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杉竟还友好的朝那丫鬟露出了一抹微笑,很是温婉识礼的走进了这所院子,瞧不出她对自己作为侍妾嫁进来,有丝毫不满的情绪。
南宫杉的这一反应竟是让那名丫鬟微微愣了愣神,之前就听人传闻说这位二小姐最是难伺候,为何竟这般容易相处,而且还对着她笑?
南宫杉自然不是对着这丫鬟笑,她只是笑,她报仇的时机终于到了,昨日竟临时收到了那名与她合作的男子的书信,告诉她计划取消。
她气愤的一夜未眠,没想到在拜堂成亲的吉时快到前的这个节骨眼,那人竟飞鸽传书过来,说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秦煜自从那日知晓真相后,就直奔去了皇宫,一直被困到迎亲才出来,自然是没时间去处理南宫杉的事,就连这边的院落和丫鬟也都是他在知晓真相之前安排的。
因此,才会有如此大的院子空出来给南宫杉。
“夫人,你可有何吩咐是需要奴婢去做的?”
那名丫鬟瞧着南宫杉,只觉得她堂堂大将军嫡女嫁为侍妾,是委屈了,而且看王爷的态度,若是她巴结了南宫杉,那么她以后肯定是会有好处的,因此就对南宫杉热情了起来。
南宫杉抬头瞧了她一眼道,“你先退下吧,我需要休息会儿。记住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夫人。”虽然疑惑南宫杉为何有这样的吩咐,但那丫鬟还是听令退下了。
秦京城东的一座荒废已久的院落内,悠扬的笛声随着风声飘扬了开来,竹叶纷飞,微波轻佛。
南宫璇微微蹙起了秀眉,有些疲惫的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小腹望了去,直到确定自己腹中的孩儿应该是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从她现在躺着的竹床上坐了起来,耳边是婉转悠扬的笛声,带着一丝清洌对于醒神竟是甚有好处。
她脑子混沌了片刻,才记起自己是在花轿之中被人劫持了,之后便昏迷了过去,那么她现在是在哪儿呢?
劫持她的人并未对她不利,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派来的?
南宫璇身上的穴道不知何时已经解了,她站起身朝竹屋外走了出去,顺着竹林走了出去,才在不远处瞧见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竹林之外的凉亭上吹着笛子。
那名男子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声响,吹奏的声音戛然而止,竹叶在空中旋转了片刻也随着音乐飘散在了竹林之中。
“醒了?”
一道清洌的声音从空气中传了过来。
南宫璇心中微微一动,这声音为何竟有几分熟悉?
南宫璇对声音很敏感,只要是听过几次的都会有印象,而这名背对着她的男子,她可以肯定自己曾在那儿听过他的声音,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那名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南宫璇心中的疑惑,足尖点地,转瞬之间就已经站在了距离她不过数尺的地方。
南宫璇在瞧见他脸上的面具后,微微有些失望,即使转过了身,她还是瞧不清他的模样,也更不会知道自己曾在哪儿见过他。
白衣男子见南宫璇那复杂变化的眼神,握着手中的笛子抵在了自己的下颚,有些好笑的说道,“你无须如此瞧我,抢亲不过是无聊的消遣罢了。嗯,我倒是听闻你并不想嫁,你若是想嫁,我倒是可以送你回去,如今还来得及。”
无聊的消遣?
若是齐予觞知道他精心布的局,就因为眼前这名男子太过无聊,而将其破坏殆尽,南宫璇真的不知,齐予觞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南宫璇摇了摇头,真不知这个男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伸出手比划道,“我并非齐国公主,你既非坏人,就请送我回去吧。”
她不知现在成王府的局势如何了,但是这次秦煜大婚她绝对不能再错过。
“嗯?”白衣男子微微一愣,突然伸手朝南宫璇的脸上伸了过去,南宫璇心中一惊,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撕下来了。
那名男子在瞧见她的脸之后,明显闪过了一丝诧异,继而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
“我倒不知,我这无意之间竟卷入了那两个家伙的布局之中,若是齐予觞知道我竟坏了他的好事,啧啧啧……”
男子甚为惋惜的摇了摇头,“让你代嫁,这计谋当真是又毒又有趣。”
从这男子的这几句话中,南宫璇可以判断,他肯定认识自己,而且和齐予觞、穆寒御两人也甚为熟悉,那么他到底是谁?
她究竟在哪儿见过他?
那名男子见南宫璇一直盯着他,双眼不停地转悠着,摇头笑了笑道,“走,我这就送你回去。我倒是想知道,这次他们又想玩什么花招。”
南宫璇本就想回去,此时这名男子竟然说要送她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但是让南宫璇诧异的是,他竟然从他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新的人pi面具,趁着她不注意,重新贴到了她的脸上。
南宫璇刚反应过来,转瞬之间他已经在她的后颈处扎下了一针,凑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带你去看场好戏。”
南宫璇意识渐渐模糊,很快就倒入了他的怀里。
成王府内,秦煜已经策马从皇宫赶了回来,而齐双灵也已经被人扶进了房间,就等着良辰吉时,出来拜堂。
秦煜刚回到成王府,那群大臣就集体涌上前,开始向他祝贺,秦煜的脸色并不好看,且不说他身上还有伤,就说今日的婚事本就不是他所愿,就足够让他沉着脸的。
秦煜走到大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下意识的就朝穆寒御那儿瞧了一眼。
穆寒御此时正安然自若的坐在大厅上喝茶,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追云见秦煜朝两人这边看了过来,低声朝穆寒御那儿说了句什么,穆寒御竟朝着秦煜那儿望了过去,还对着秦煜,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