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口山派的渊源内行皆知,此派虽不是全真正一这样的道家大派,但其独门道法强硬狠毒,极具杀伤力,连徐栩这种严重偏科的人都能手刃阴邪,足以证明起法术厉害。
解决完两个纸人后,徐栩发现其它纸人全部围老头儿去了,果然坏人与恶魂都一样,欺软怕硬,柿子也挑软的捏。
可气的是,老头儿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没见过这么安静如鸡等死的!”徐栩暗骂一声,从背包里抽出道家黄表纸符咒,向老头跑去。
他不会武功,但因为纸人为阴邪之物,他用口山派道法足以解决,他挡在老头儿面前,用掌中雷火斩邪法,再次烧掉了两个纸人。
其它几个纸人也被他击退到一边,颤抖着,嘴里却诡异地又冒出了戏曲儿。
只是这戏曲和刚才一样,听上去是戏,音调却沉重哀伤,异常怪异。
纸人将身上的碎纸片儿都抖落下来,地上碎纸屑很快便分离,生出更多的纸人,如同复印机,只是纸人的生成并不快,让两人有时间得以喘息。
“我靠!老头儿,你确定不要告诉我生门在哪里?”徐栩威胁。
老头而脸色苍白,但依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抿嘴摇头。
徐栩沉下声线:“你想死可别带我,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管你?”
老头儿茫然地看着他,才开口道:“我真是会龙庄看门的。”
徐栩嗤笑:“你刚才威胁我的话,可不像一无所知的人啊,再说,这一层是看门的能来的?别唬我。”
老头儿看着纸人全部从地上立了起来,嘴唇缠得厉害:“我没有骗你。”
徐栩甩了一张符过去,定住了最近的纸人,回头冲老头吼道:“这里的阴魂根本烧不干净,想让我玩无限流啊?你立刻、马上让晏玺出来。”
老头儿只听得懂最后一句,轻轻摇头:“你现在还没资格见他。”
徐栩笑得意味深长:“那他让我们过来干什么?帮他打鬼吗?”
老头说不上话,徐栩脸冷下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你再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进纸人堆儿里去?”
老头儿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徐栩眼里亮起锐光,按住了老头的胳膊便将他扔了出去。
等老头醒悟过来,才发现徐栩把他丢在了身后,徐栩已经挡在前面与纸人拼斗起来。
老头站直了身体,连背也不驼了,看徐栩一个人与纸人搏斗,抱臂在后面看着这人的招式。
虽然使用符咒的动作不算特别熟练,但招招基础都在,又精通遁甲之术,加以辅导,也是可以成器的。
但法术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品行,这徐栩......
老头儿正想着,黑暗又被撕了一道口。老头定睛一看,呼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应该是尘埃落地后的放心。
来的人正是李景行与张麟乐。
李景行看到徐栩以一敌十,立马加入了战斗。
李景行是正一派道士,从小便跟着爷爷学习道法,祖传正一派道法与刺刀术,几乎可以说是一个道家全挂子。
李景行与徐栩相识合作后,两人便合伙儿开了个风水公司。
徐栩断卦极准,李景行手到邪除,风水公司在圈内名气响当当。
两人混得风生水起。虽然收费不便宜,但很多明星富豪乐意一掷千金,排队候着等两人档期。
玄门这个行业真是一门玄学,很多做这一行的人糊口都难。而诸如李景行与徐栩之流,实力强,名气高,那便是众星捧月,权势者的座上宾,获得敬重,财源滚滚。
李景行特挑人,并不是每单都接,遇到品行不端、自私自利的客户,他会不留情面地回绝。遇到穷人被邪气缠绕,则分文不取。
如果不是李景行接到一个神秘的邀请,两人应该还在悠闲地接风水与驱邪的业务。
李景行决定要走这么一步时,徐栩没有任何异议,他早就知道李景行的信仰与抱负。
李景行的爷爷年轻时就是共|产|党,李景行在爷爷的教育下,成长为一个正直、大气与有信仰的人,期待着将自己的所学报效国家。
也许这在当今的小年轻看来,这种想法太可笑了,甚至可以用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来形容。可对于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李景行来说,这是他原生的价值观,这是他的信念、坚持与理想,是他的未来。
也是他选择的人生。
“笑什么?”李景行用符咒五雷火将纸人烧了一大片,回头看徐栩偷懒躲在他的身后偷笑。
徐栩愉快道:“看你逞英雄。”
李景行拿起符咒,在上面画了字讳,徐栩伸长脖子一看,笑道:“对付几个纸人,还需得着金炸镇妖法?”
李景行将符咒散了出去:“一网打尽,免生后患。”
话音一落,所有纸人的脸与身体开始溃烂,腐化在地上,风一吹,便消失殆尽了。
前后不到半分钟。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松了下来。
徐栩吐出一口气,不满地说:“我刚才和他们打了十分钟,你来一下就全解决了,好不服气啊。”
李景行浅浅地笑着:“有我在就行了。”
听完这话,徐栩活地眯成了一条缝。
张麟乐控制着老头儿,看两人聊得欢,他听着这种对话特奇怪,轻轻咳嗽了一声:“徐哥,这老人家怎么办?”
“打残呗。”徐栩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麟乐立马皱眉了。
李景行也觉得徐栩太不靠谱,瞥了徐栩一眼,这人立马狗腿了:“我开玩笑的,就逗逗老头儿而已,对了,你们怎么破阵的?难道找到内鬼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