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茵平静地抬手放在老先生的手腕处，感觉到老先生慢慢放松下来，这才仔细地感受着手里的脉搏跳动。
    就在刘汐儿快要等不及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邹文茵慢慢松开了放在老先生手腕上的手指，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刘汐儿隐隐感觉到不安，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脉象有些虚浮无力，从脉象上看肺部应该有着明显气喘的声音，我觉得跟抽烟的关系不太大，反而更像是长期抑郁所致。”邹文茵缓缓说道。
    刘汐儿顿时眼眶就红了，她以后都会对身体本就不好的父母加倍好来补偿她的愧疚。
    老先生收回手，从怀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放在桌子上就想要离开。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所以他要在冬天到来之前，给自己拄双拐的老婆攒够供热的费用。毕竟他们两个身体都有残疾，要是再过几年没有供暖的生活可能就要浑身长满冻疮了。
    邹文茵瞧见老先生起身的姿势有些奇怪，于是出声道：“你们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口？”
    “是不是有人打过你们？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刘汐儿急忙说道。
    老先生摆了摆手道：“没有人打我们老两口，其实是这些年交不起供热费，身上长了一些冻疮而已。”
    “老先生，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药方缓解身上的疼痛。”邹文茵连忙说道。
    “叫我石江就好，这位医生，我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买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石江扶着自己的妻子赵舒道。
    “我知道一个很简单并且很便宜的治疗办法。”邹文茵见到石江没有继续扶着妻子离开，接着说道，“只需要甘草和桂枝就行，你们买点生甘草和桂枝，二比一的比例将这两味药投进暖水瓶中，加些开水直到灌满，然后等待两个小时，在每晚临睡前半小时，倒人脸盆内先熏洗然后在泡洗患处就可以了。”
    石江皱了皱眉，眼神里满是疑惑地说道：“这么简单的办法真的可以治疗冻疮吗？”
    “当然。”邹文茵神情认真地说道，“你们可以跟我去附近的药店问问，这两样药材也不是很贵，我可以帮你们买一些的。”
    赵舒费力地拄着拐杖，瞧见石江满脸纠结的样子，连忙开口道：“石江，我们先去乞讨，买药的事情等忙完了再说吧。”
    她其实对看病早就失去了信心，自从女儿去世的消息从女婿那儿传来，她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现在每天都跟行尸走肉一样，原本在街口开的服装修改的小店也已经关门了，每天靠乞讨为生。
    邹文茵感觉到他们流露出绝望的气息，出声道：“石江叔叔，你们平时在哪儿乞讨？我想等一下给你们买点吃的送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老两口没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石江立刻出声拒绝，随后搀扶着赵舒，两个人慢慢挪到门口，石江佝偻着身子费力地坐在轮椅上，而赵舒则拄着双拐跟在身后。
    刘汐儿看见这一幕，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