉衣也非凡品,死死的抵住了穿云破空梭的无数次攻击,丝毫不见破损。
    一旁冷眼旁观的月灵似是很不耐烦,飞身而来,九宫图祭出,朝着玄青子打去,两件法宝一齐并进,不断撞在百宝金蝉衣之上,三色光芒并炸,交迸出姹紫嫣红的气浪,滔滔卷舞,三人身下的青莲宗大殿顿遭波及,砖石破空,纵横激荡。
    苟尓看了一眼月灵,沉声说道:“这个小辈就交给你了。”转身飞离,穿云破空梭朝着其他青莲弟子砸去,顿时气浪交迸,这厮仙人级别实力对上一众上清弟子,简直有如虎入羊群,穿云破空梭不断飞舞,带起一蓬蓬热血。
    猩红的鲜血染满了整个青莲大殿,无数残肢断臂纵横错陈,无数上清派弟子与青莲宗弟子皆赤红双眼,不断厮杀着。
    第二十三章血流成河
    天际雷鸣电闪,猎猎狂风肆意鼓舞,豆大的雨点越来越急,转瞬之间大雨倾盆,如天河之水倒倾而下。肆意横流的雨水不断冲刷着鲜血淋漓的青莲大殿广场。
    无数光芒席卷冲天,凛洌的杀意四荡,道门两大派生死之斗已是到了白炽化阶段,无数青莲宗弟子与上清派弟子相互厮杀。
    上清祖师这条老狗浑身染血,不断虐杀着青莲宗弟子,以他的道行,青莲宗中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人群之中他手中穿云破空梭不断击出,打在青莲宗弟子身上,登时数十名青莲宗弟子断臂齐飞,向着远方抛落。
    血流成河,原先道门宝地的青莲山此刻已被无数鲜血浸染,斑驳的血迹顺着倾盆大雨不断流淌,无数青莲宗与上清派弟子仰倒在地上,淋漓鲜血在青莲宗广场中不断流淌。
    山风呼呼,凄楚迷离,高天之上那个散发着祥和瑞彩的上清派祖师,冷漠的看着无数断肢截臂的青莲宗弟子,嘴边森森冷笑,刺耳荡开。
    倾盆的大雨附和着轰鸣的雷声,疯狂肆虐,上清祖师傲然看着地面上艰难攒动的青莲宗弟子,心中恨意崩爆,犹如滔滔江水,仰天狂吼道:“哈哈,慕容紫衣你在地狱里看着吧,看着我如何灭你青莲根基,我要让你苦心建立的青莲宗随着你一同下地狱。”
    仙气交迸,宛如一柄柄利剑,不断穿插着,带起一蓬蓬鲜血,场中青莲宗弟子毫无还手之力,任由无情气芒及身,却忍着身上的剧痛,丝毫不发出一声痛呼。
    郝仁看着身旁一个个重伤躺下的师兄,眼中泪水翻涌,混合着雨水不断落下,默然回首,对着卫阳说道:“师兄,下了地府,真的能见到秦师弟吗?”
