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御的声音很冷,开口时带着一丝魅惑的笑意。
这倾覆天下的笑是任谁也无力阻挡的,燕南柯呆呆的望着眼前这风华无双的美男子,竟忘了做出逃跑的反应。
穆寒御一步一步的朝她靠了过去,弯下了腰,近在咫尺的勾起了她的下颚,嘴角轻扬的再次问了一遍,“你,可是喜欢本王?”
他说的是本王,若不是朕。
就在燕南柯被迷的失去了意识,点下头的那一瞬间,只听咔嚓一声,燕南柯的头被活生生的拧了下来。
燕南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眼睛瞪的老大,直到她的脑袋被穆寒御嫌恶的丢了出去,她还是瞪着那双错愕的眼睛。
“清风,明月!”穆寒御缓步走到桌前,拿起毛巾将手里的血渍擦拭的一干二净,厌恶的将毛巾丢在了地上,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但是,根本没有人回应他的叫喊。
穆寒御的头还有些痛,他丝毫记不起这两年时间发生过的一切,更不记得任何关于南宫璇的事。
在蛊毒试图完全控制他的时候,被他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反侵蚀了。
如今的他,和蛊毒就是一体。
如今的他,浑身上下,都是毒!
而能解开的,只有当年对他种下蛊毒的那个人。
但穆寒御此时的情况又不一样,就算抓到了那个人,而他愿意替穆寒御解蛊毒,这蛊毒怕也难彻底的从他的体内清除。
这蛊毒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凡是种此蛊毒者,若是同穆寒御这般强大,和蛊毒融为一体,那么在平时,他会变得正常,只是将原来最美好、最想要珍惜的东西,全部遗忘。
但是一旦他受了伤,伤口出血,那便会性格大变,将体内最暴力、最血腥的一面完全刺激的爆发出来,谁也阻止不了他杀戮的步伐。
两年前,穆寒御刚苏醒的时候,就处于中蛊毒的初级状态,被燕南柯控制了两年,再到如今,他和蛊毒已经完美的融合为了一体。
他不再是行尸走肉的穆寒御,他夺回了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可他却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穆寒御了。
穆寒御回到床前捡起了他的衣物,甚至瞥了也瞥那头和尸体分离的燕南柯,披上外袍就朝外走了出去。
他的头上和脸上的有血渍,皇宫大内的侍卫见了一个个莫不是发抖胆颤的,现在谁人不怕穆寒御?
谁也不知穆寒御何时会杀人,更何况如今的穆寒御身上还都是血渍。
“清风、明月、追云现在何处?”穆寒御冷眸扫过了那群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侍卫,冷声问道。
侍卫统领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道,“启……启禀,皇……皇上,两位大人,现……现在,在天牢……”
天牢?
穆寒御眯起了双眸,他也没忽视这群人称呼他为皇上的事实。
“带本王过去!”
侍卫统领此时正胆战心惊的,连走路都有些哆嗦,自然不会去注意到穆寒御的自称,急忙领路,带穆寒御去了天牢。
一年半多了,清风和明月一直被困在天牢大狱之中,其实,若说要逃跑,他们拼了拼还是有机会跑的,将他们押入天牢是穆寒御下的令,他们根本不会跑。
两人在牢狱之中,其实并未受苦,毕竟以往两人就是穆寒御身边的贴身侍卫,即使落了难,也无人敢为难他们,怕某日穆寒御想起他们来。
清风在牢里算是多出了不少时间用来追明月,他这个师弟还真是死脑筋,顽固,嘴巴又毒。
也就只有他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才受的了他那臭脾气了。
这晚,清风又想靠到明月那边去,一如往昔,还未靠近,就被一床铺盖给砸了回去。
清风哀怨了,“明月,我待你心,日月可鉴,你为何不愿接受我?”
“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日,不如再想办法见爷一面,将事情都搞清楚来!”明月冷眸瞟了清风一眼,语气极其冷淡的道。
这一年半多,他们也有想办法离开这里,接近过穆寒御,但是他们的爷竟丝毫不理会他们。
若说奇怪,却又具体说不上哪儿怪。
因为穆寒御在白天处理政事时,和以往别无他样,他也曾偷偷替穆寒御检查过身体,却查不出任何异样。
就在明月鄙视清风之际,大牢外传来了铁门拉开的声响,两人同时朝门外往了过去。
竟诧异的瞧见了穆寒御。
清风一下子就激动了,跑到他所在牢房前的铁门那儿,挥着手就冲着穆寒御大叫道,“爷,爷,属下在这里!”
“谁将你们关进来的?”穆寒御冷眸扫了一眼牢头,呵斥道,“打开!”
清风和明月有些诧异的对望了一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风和明月就这般离开了他们居住了将近两年的牢房,跟着穆寒御走了出去。
夜色朦胧,穆寒御走在前头,清风和明月二人默不做声的跟在后面,但都是满腹的疑问。
终于,清风忍不住了,“爷,你……”
穆寒御回过了身,望着两人道,“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爷,你?”清风闻言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爷,可否让属下替你检查一番身子。”清风走上前躬身道。
三人回了穆寒御的寝宫,燕南柯的头和尸体还在那儿躺着,血已经快流干了。
即使是清风和明月,见到这一画面,都难免有些不适。
穆寒御扫了一眼燕南柯,语气中尽是冷漠和厌恶道,“找个人,将这贱人拉下去喂狗!”
“是!”清风应声,走了出去,急忙找人将寝宫清理了干净。
明月在房中替穆寒御检查了一遍,依旧发现不了任何的异样,看上去,穆寒御和以前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
明月偷瞄穆寒御的眸子时,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将这两年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同本王说清楚。”穆寒御坐到了桌前的位置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竟一点儿都不记得这两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