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了一针药!”我不听这话则已,一听这话真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脚便向方老贰身上一脚踹了过去,方老贰防备不及,吃了我一脚。“噗通”一下就栽在了一旁,“诶呦呦”地哼哼唧唧着。
“我说林,林大公子哟,我说这一天天的你咋莽莽撞撞啊,是我舅舅让我这么干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方老贰立马招认。
“行了,行了~峰子。这人还活着不就是天大的喜讯嘛!”二娃子赶紧过来拉架,“现在依我看啊,咱们事不宜迟还是赶快把二老请出去吧!”
我听二娃子这话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揪着方老贰不放。我们三个人赶紧给我父母带好了行李披好了外套,一阵忙活,急急忙忙走出了禁闭室。
在我收拾父母行李的时候,我爸妈围在我旁边拍着手笑道,“孩子他爹,你看这孩子长得可真像咱峰子啊!”
我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解决掉方老贰,还好方老贰识时务,赶紧从兜里掏出一针试剂,“等你们出去后,你把这个给你父母打进去就好。”
我把那管液体取过来瞧了瞧,是一管蓝色透着幽光的液体,我满面狐疑地看了看方老贰,方老贰一脸诚恳地说,“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我看他一脸诚恳,这才将信将疑地将那管试剂揣了起来。
我们趁着月色茫茫将我父母从这禁闭室里救了出来,刚迈出门一拐弯儿,我忽然灵机一动,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声,“方老贰,我兄弟皮包儿呢?”
“你兄弟皮包儿?”方老贰被我这没来由的一句话给问懵了,“你,你,你说的是哪个?”
“装傻是不是?装傻是不是!”我不耐烦道,“就那个我朋友!我的生死弟兄!被你们从东北抓回来那个!”
“哦哦哦!”方老贰恍然大悟,“就那个个子高高的,身材瘦瘦的那个是不?好家伙!那是你朋友啊?我才知道这家伙叫皮包儿,这个家伙从东北回来后,不管怎样逼供是一言不发一个字儿也不说啊。要不是你说他叫啥子,我们还真是不知道呢!原来这家伙叫皮包儿哦,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哟!”
我一听皮包儿被刑讯逼供就更急了,“啥玩意儿!你们还他妈对他上刑了!快快快!快带我去见他!”
“这个……这个……”方老贰挠着自己那个榆木疙瘩一时间犯了难。
“诶呀!你这个那个啥啊!没听六爷说只要是这位林峰林兄弟的亲朋好友都放嘛!你还磨磨唧唧犹豫个啥!”二娃子也看出了眉目,在一旁帮腔做势道。
“可是……可是……”方老贰仍在犹豫不决,“我好像没有听我六舅这么说啊,他老人家好像只叫我放了林峰林公子的父母,没有……”
“哎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是不是听力有啥子问题!”二娃子继续发动猛烈攻势,“你六舅舅分明说的是让你把林大公子、林大少爷的所有亲朋好友全都放了!你想想看啊,林公子的父母这直系亲属都放了,他那个朋友啥子的焉能有不放的道理?”
“这个……这个……”看得出方老贰明显开始犹豫,“我听错了?”
“好了!好了!”我表现得很不耐烦,一摆手道,“既然你没这么大权利做不了这个主,我干脆去找你舅舅好了!你也知道现在我林家跟你舅舅的钱家亲的跟一家人似的,到时候你舅舅要怪罪下来可千万别怪我林某人啊!”
方老贰一听这话吓得大惊失色,二娃子嫌药力不够赶忙又在旁边附和,“诶呦!我的林大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去六爷那里啊!六爷本来现在就在气头儿上,他那个黑皮侄子不就是让他亲手给宰了的嘛!亲侄子都宰了,何况你这个外甥呢,说破大天你不姓钱,你姓方,说句难听话,你毕竟不是钱家人,就是钱家的一条狗,人家让往东你不能往西走,人家说啥你是啥!你啥子权利都没有!”
钱六爷本来往金州市来这一遭就六神无主,心似火煎一样。对于我俩的介绍更是简而又简,只对自己的侄子说这是“钱家的贵客”,其余的一律没有多说。就连黑皮那个自己的表哥,时常跟在钱六爷身边的心腹怎么回事儿也没有交待,只推说自己累了便歇息去了。这又让二娃子这么一带,方老贰心里自然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放你妈的屁!”二娃子还要继续挖苦,被方老贰一声爆喝给吼了回去,“我咋子就没这么个权利!我好歹是钱家的亲外甥,我娘亲跟我六舅舅可是砸断了骨头4连着筋的血缘关系!我放他一个人又咋子了!”方老贰一脸懊恼地就领着我们几个人往另一间房子走去,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着,“我分明听见我舅舅说把林大少爷的父母朋友都放了嘛!我分明就听见我六舅是说把人全放了嘛!分明就是全放了嘛!真是的!怕啥子!”
我和二娃子听他这话就在后面讥笑,这小子看来是给他这个六舅吓出毛病来了。
这次我们在方老贰的带领下走的远些,一直拐过一个长长的弯儿,然后顺着地面往地下延伸。地面开始淌水,阴冷的寒气逼的双腿骨头缝儿都疼,我们看见甬道让出现一间间的小房子,这还没完,我们一直走到最里边那一间才停下来,方老贰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我们讲,“到了。”
“要进去?”方老贰回过头来竟然毫无主意地征求我俩的意见。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废话,来这儿都来了,不进去,耍嘛!”
方老贰也就是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然后按动了密码锁,“我舅舅分明就说把人全放了的!人全放了的!”然后“吱嘎嘎~”一声响,这大铁门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