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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回相国府
    梦璃看着最终难受的应了下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相国府。
    秦明月看着这样的情况,有些想笑。自己为自己送葬的感觉,想来也不是谁都能经历的。
    “你说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很开心啊?”
    秦明月在玉符里面说道:“我觉得我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挺解脱的。”
    君无镜似是感觉到玉符里隐隐散发出来的力量,不动声色嗯轻轻握住了玉符。
    有些好笑的传音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们心里指不定都敲锣打鼓了呢。”
    秦明月的语气很淡,这些人也就是表面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了,像是格外伤心一般。
    但真正伤心的人又有谁?
    不一会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到了相国府。
    原主的棺材也被放在了正厅。君无镜不满的皱眉。
    “倘若不是在偏院,我又何尝需要相国公收拾整顿一番?明月自小便在偏院长大,正厅这样的大地方,她恐是不喜欢的。”
    秦书贤沉默了半晌,开口:“王爷,臣一直知道有愧自己的这个二女儿,如今她走了,再将人放在偏院实在是于心不忍。”
    秦明月听着,在玉符里嗤笑,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自己的亲女儿十多年在这么一个贫瘠的偏院艰难生存,不闻不问。
    真,于心不忍。
    君无镜淡淡开口:“秦相国,现在说于心不忍不是有点可笑?”
    君无镜的语气嘲讽,秦书贤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赔笑。
    白玉京上前:“皇叔,这说的什么话,相国公怎么说也是明月的亲身父亲。”
    君无镜瞥了白玉京一眼,丝毫未曾将人放在眼中:“陛下,臣以为,臣比陛下了解明月。”
    白玉京垂眸,这个小皇叔还真是……
    他以前是太子时瞧不起他,现在当了皇帝依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压下心里的暴戾,白玉京抬眼,眉眼温和:“皇叔说的是。”
    接着便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出声。
    秦书贤没想到君无镜这么硬,连当今陛下都能这般的直言顶撞。
    不由得只能按照君无镜说的,将原主的棺材让下人抬进了偏院。
    整座相国府都挂着白色的灯笼。显得有些萧条。
    到了偏院,就更显的萧条了。
    偏院本就格外的清冷,这白灯笼一挂,哪怕此刻偏院人影憧憧,也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杜若云不由得有些怵的慌。
    她和秦明月本就不对付,如今人死了,她没踏进这院子时还觉得心里快活。
    只觉得这小野种终于是死了,哪会想到踏进这院子开始,就开始觉得脊背发麻,邪门的很。
    秦书贤看出了杜若云的不自在,不由皱眉:“可是身体不舒服?”
    杜若云摇头,小声的说着:“也不是,老爷,我总觉这里邪门的很。从刚刚踏进来开始,就总觉得阴森森的。”
    秦书贤不以为意:“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
    杜若云没再开口。
    秦明月在王符里好以整暇的靠着珞九,不得不说,这吓人也是门技术活。
    就是得让杜若云心里扎个根才对嘛。
    君无镜走到原主的棺材前,看着里面躺着的宛如睡着了一般的人。
    不由得轻叹一声。
    世事皆不完美,这秦二小姐也真的是多磨多难的一生。
    “你们都出去吧。”君无镜开口:“我想单独陪陪她。”
    秦书贤有些为难,看了看白玉京,又看了看君无镜,偏生这两人谁都一言不发。
    秦书贤无奈,亲王架子摆的大,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带着杜若云和下人离开了偏院。
    杜若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面带不舍,兴高采烈的走了。
    本以为这种感觉会消失,不曾想却是更加的严重了。
    出了偏院没多久,杜若云停下脚步:“老爷,我觉得,明月的尸身还是尽早埋了吧。”
    秦书贤停住脚步,看着杜若云:“你以为我不想啊,你看看那院里没出来的那两位,哪一位是好惹的。”
    “他们两个都不希望女主被早埋。你难道还能指望我强行将人给埋了?”
    秦书贤的话说的难听,杜若云却也知道这是事实,不由得只能忍着不适,总之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世间就算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杜若云还收拾不了一个死人?
