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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他是白虎洼的头儿,外号,马三癞子。
    刀疤男冲进来坐在马三癞对面,火气有些重,“臭娘们,给老子等着!”下次一定要多带些人去!
    马三癞子翘起二郎腿问道,“怎么回事?”
    刀疤男把事情始末一字不漏告诉他。
    马三癞子面色一沉,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砸向刀疤脸,语气嚣张跋扈,“蠢货,连女人都打不过!”
    刀疤男的头微微偏了一下,堪堪避过。
    “砰”茶杯重重地砸向地上,瓷片飞溅。
    刀疤男背脊惊出阵阵冷汗,回过神来,急忙咬牙切齿辩解道,“老大,那个女人太厉害了!她招式狠辣,招招命中要害,应该是个练家子!”
    马三癞子冷瞄着他,挑眉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刀疤男点头,“嗯”
    马三癞子双手抱胸沉思几秒,微抬着下巴,冷哼了声,“抽个时间,老子亲自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次日清晨,苏晚晴考虑到白虎洼的混混会死咬不放,便打消卖竹叶糕的念头。
    她跑到山里挖了一篮子板蓝根,又找了一些常见的草药。
    到健康药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这次没有炮制,所以价格不高,在山里忙了一上午,只卖了五块钱。
    当她赶到卫生院门口时,远远瞧见楚昊天站在楼梯前,似乎在等人。一瞧见苏晚晴,他即刻迎上来,语气关切道,“晚晴,怎么现在才来?”
    苏晚晴点点头,“有点事,所以耽搁了!”
    楚昊天见苏晚晴的衣服被树枝刮破了几道口子,眼睛眯了眯,“你又进山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但仔细一听,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每次见到她。
    不是脸受伤,就是手受伤!
    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么!
    楚昊天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滋味,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疼!难受!又或是对自己的失职感到深深的懊恼!
    苏晚晴态度很诚恳,“嗯!在外围转了几圈!”
    楚昊天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她,“上山太危险,缺钱找我!”
    苏晚晴拒绝接受,“你收着吧!建房子需要不少钱呢!我那里还有六百块,明天给你!”
    楚昊天摇头,“不用,我有钱!”他投资的项目本是按年分红,只不过他的情况特殊,所以合作伙伴同意按月付给他分红。
    苏晚晴也不纠结这个,突然想起什么,她拍了下额头,“听说你还把房子后面的空地划出来建房子,难不成想修栋大房子!”
    楚昊天点点头。
    苏晚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其实我觉得没必要!我们还年轻有奔头,应该身边留点钱,有机会出去闯一闯。万一,闯出名堂了呢?”
    楚昊天听到有奔头几个字,深眸里浮现出一丝黯色,心里压抑的厉害,“”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敢奢求什么?
    苏晚晴见楚昊天面容沉重,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恨不得咬断舌头,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这会儿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她挠了挠头,“我去病房看看爸!”
    声音落下的瞬间,立即跑开了。
    同一时间,毛纺厂门口。
    王大妮半蹲在篓筐前,弯下腰将篓筐底最后几个竹叶糕拿出来。
    可能是身上有伤,动作缓慢又笨拙。
    楚松柏站在旁边看不下眼了,训斥道,“臭娘们,能不能快点!蠢死算了!”
    郭凤莲紧搂着装满纸币的小布袋,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开了花,望向楚大勇眉飞色舞,“大勇,镇上的人比村民大方多了,基本是两个两个的买,还有一个人买了十个!”
    昨天那些买主吃过苏晚晴家的竹叶糕后有些意味犹尽,于是今天一大早就来厂门口碰运气。
    他们没看到苏晚晴,却看到了郭凤莲一家。
    那些买主以为是同一个人做的,于是一个个像不要钱似的!
    这也是郭凤莲生意好的原因!
    楚大勇双手环抱胸前,神情傲然,望向郭凤莲冷嗤了声,“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一点小钱就得意成这样!”
    郭凤莲撇了撇嘴,三百个就是四十块,一个月下来,有一千两百块左右,一年下来就是一万多,除去成本还能赚五千左右!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哎呦!
    她家要发财啦!
    不远处,尘土飞扬。
    刀疤男带着马三癞子和兄弟们抄着家伙疾跑而来,望向头埋进篓筐里的王大妮,以为她是苏晚晴,抡紧钢管,手臂青筋暴突,“马帮!这臭娘们胆子真大,没交保护费,居然还敢来我们的地盘!”简直自寻死路!
    第84章 想逃跑(四更)
    “妈的,这臭娘们今天还叫了几个帮手过来,想要跟我们白虎洼对着干!”
    马三癞子脾气比较火爆,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被人挑衅了,心底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恶狠狠地说道,“兄弟们,给我上,她不是很能打吗!给我往死里揍!”