    卫阳浑身鲜血淋漓,一张俊朗的面容此刻早已伤疤遍布,半边身子都已经被剑气洞穿无数个血洞,他强自打起精神,咧嘴一笑,笑骂道:“你这厮,下了地府别再炼制那劳什子破丹去祸害秦师弟了。”鼻尖微酸,哽声道:“也不知道下了地府,我们这一众师兄弟是否还能在一起,若是能够在一起,就算做鬼也是开心了。”
    郝仁默然不语,仰望着天空,看着那狂风暴雨中的上清派祖师狗儿,嘿然道:“死又有何惧,这一世比起你这条老狗来,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转过头望去,一众止水峰师兄皆面容安详,呼吸顿止。
    郝仁喉间哽咽,沙哑着声音道:“师兄……。”
    高天之上,月灵与玄青子斗得正烈,九宫图与斩天剑不断撞击,发出清鸣之声。
    玄青子身为道门第一人,道法通玄,纵然是面对这堪比太虚境界的月灵亦是不落下风,斩天剑疾舞,朵朵青莲迸炸,璀璨的光芒四射,不断撞击在九宫图之上。
    而此时,上清祖师苟尔也是面目狰狞,毫无仙家之人的出尘之态,手中穿云破空梭陡然旋转,卷起一阵龙卷风似的气浪,浩荡向着玄青子撞去。
    月灵口念法诀,九宫图中清光大作,惨白的光芒粼粼荡漾,悬浮在半空之中,如同一轮惨白的明月,夭矫横空,倏然而动,清光顿时凛冽如剑,万道清芒破空,奔涌不绝。
    九宫图、穿云破空梭一齐破空飞出,闪电般的打在玄青子身上,一阵强光迸爆,狂飙似的气浪翻滚,玄青子身上的百宝金蝉衣忽然撕的一声,爆裂开来,两件法宝继续往前,一同打在玄青子身上。
    血光飞迸,玄青子登时被这两件法宝击中,胸口被狂卷的气浪击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来。
    玄青子喷出一口鲜血,惨白的脸上血气涌动,口中疾道:“九天剑神,以我为引,青莲诛邪。”
    “轰隆……。”惊雷迸炸,漫天的灵气急速翻滚,转眼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以玄青子为中心,向着四周扫荡开来。此时的斩天剑上,雷光闪耀,雪白的电弧夹杂着莫大的威力,冷然向着月灵与苟尔斩落。
    同一时间,这两名堪比太虚境界之人瞬间动作,九宫图与穿云破空梭一起迎向斩天剑。
    “以我玄青子热血,扬这世间正义,纵然你是仙,我也要诛之。”斩天剑万道光芒乍现,雪白的雷光轰隆滚滚,天地之间的灵气以玄青子为中心爆发出来,斩天剑横斜,轰然怒劈,两件极为厉害的法宝此际在斩天剑怒劈之下,登时旋转斜飞。
    狂风猎猎作响,狂暴的气浪汹汹而动,如刀似剑,不断朝着两人奔袭而去。玄青子以寂灭境界施展出来的无上剑法,令这两名堪比太虚境界的仙人也感觉到一阵寒意,一种恐惧感由内而生。苟尔身形一动,眼中露出一丝杀意,回身一抓,一道仙气迸发,形成一只巨大光掌,向着身旁的月灵抓去,抓着月灵向着斩天剑抛去。
    猝不及防之下,月灵顿时一怔,狂暴气浪袭身而来,脸上那袭蒙着的黑纱在气浪冲击之下应声裂开,露出一张娇美的容颜。
    玄青子目光一顿,手中舞动的斩天剑猛地收回,狂飙的气浪倒卷,逆转着向他奔涌而去,登时气浪肆虐,玄青子胸前血洞冲起一股血柱,喷洒在月灵的黑衣之上。
    玄青子目露慈色,痛惜地说道:“孩子,你怎么会是月灵,你到底是怎么了?”
    月灵怔怔看着眼前的玄青子,脑海之中闪过一幅幅熟悉的画面,沙哑着声音说道:“老不死?”说完,脑海之中疼痛无比,无边的杀意奔袭而出,瞬间一道白光迸现,隐去了她的面貌,随即她厉声道:“你给我去死。”九宫图陡然激暴,轰地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玄青子的胸前。
    “咔嚓……。”顿时,玄青子胸骨尽断,浑身鲜血喷涌,临死之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月灵,怜惜地道:“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陡然间,月灵看着眼前胸骨尽裂的玄青子,尖叫一声,抱着疼痛无比的脑袋,猛地向着远处的断垣残壁撞去,顿时落石不断飞迸。
    苍穹之上,一个金色的影子不断高声长笑,俯瞰着青莲宗九幽地狱般的景象,哈哈笑道:“有趣,有趣,不知道你看到这等场面,是否会很伤心呢?”