    这么想着,杜若云内心稍安,便没再说什么。
    偏院的人除了白玉京都走光了,君无镜看着还没走的白玉京不由得皱眉:“陛下,还请让臣和明月单独呆一会儿。”
    白玉京不答,半晌开口:“朕也想陪明月说说话,皇叔和明月消失了那么久,怎么也不该是朕出去。”
    君无镜垂眸:“陛下,臣希望陛下能记得自己和明月的身份关系,以及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
    白玉京看着君无镜,一步一步向前,也走到了原主的棺材旁:“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想皇叔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臣不明白。”君无镜上前一步,将白玉京隔在了棺材的五步之外。
    白玉京停住脚步,嘴角微微扬起:“皇叔,你明白的。”
    说完,白玉京绕过君无镜,看着躺在棺材内依旧栩栩如生的秦明月,心脏微微抽痛。
    他不明白这种情感,是喜欢是爱是惋惜或者是别的,但秦明月对他来说始终是特别的。
    秦明月在玉符里看着白玉京,心里也有些莫名。
    白玉京真的是个很复杂的人。
    秦明月想着,靠着呼呼大睡的玉笙,不由得有些艳羡,要是她也是玉笙这种只知道呼呼大睡,不知愁为何物的生物就好了。
    刚想完,秦明月不由得噗嗤一笑。
    你真是堕落了,秦明月。
    以前的她可不会生出这种好逸恶劳的想法,说来说去都是君无镜的错。
    如果不是君无镜过分能抗,她何至于如此废物!
    想秦明月又是一愣。
    她真的,太依赖君无镜了……
    这样的话,她又要怎么追上他?
    天机镜在一旁静静躺着,镜面上浮现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也不知道娘亲是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严肃的。
    整个相国府似是都透露出悲伤的情绪,将过路的百姓们纷纷侧目。
    想着这家的秦二小姐,无不是一阵惋惜。
    好不容易天赋觉醒了,修炼速度快的令人发指,本以为怎么也会有一场轰轰烈烈,却没想到结局是真的突然。
    宛如昙花一现,美不过就那一刹那。
    珞九带着云傲天和梦璃,乔装出现在了相国府内,看着两人毛里毛燥的模样,不由得头痛,梦璃就算了,为什么云傲天也这样!
    “你们安分点!”珞九出声,语气严厉。
    梦璃不满的撅嘴,云傲天面无表情的回头。
    珞九:“…………”
    珞九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老妈子,操心着这个还要操心着那个,他是九尾一族的老小,受尽哥哥姐姐们的宠爱。
    这一出山却是豆蔻的年华,操着垂暮之年的心。
    真累。
    “不要在帝都惹事。”珞九缓下声音,“特别是这相国府,想想,这是秦姑娘的家,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自己家被毁了谁也不会高兴吧?”
    梦璃不说话,云傲天也不说话,珞九叹了口气,不得已再把他们的身份说一次:“我和梦璃是管事的弟弟,探亲来了。主人是这里的管事。记清楚了。”
    “可是,管事有弟弟吗?”梦璃开口。
    珞九无奈:“不管有没有,现在都得有,把管事放倒的原因是什么?”
    梦璃不出声了,他们都易了容,云傲天是完全照着管事的样子来的,只是身形过高,弓着背会好些,不仔细看不出来。
    梦璃和珞九都成了和管事像个五分六分的弟弟。
    “走吧。”珞九说完,见有人往这里走,让云傲天带路,“哥,今日我携幼弟来,没叨扰你吧?”
    云傲天立刻笑出一脸褶子:“哪里,虽然今天的确有些忙,但是你们能来看我,我也很知足了。”
    路过的丫头看了一眼云傲天,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小孩儿,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开口:“哟,管事,今儿让孩子来探亲可不是好时候。”
    云傲天装的有模有样:“这我当然知道,这两小孩儿也是想我了,过会儿就把他们送回去。”
    “我也没别的意思。”那丫头怕这管事记恨,不由得赶紧开口替自己解释。
    素来这相国府都知道这管事生的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仗着和夫人关系好,没少趾高气昂的。
    心眼偏偏又还比针尖儿小,容不得什么风言风语。
    想想之前那些因嚼了舌根最后被丢进蛇窟的人,丫头不由得抖了一下。
    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这一嘴,万一管事觉得自己针对他了,那不是死的凄惨?
    云傲天听见丫头的话,当即就想一挥袖子表示根本没有的事,就被珞九狠狠掐了一下,当即痛的皱眉。
    丫头一见,更怕了,抖着腿就要跪下。
    云傲天呲牙咧嘴的赶紧将人扶起,这才板起脸:“哼,不必了,别折了我的寿!既然你没有别的意思,我又岂是那恶意曲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