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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娇_第27章
    萧怀静:“什么样的人?”
    易子琛:“你别给我装傻!你敢说你没看到他手里的东西?”
    萧怀静噎了噎,他没想到易子琛竟然这么反感这个,于是放缓了语气:“他也没什么坏心嘛,反正图个开心,玩玩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瞥见电梯已经上来,电梯门打开,易子琛一步踏进电梯里,对萧怀静说:
    “抱歉,我不玩这东西,你们要玩就自己继续吧。”
    电梯门缓缓合上,萧怀静碰了一鼻子灰,撇撇嘴往回走:“不玩就不玩,至于发这么大火?”
    萧怀静不知道,此时电梯里的易子琛脸色有多难看,死握着拳,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好容易等到电梯到了一楼,易子琛匆匆走出去,等在电梯门口的一对母女见着他的表情,吓得噤了声,小姑娘更是直往妈妈怀里躲。
    易子琛没理会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有人,直接往地下停车库里去,开着车便上了街。
    夜里九点多,C市依旧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易子琛闷着头踩油门,在喧嚣的街道上加速行驶。
    道路两旁的一切都不甚真切,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回涌,那些模糊又分明清晰的脸在他脑子里忽明忽暗。易子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锋利的眉一片冰寒。
    眼看前头的交通灯要变红了,易子琛一踩油门,打着方向盘越过他前面的车,在红灯前一秒驶过。后面的车里传来不太清晰的骂声:
    “你大爷的!有病啊!”
    ☆、第章
    有病?易子琛恶狠狠地想,对,我是有病。
    但是你管的着吗?
    随着车速不断加快,易子琛超越一辆又一辆车,不知道自己要开往哪儿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往哪儿去。道路两旁的霓虹灯流水一般,易子琛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直到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易子琛才猛然心惊,死命打着方向盘,轮胎在地面高速旋转,发出尖利刺耳的摩擦音,堪堪避开那女孩。
    女孩才十几岁,立即吓得抱头哭起来,她的朋友们连忙跑过来把她拉走,在路边人行道上安慰她。易子琛握着方向盘,手有些发抖,他大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擦擦额上的冷汗,把车靠边停好,下车到几个孩子身边去。
    “抱歉,你要紧吗?”易子琛问。
    女孩还在哭,抽抽噎噎说不明白话,她的朋友抬头看到易子琛,眼里顿时有些警惕,连忙说:“没事没事,对不起,是我们不该闯红灯。”
    易子琛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什么,沉默了一下报出自己的手机号:“如果有问题记得打这个号码,我会负责的。”女孩们答应了。
    易子琛回到车上,闭了眸深呼吸一口气,忽地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咬牙自问:易子琛,你在做什么?
    四年了。来C市四年了……还以为自己在法国吗?
    想完又苦笑,自嘲地摇摇头。
    刚才出了一身冷汗,又下去吹了风,冷静下来后才觉得有些冷,易子琛却自虐似地打开窗,任冷风灌进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刚刚那个孩子……吓坏了吧,易子琛想。孩子……无端端地,庄悯逗弄豆豆的场景倏然在脑海里浮现。
    不久,车复又缓缓驶动起来。车窗印出易子琛的面容,笼着一脸的阴翳,与无尽远方的黑夜融为一体。
    将车停进地下车库,易子琛步履匆匆地上了楼,刚从电梯出来,就在走道的窗户旁看见了庄悯。
    庄悯站在窗前,眼睛望着窗外,夜风透过窗,吹得他衣角翻飞。庄悯在抽烟,右手插着兜,红色的火星在左手指间明灭。
    庄悯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向这边瞥了一眼,看到是易子琛,便愣住了。
    庄悯:“你……”
    易子琛:“我……”
    话音同时响起,又止住。
    易子琛轻舒一口气,笼在心上的阴翳似乎骤然散去了,他看着庄悯,问:“你想说什么?”
    庄悯目光在易子琛身上一扫,皱起眉,责问:“你不冷吗?”
    易子琛喉头微动,心底一股热流,忽然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摇摇头:“不冷。”
    庄悯不信:“胡说。你看你嘴唇都冻青了。”说着走过来,很是自然地把外套脱下来裹在易子琛身上,庄悯摸到易子琛的手冰凉,便握住他的手,把易子琛往屋里带:“晚上出门不知道多穿点?”
    庄悯的手是温暖的,宽厚而让人心安。
    易子琛动了动嘴唇,跟着他往屋里走,说:“我去参加睡衣party了。”
    庄悯脚步没停:“那也要多穿点。”
    易子琛就不说话了。
    进了屋,庄悯还嫌不够似的,从卧室里翻出一条毛毯来给易子琛裹着,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暖身。”
    易子琛:“谢谢。”接过水喝了一口,把水杯捧在手里,刚才不觉得,现在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冷。
    九月C市的夜里只有十来度,易子琛只穿了一件睡衣,能不冷吗?
    庄悯没闲着,又去给易子琛煮姜汤,还倒了热水给他泡脚:“热水泡一泡,脚暖和了身上就暖和了。”
    易子琛:“……不用了,我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庄悯:“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你现在不好好去去寒,明早起来肯定感冒。”说着试了试水温,抓着易子琛的脚给他脱了鞋袜,就放到了水里。
    易子琛心里略略有些不适应,轻咳一声,说:“你真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庄悯不说话,抬眸看他,半晌突然问:
    “既然去party了,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发生了什么?”
    易子琛闻言顿了顿:“嗯……没事,就突然不想玩了,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