    “三百里,还有三百里。”秦歌破天疾飞,如闪电般,擦空而过,空气摩擦形成的火光如一道绚丽的长虹,横挂天际,在这倾盆大雨的夜晚,格外的明亮。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从秦歌怀中传来,陡然一惊,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破碎的传讯灵符,瞬间泪水决堤,痛苦嘶吼,无尽的痛苦在胸腔之中蔓延开来,仰天悲呼道:“大师兄。”
    耳边回荡着卫阳的话语:“你拿着这个,若是这灵符碎了,就说明我们已经身亡,届时你速速赶回青莲宗,将这事禀告掌门。”
    如今灵符脆声而碎,秦歌背脊凉遍,无穷的寒意冒将出来,这寒暑不侵的身子在冰冷的雨水浇淋之下,不断颤抖着,不断微耸着。
    “噗。“一口心血狂喷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热血滚烫,但是洒在他身上,却犹如千年坚冰一般酷寒,两行猩红的血泪从眼眶之中溢出,悲呼一声,道:“师兄。”
    “唰。”一道虹芒出现在他眼前,绝美如仙的雪舞神色平静的说道:“秦歌,快随我回昆仑受罚。”
    哽咽无声,秦歌缓缓抬起头,双目中血水溢出,声音绝冷的说道:“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是你不阻拦我,师兄也不会死了,我现在要你偿命。”
    无边的恨意勃发,无边的杀意从他心中蔓延开来,他怀中那枚僧侣赠与他的玉佩不断散发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在他体内缓缓运转,带起无穷无尽的负面气息。
    “蓬。”一个墨黑的虚影出现在秦歌身后,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魔气滔滔翻滚,此刻的他宛如一尊魔神般,手中青莲剑吞吐着黑色的魔焰。
    雪舞脸色突变,道:“毁灭明王,承载着神佛之怒的毁灭明王。”脸色陡变之际,仙剑如虹,布下一道道剑气,护在周身,继而虚空幻化出一道虹桥,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将漫天的魔焰吸入漩涡之中。
    浑身魔焰滔天的秦歌冷然说道:“我现在要你偿命。”魔焰鼓舞,化作万千黑云,层层向着雪舞袭压而去。
    雪舞娇喝一声,身前虹桥铺展开来,她快步走了上去,手中仙剑一指,一道白光如练,螺旋飞舞,撞入黑云之中。
    秦歌踏步向前,单手一拍,一道黑焰汹涌而出,幻化出一只巨大的光掌,轰地一声将这白光拍散,光掌继续向前拍击,汹汹气浪怒舞,径直拍在虹桥之上。
    黑白两色光芒不断交迸,眩光炸舞,瑰丽万端的虹桥不断崩碎,再度凝聚出来,与秦歌拍出的光掌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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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伤痛
    神佛一怒,化身为明王,此刻秦歌体内那颗高僧涅槃后的舍利完全融入他的体内,化作天府之中的沉稳大地。是时,无数黑色气焰从天府之中冒将出来,这属于魔之本源的魔焰极为纯净,纵然是雪舞这道能够荡涤心神的虹桥对上这纯净的魔之本源亦是毫无办法。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是平常心的化身,魔是七情六欲的化身,此时的秦歌早已失却平常心,有着深厚感情的青莲宗就此灭亡,一众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师兄身死,令得他胸内悲恸如炸,无尽悲楚溢满胸腔,一颗心绞痛如割。
    看着眼前异常固执的女子,心中负面情绪攀升,滚滚杀意竟然凝为实质,化作一柄柄雪亮的长刀,纵横劈斩,对着眼前虹桥不断猛劈,誓要将虹桥之中的那个女子给劈成碎片。
    雪舞不断挥动仙元,快速填补着虹桥之上的裂痕,同时口中不断念起静心咒,这静心咒乃是道门静心养神之法,此刻在雪舞口中念出,却字字如春雷并奏,一个个玄妙符文当空闪耀,空灵飘渺的道家本源之气团团飞舞,不断钻入他脑海之中。
    秦歌纵声长笑,身后的毁灭明王黑焰怒涨,熊熊如火焰燃烧,虚空跳跃,倾盆而下的大雨瞬间被蒸发成水汽,毁灭明王离体而出,化作一尊黑色石像,轰然朝着虹桥压下。
    炫光激暴,毁灭明王虚影摧朽拉枯般将虹桥碾的粉碎,身处于其中的雪舞也被这尊毁灭明王压落下地面,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凛然祭出琉璃破魔钟,将自己罩在其中,方躲过这及身的毁灭明王。
    秦歌双手连连挥动,那尊毁灭明王随之而动,黑色魔焰随风怒涨,宛如当空雷霆,轰轰几声,砸在琉璃破魔钟之上。
    琉璃破魔钟不断摇颤,其上光芒忽明忽灭,钟身也被砸入土中,若不是雪舞以仙元强自支撑,只怕这琉璃破魔钟在毁灭明王的不断击砸之下早已破碎。
    纵算是雪舞道行绝高在毁灭明王的轰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被毁灭明王不断轰砸在琉璃破魔钟之上,身处其中的她也是花容变色,一张绝美的容颜变得惨白如纸。
    “秦歌,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身为佛界之人,怎可生出恶念,你已入魔,若再不收手,会永堕幽冥地狱的,永世不得轮回。”神佛之怒,化身为毁灭明王,雪舞此刻已认定秦歌必然是佛界高僧转世,心中神思闪过,想将秦歌从这无边杀戮之中拉回来,若是让他就此下去,只怕他会永远沉沦于杀道之中,万劫不复。
    秦歌充耳不闻,指挥着毁灭明王不断轰砸在琉璃破魔钟之上,而他怀中那枚僧侣赠与他的玉佩也不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化作一条条细线,钻入他体中,诱发着他体内的杀意,令得这滚滚杀意占据了整个脑海。
    正此时,天边一道碧光划过,在两人之前停了下来,来人竟然是闭关中的荆少羽。荆少羽拧眉看着陷入疯狂的秦歌,沉声说道:“师弟,你怎么了?”
