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村。”
庄悯有些惊讶:“那可赶巧了,我们也是去民俗村。正好一起吧。”
周重远喜道:“多谢,多谢!”立马跑回去,告诉了孙兰若,然后从后备箱拿出绳子,把自己的车绑在庄悯的车后面,接着上了车,再冲庄悯招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车在大雨里缓缓启动,溅起一地积水,周重远的车被拖在后面跟着驶动。
庄悯一边开车一边说:“周重远跟我们家是亲戚,所以不好不帮。”
易子琛“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
庄悯:“他未婚妻也在,应该不会纠缠你,你不要多想。”
易子琛:“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就算是个陌生人,你想必也会帮一把。就算他敢来纠缠我,我也能把他哄走。”其实易子琛大概能理解,庄悯为什么解释,左右不过是怕他不喜周重远所以生气,可他哪里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
这么想着,易子琛突然伸出手,覆在庄悯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背上,易子琛的手微凉,但手心是温热的,两手交叠,教人莫名心安:
“雨天路滑,好好开车。”
仅仅八个字,却让庄悯的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
到民俗村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放晴,地上却还有不少积水。易子琛从车里下来,庄悯去停车,等在原地时易子琛看到后面车里走下来一个年轻女人。
亚麻色微蜷的发披在肩头,米色的针织衫衬得她气色很好。孙兰若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她向易子琛这边一望,微微笑了一下,看了看正在联系人修车的周重远,便向易子琛走过来。
孙兰若伸出手:“你是庄悯的朋友吧?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易子琛伸手轻轻握了一下,笑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孙兰若:“对你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可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正好都在这儿,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也当感谢一下你们帮忙,你看可以吗?”
易子琛婉拒:“这就不用了。”
孙兰若:“用的用的!”这时候庄悯已经停好了车,孙兰若向他招手,“庄悯!”
庄悯快步走过来。
“好久不见了庄悯,我刚刚还在跟你朋友说呢,一起吃个饭来感谢你们,但他太客气了。”孙兰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来笑说,
“不好意思,我叫孙兰若,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易子琛。”
孙兰若赞道:“琛,宝也,好名字。”她见易子琛神情冷淡,似乎不太愿意说话,于是转过头去跟庄悯叙旧,“上次见还是我跟重远订婚的时候吧?这么久没见,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一定要吃个饭。”
庄悯点头:“好像是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孙兰若笑了笑:“说是要等奶奶选个好日子办婚礼。”
庄悯:“已经领证了?”
孙兰若略有些羞涩地笑:“刚领。”
庄悯见易子琛一直站在旁边,不好跟孙兰若多说,于是摆摆手:“等会儿有空再说,我们先去放行礼。”
孙兰若应了声,庄悯便跟易子琛拎着行礼进屋去了。早先预订好的居民屋并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庄悯放好行礼后,便拉着易子琛没话找话:
“其实我看兰若好像不知道周重远的事。”
易子琛又“嗯”了一声。庄悯定了定,看门已经关好,便凑过去亲吻易子琛的唇:
“你要是不喜欢他们,我们可以不跟他们吃那个饭。”
易子琛笑了笑:“不是你亲戚么?吃个饭也没什么,我心里又没鬼。”
庄悯也笑,心里有鬼的人该是周重远,他想必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俩的,但孙兰若说要吃个饭,周重远就没理由拒绝。
中午是在他们住的居民家吃的,正宗的少数民族美食,跟一般中餐完全不同的味道和做法。
庄悯看到门外摆着几个大坛子,问:“大姐,这坛子里是酒吗?”
女主人是个年逾四十的女人,闻言笑答道:“不是酒,是泡菜嘞。小伙子想喝酒?”女主人的母语是少数民族的语言,中文也带着口音,但不妨碍听懂。
庄悯本来只是好奇一问,没有要酒的意思,但女主人提了,他也就接道:“有吗?”
易子琛不由看了他一眼。酒是个调节气氛的好东西。
女主人笑呵呵地:“有的有的,现在要哇?”
庄悯:“现在不要,晚上吃饭的时候来点就行了。”
女主人:“好嘞!”
下午民俗村有表演,□□队伍锣鼓喧天地沿着街道前进,村人都穿着光鲜亮丽的民族服饰,配色活泼艳丽。
女人们穿着蓬松宽大的裙子,轻盈又端庄。
队伍中间的男人头上戴着奇特的帽子,上面系着一条飘带,飘带随着头的摇摆而旋转飞舞,远远望去滑稽又有趣。
庄悯见易子琛看得兴起,解释道:“这个叫象帽舞,是这儿的特色舞蹈。”
易子琛看了一会儿,忍着笑评价:“看上去挺难的。”
“不过他们不头晕吗?”
庄悯笑说:“那谁知道呢?反正我没试过。”
易子琛摇摇头,笑道:“看得我脖子酸。”
庄悯:“你脖子酸?来,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说着真的装模作样地把手伸过来,在易子琛脖子上揉揉捏捏。
易子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