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深深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会考虑的……”
听到这个回答,叶暖夜才笑了笑,长吁一口气。
“好了,好了,我的画终于画完了。”
时宜忽然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拿着厚厚的信笺纸,从书案前站起身。
闻声看过来的盛明珠有些忍不住的笑着,几步走了过去,接过了那厚厚的信签纸,刚刚想要仔细看看,却被时宜拉住了手臂。
“姐姐还是别看了,”时宜笑起来,借机从她手里拿过了信签纸,装在了信封里,“呵呵,我会告诉姐姐内容,至于画就别看了,太丑了,见不得人。”
一旁的叶暖夜冲着时宜翻了个白眼,“真是自相矛盾的一句话啊,既然太丑见不得人,干嘛还要浪费我的时间,大老远的托江湖中的朋友送到南沙海岸的军营中呢?”
“不奇怪啊,安杰郡王还我小一些,晾他也不敢取笑我。”时宜说完怒了努嘴角,分别看着盛明珠和叶暖夜,“可是你们就不一样的,刚刚就笑话我了,别以为我没有听到!”
话音刚落,叶暖夜已经用轻功落在了书案上,将已经封好的信悄无声息的从时宜手里抽了出来,随后拍了拍时宜的脑袋,“好了,你好歹也是本小爷的妹妹,除了本小爷和珠儿,谁还敢笑话你呢!”
时宜抬手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果真像是对着哥哥撒娇的小女孩。
“听说明天你们就要陪着圣驾一起去钱塘的行宫了,”叶暖夜忽然就转换了话题,“我暂时就不过去,要去找几个江湖的朋友,等结束了自然会去找你们。”
盛明珠有些意外,询问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还要去找江湖里的朋友。
对于这个问题,叶暖夜回答的欲盖弥彰,含糊其辞的遮掩过去,盛明珠知道若是他不愿意说的话,怎么问都是问不出个究竟的。
“好吧,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她无奈的叹气,“还记得我送给的小药袋吗?记得到时候要戴在身上,以防万一。”
伴随着盛明珠的叮嘱,叶暖夜从袍衫的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袖珍的小药囊,“放心吧,任何时候本小爷都会戴在身上的。”
叶暖夜的前半生在江湖中起起伏伏,到过高山峡谷,也穿越过深海风暴,从未被人牵挂过,可是如今的他却有了两个妹妹惦记着,自然会谨慎一些。
送叶暖夜离开前,时宜特地也将一串楠木佛珠给他戴上,“这个送给夜哥哥,时宜虽然脑子笨,可是也能够分得清楚时局,会好好照顾好姐姐的,放心吧!”
盛明珠摸了摸时宜的头发,微笑着抬头去看叶暖夜,“好好照顾自己。”
前往钱塘钱塘行宫的路上,盛明珠并没有如愿见到轩辕翊,原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虚实,可是显然不太凑巧。
“姐姐从坐上马车就一副严肃的表情,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吗?”时宜将换好的手炉递给了盛明珠。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每次盛明珠出神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就会是这样的表情,她自然熟悉不过。
虽然已经是二月初二,可是天气依旧有些寒意,忽然而至的一阵风吹起了马车的帷幔,盛明珠没有穿袍帔,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穿上袍帔好了,免得染了风寒。”
“恩,”盛明珠接过衣服,对着时宜笑了笑,“我方才在想,轩辕翊有没有一起随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是飘落在马车外的,总感觉这样的盛典,轩辕翊作为唯一的亲王,怎么可能会不随行呢?
“姐姐不知道吗?”时宜忽然开口,“也对,我还没来及告诉你,之前在上马车的时候,我见到了冬青。”
冬青出现在随行的队伍里很正常,盛明珠原本能够一同随行也是因为太后娘娘的缘故,熹妃怀着身孕自然不能同行,太后娘娘离开前嘱咐了兰贵妃要悉心照顾熹妃,自打那次皇室家宴之后,兰贵妃释怀了往事,一心管理着后宫的大小事。
如此一来,太后娘娘自然想到了颇得她满意的盛明珠,这才使得她能够一起参加钱塘之行。
时宜随后才笑着补充,“冬青说王爷他会迟一天出发,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棘手的事情?说不清楚为什么,盛明珠第一瞬间就想起了叶暖夜昨夜离开前的话,中感觉会不会是因为同一件事情呢?
“姐姐是在担心吗?”时宜反问道。
盛明珠这才收回了视线,看着时宜,“为什么这么问呢?”
“很简单啊,你刚刚连着叹了两次气了,”时宜哼了一声,“以前出了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见到你唉声叹气的样子。”
盛明珠笑着摇头,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了时宜,俯身想要去倒杯热茶,却被时宜抢先一步。
她有些好笑的说着,“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无非是想着夜哥哥也在这个时候有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很玄妙吗?”
时宜将倒好的热茶递给她,叮嘱她小心烫,毕竟坐在马车上,不太稳当。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你,”盛明珠抿了一口茶继续问她,“你什么时候和冬青的关系那么熟稔了?”
“冬青吗?”时宜故弄玄虚的反问。
“恩,好好回答!”
时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神秘兮兮的回答,“还记得安杰郡王离开前我和他闹情绪吗?”
“记得啊,不是因为冬青的事情吗?”
时宜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原本我对冬青印象就不错,再加上蓬莱阁宴会前,和她聊了很久,觉得蛮投缘,如今从她哪里能够打探不少消息,自然就熟络起来啊!”
声音明显是极其认真的口吻,听得出她对冬青的确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