    秦歌蓦然回头,双目血泪涌出,哽咽道:“大师兄,大师兄他死了,青莲宗完了。”说完,双眼怒火熊熊,冷声说道:“都是这个女子,若不是她拦着我,也不会发生这个悲剧了。”
    荆少羽静心听完,脸色陡然变白,凝噎无语,神色呆滞,浑身不断颤抖着,只觉通体冰凉,不敢相信地道:“师弟,你……你骗我。”
    秦歌不答,不断指挥着毁灭明王朝琉璃破魔钟压落而下。
    荆少羽瞬间稳定心神,沉声道:“师弟,你先住手,待我们去青莲宗查实才做定夺。”
    听得荆少羽如此说来,他缓缓从疯狂状态之中醒转过来,身后的毁灭明王淡去,回到天府之中,神思沉寂下来,对着雪舞冷哼一声,道:“若是师兄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不死不休”
    雪舞飘然升空,道:“秦歌,随我去昆仑受罚。”
    秦歌毫不理会,心中悲意再次激涌,电射般朝着青莲山飞去,荆少羽也紧随其后。
    雪舞脸色沉静,紧紧的追在两人身后,经此一战,她心中更加迫切的想将秦歌抓回昆仑,因为秦歌乃是佛门中人转世之身,而且此时已有入魔的征兆,若是他一念成魔,那产生的后果比起血煞老祖来更加的凶险,届时这人间无人可以压制的住他。
    三道虹芒破空,直朝着止水峰电射而去,滚滚乌云之中,整座青莲山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秦歌与荆少羽二人脸色煞白,落下止水峰。
    原本清幽的止水峰,像是被龙卷风肆虐过一般,高耸的古木到处横陈,峰上那座耸立的院子也坍塌半边,秦歌、荆少羽两人悲呼一声,齐齐奔入院中。
    破败的院子之中,残垣断壁错杂,两人循着一丝微弱的声音而去,待到看清这个人的模样,两人登时脚下酸软,跪了下来,口中悲呼:“爹、师傅。”
    却见得,青松满脸血污,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人,沉声说道:“你们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荆少羽胸膺若堵,极力抑制住眼中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紧咬着嘴唇,轻轻扶起已是苟延残喘的青松,极力压抑哽咽的声音,缓缓道:“爹,孩儿错了。”
    青松艰难的转过头,拉着荆少羽与秦歌的手,说道:“你们两个快走,永远也别回来,永远也别想着报仇,只要你们两个平安的活着,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爹。”荆少羽终是压抑不住眼中的泪水,从眼眶之中流了出来。
    “孩子,不要哭,要坚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别辜负了爹对你的期望。”青松语气极为轻柔,像是一个慈父般,不断微笑的打量着荆少羽。
    荆少羽无声哽咽着,曾经多少次心中都在埋怨着这个无情的男子,这个抛弃妻子的父亲,等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心中却感觉到恐慌,感觉到无尽的悲楚,原来自己心中那份对父亲的爱已经不知不觉间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青松微闭着双目,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一身玄功也就此散去,他仰头望着天,天上雪白的雷电划过,照在他的脸上,是如此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