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瞬间就将两人给冲了出去,齐予觞使出那为数不多的内力,朝南宫璇赶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嘭——”
“嘭——”
“嘭嘭嘭——”
身体撞击石壁发出的一阵阵闷响,齐予觞一次又一次的被水流撞击到了石壁上,却依旧将南宫璇紧紧的护着,不让她受一点儿伤。
他现在武艺不济,但是至少他还有身体可以替她挡上一挡。
南宫璇听到这声音,想大叫,想制止他,可是水流太急,而齐予觞将她抱的太紧,她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嘭——”又是一声巨响,南宫璇的脑子被狠狠的震荡了一下,瞬间就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居然躺在一条河里,阳光从天际照了下来,有些刺眼。
她眯起了双眸,即使看不见,但光线太过强烈,还是迫使她用手挡住了阳光,突然她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齐予觞!
除了头部有点儿晕眩,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受伤。
而距离她几十米外的水里,正躺着一个一袭银色锦袍的男人,银色长发漂浮在水里,熠熠生辉,带着一股妖邪的惊艳。
“齐予觞!”
“齐予觞,你在哪儿?”她看不见,只能大叫,她摸到了很多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她也感觉到了水流声。
可是,她却无法看见就躺在距离她几十米外的齐予觞。
“齐予觞,你在不在?你回答我一声啊!”她只能感觉到一点儿光线,但是更不能看不到任何东西。
想到昏厥前,齐予觞做的那些傻事,她真的希望他从来没有认出过她,那样,他就不会用身体护她周全,不会不顾性命的去救她,甚至和她一起被冲走,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水流冲的连踪影都不见了。
真的够了。
还嫌弃她亏欠他们的不够多吗?
她真的宁愿齐予觞还像以前那样阴阳怪气的对她,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
南宫璇坐在了地上,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
一安静下来,南宫璇就会想起了穆寒御被南宫杉鞭打的那一幕,他就那么被吊着,他为什么不反抗?
她真的好恨他,她以为他又在给她玩苦肉计,又在骗她,又在博取她的同情。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她还没有找他算账,还没有打他回来,还没有告诉他,她在瀑布上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他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的死掉?!
恨,恨得快要窒息。
就在这时,南宫璇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到听不见的呻吟声,南宫璇心里一动,朝那声音的发源地转了过去,大叫道,“齐予觞,是不是你?”
没有回答,但是那闷哼的声音,确实像是齐予觞的。
南宫璇顺着声音,飞速跑了过去,若不是武功高,踩在这鹅卵石上,都不知道够她摔伤多少次的了。
踩在鹅卵石上没摔倒,但是一脚踩到齐予觞的大腿上,却让她摔了个仰面朝天。
南宫璇,“哇靠!”
她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头,顺着齐予觞的大腿摸了上去,直到摸到他的脸部轮廓,才确定下来,倒在这边,害得她摔了个半死的人,确实是齐予觞。
“齐予觞,齐予觞,你醒醒!”南宫璇伸出手就抓住了齐予觞的胳膊,摇晃着他的身体。
摇晃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动静。
南宫璇一咬牙,伸手就给了他两耳光,拽起他的衣领咆哮道,“齐予觞,你给我起来!你他丫的敢死,我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剁成肉酱,喂狗!”
“咳咳~”齐予觞被打的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疲惫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南宫璇那张气的发青的脸。
这时候,他居然还笑的出来,有些虚弱的说道,“璇儿,这话,你以前就同我说过。”
南宫璇听到答复,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真的再也无法承受,有人再为了她而死去。
松开了拽着齐予觞衣领的手,她看不见,所以没发现,她都已经将齐予觞的衣服全都拉了下来。
齐予觞望着自己这狼狈不的模样,重新躺回了地上,如今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尤其是刚才南宫璇扇他的两巴掌更是将他的脸颊打的火辣辣的难受。
看来,璇儿对他真的是有一股很浓郁的怨气。
“喂,齐予觞,你没死吧?”过了一会儿,不见齐予觞有动静的南宫璇,推了推旁边的人问道。
“原来,你竟是这般希望我死?”齐予觞深吸了一口气,眉宇上扬的轻笑道,“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别忘了,我以前可是个坏蛋,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本来就不是好人。”南宫璇听到这话,知道这人还活的好好的,背对着齐予觞从空间手镯里拿出了一颗草药,放到了他的手里道,“疗伤的,吃下去吧。”
齐予觞望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的笑道,“璇儿,在墓穴的时候,我便想问你了,你的野兔是从哪儿来的?还有……”他扬了扬手中的草药。
南宫璇,“……”
“那是我随身带着的。”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齐予觞见南宫璇有所隐瞒,知道她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定是还有所怨恨,不过也是,他曾经要了她的命,而是三番四次的抓了她,到处乱送,当做是看戏的筹码。
齐予觞看了手里的草药一眼,直接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若是南宫璇想要他的命,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正嚼着嘴里的那颗草药,南宫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齐予觞,我们如今在哪儿?”
齐予觞闻言,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他竟然在天上看到了三个太阳。
若不是他一直半躺在水里,也不会没发觉这诡异而炙热的天气。
而四周的坏境异常奇怪,那些树木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甚至还有移动的趋势,而他身下的水更是清澈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