    敢在他的地盘耀武扬威!
    简直找死!
    周围店铺老板都见识过白虎洼混混们的手段,也知道他们背后有人!
    只要没闹出人命案子,就算抓进局子,也关不了几天,又放出来了!
    马三癞子深谙此道,每次教训人,都会控制得很好!
    楚松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马三癞子带来的人一拳撂翻在地。
    刀疤男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殷红,快步冲过去掐住王大妮的后颈,像老鹰抓小鸡般将她拎出箩筐狠狠往地上摁去,“妈的!敢对老子动手,就要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老子让你打,让你打”
    “啊啊啊”王大妮嘴巴磕着地面,尘土直往嘴里钻,几乎喘不过气来,难受得要死,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放放开我!”
    一下,又一下!
    刀疤男宣泄着怒火,几乎没有停手的意思。
    王大妮痛得生不如死,凄惨的声音像游走在黑暗中的幽灵,“啊痛,痛!”
    这些人疯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人!警察呢!警察怎么还不来!
    楚松柏也就在村里横行霸道,一出门就怂了,没几下就被刀疤男带来的混混打趴在地上,一张脸简直不能看,青一块紫一块,嘴巴肿的老高,嘴角渗出鲜红的血。
    他表情狰狞,整个人散发着狂暴之气,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出声,“啊放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按住楚松柏的男人冷嗤一声,抬起下巴,一脸嚣张地看着他,“给我老实点!我们白虎洼的人可不是阿猫阿狗可以挑衅的!”
    白虎洼?楚松柏双脚一软,直接跪到地上,脑海一片空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整个人呆滞麻木,眼睛没有一丝焦距,“”
    他们竟然是白虎洼的人!
    楚大勇不了解白虎洼,脸色越发苍白,眼神绝望,“我们不认识白虎洼的人啊!”
    警察呢!都要打死人了,警察为什么还不出现?
    话音刚落,离楚大勇最近的男子冲过来,扬起拳头狠狠挥向他的脸颊,又抓紧住他的衣领拖向旁边小巷里,抬脚用力踢过去,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老东西!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白虎洼的厉害!”
    “啊嘶”楚大勇痛的面容扭曲,浑身颤抖。
    男子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楚大勇浑身痛的像散架了一样,连皱一下眉头都感觉痛,双脚发软,无法站起身,眼里溢满恐惧和害怕,“”魔鬼,这些魔鬼太可怕了!
    “别打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楚大勇被打的扛不住了,痛苦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哼,下次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见一次打一次!”男子说话的同时,扬起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眼里是满满的威胁。
    楚大勇双手抱头,身子不停地哆嗦着,“不敢!再也不敢了!”
    他压根不知道咋回事!就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顿。
    楚立安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也被马三癞子带来的人打得脸青鼻肿,躺在地上,装死。
    郭凤莲分不清状况,破口大骂白虎洼的人是畜牲,被穿黑衣服的男子一拳打掉一颗牙齿,说话都漏风,像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呻吟不止,“别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马三癞子冷眼扫了下痛得满地找牙的他们,“走”
    刀疤男提起王大妮的衣领,又重重地摔落在地,王大妮呻吟一声侧翻过身,刀疤脸望向她乌青肿胀的狐狸眼,皱了下眉头,他们打错人了!
    不过,打了就打了!
    他松开王大妮,快步来到马三癞子身边,“马帮,不是那个女人!”
    马三癞子看向刀疤脸,挥了下手,“算了!记得收二十块保护费!”
    郭凤莲一家听到这话,只差没气晕过去。
    他们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顿,不但拿不到医药费,还要交保护费,还有没有天理!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敢反抗,恭恭敬敬拿出二十块交给刀疤男!
    马三癞子拿到保护费,带着人扬长而去。
    楚大勇从小巷子里一瘸一拐走出来,看着踩得稀巴烂的篓筐眼睛都红了,冲着仍在发懵的楚松柏和郭凤莲等人,咆哮道,“蠢货!还瘫在地上干什么,快把东西收拾一下,看看哪些还能用!”
    被人打了,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郭凤莲几人刚想起身,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威严响亮的声音,“谁在这里卖竹叶糕?”
    楚松柏以为有人要买竹叶糕,下意识举起手,“是我们!今天卖完了,明天再来买吧!”说话间,他抬头一看,迎面走来四个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民警。
    他心里咯噔一下,警察找他们干什么!
    林正为看到这一家子一个个脸青鼻肿的,也没多问,他掏出工作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面容严肃,声音冷厉,“我们接到报警,毛纺厂十多号工人吃了你家做的竹叶糕,上吐下泻,生产线停工,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郭凤莲脸色苍白,眼泪还黏在脸上,声音颤抖,死不承认,“不是的,你肯定弄错了!我家的竹叶糕都是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