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茵库伯斯之前那些外露的兴奋情绪已经全部收拾好了，他恢复了从前那种慵懒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有点想生气。原来聂熙不敢对他产生不满的情绪，但现在可今非昔比了。
    “那些魔法。”聂熙提高音量，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如果这么好用，你为什么不能教我？非得到试炼场内，火烧眉毛了之后让我和别人学？”
    “哦，那是那些门外汉的说法。”茵库伯斯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实际上，他们已经是境界瀑布里很接近真相的一批门外汉了。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来到这的时候有一个境界大君在旁边知无不言。所有人都是在境界内的漫长战斗之中，摸索到了一些规律。他们不知道这些规律的本质，只能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描述它们为魔法。”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他们不是很清楚这些魔法的原理。但很有效。”茵库伯斯像是不得不承认傻瓜偶尔也有闪光的地方一样，不情愿的说下去。“你这样弱小的人类，和他们学起比较好。毕竟境界大君很多都是在境界瀑布里出生，生来就像人类会吸取母乳一样吸收境界本质的能量，等到我们足够强大了以后，创造、变形和使用那些能量就像我们的手脚一样自然。我描述不出来这种过程，也没办法教别人。”
    “可是我也没费多大劲。”聂熙瞪着他说。“你看到女巫那不可置信的样子了吗。我相信境界瀑布里没几个人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那些东西。就算有境界本质分析仪也一样。”
    “嗯……是的。你有天赋。”茵库伯斯说到这里用了肯定句。明明白白的表示不想往下说了。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需要彼此坦诚吗？”聂熙差点没忍住去抓茵库伯斯的领子。
    “我告诉你了，你有天赋，你的双手天生就知道怎么改变境界本质，那些数值印在你的脑海里，你的双手就会自动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你一呼唤，境界本质就会给你回应。”茵库伯斯像是咏诗一样说完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的诗歌唱的不错。”聂熙转过身，没再和茵库伯斯争辩这件事。
    那双金色的眼睛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然后毫无波澜的移开了。一个音节堵在了茵库伯斯的嘴边，但他还是忍住了，有些疲惫的低下了头。
    收获甚丰，本该高兴的两个人很快把彼此搞的非常不愉快。
    他们在游戏场内其实只度过了2个月亮日而已。可米购买境界之门的消息不会那么快。
    两个人带着兜帽，像是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样躲到了一个角落。茵库伯斯是吃饱了。但是聂熙不能直接通过梦境来吸收能量。于是一个人掰碎了在刚才试炼场里剩下的代餐营养剂吃了起来。
    这种营养剂就像是没味道的大药片，在战斗的时候吃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到了没什么压力的时候，那种又干又没味的状态让人很难咽下去。
    茵库伯斯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出去了。聂熙都没理他去干嘛。
    过了并不长的时间，茵库伯斯就回来了，他默默的在聂熙怀里塞了一个便当盒，里面冒出了热乎乎的香气。
    聂熙也犯不着对自己的胃生气，他打开便当盒。晶莹饱满的米饭上面盖了一块色泽诱人、油汪汪的禽类腿部。旁边点缀着翠绿清爽的豌豆和切丁的红色彩椒。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何况聂熙嘴里已经没味的发苦了。
    放了一大勺饭在嘴里，发现味道的确很好，聂熙快速的吃了起来。
    “接下来还想去试炼场吗？”茵库伯斯状似闲聊般问道。
    “嗯。”聂熙含着骨头，含糊不清的应道。
    “可以休息一下的，刚才的收获远出我的意料。”茵库伯斯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不需要，不如去下一个副本好好睡一觉，这里又不能睡。”聂熙几下挂掉了便当盒底部的零星饭粒，合起来丢进了境界本质分析仪。
    境界瀑布他不能睡觉，而刚刚那个副本又没有机会睡觉。他们的下个副本应该尽量挑一处空间庞大，又没有时间限制的地方好好睡一觉才行。
    这个挑选试炼场的问题就交给茵库伯斯了，他还有点其他事要做。
    他在刚才的副本内说学会女巫那个超大的境界空间法术完全是唬人的，他并没有那么多魔力。
    只是那个雾化躯体和丢掉那副牌的境界空间割裂术就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魔力和精神，而且如果不通过补充的话，完全没办法自己恢复。每个副本都很危险，他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好在现在他有钱了。
    聂熙拿出了和达都的债务契约。
    达都来的很快，身上的大斗篷沾满了鸟毛。天知道他刚才在哪云游呢。
    “喔喔喔，我的大客户，您竟然这么快就来到了境界瀑布，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还钱之前，我需要订购一些东西。”
    聂熙翻了一下自己久未观察的药剂学面板，把里面需要的材料都报了一遍。他每样只要了一份。
    “是不是剂量有点少呢？”达都搓动着两根手指。
    “够了。”他需要境界本质分析仪把那些药剂的材料全部分析一遍，这样他可以在其他世界里收集替代的材料，而不是每次都找达都这个奸商被狠宰一刀。
    至于坩埚和玻璃瓶等容器他完全可以在境界瀑布买到大量便宜的货品。
    茵库伯斯一开始很沉默，但是当达都拿出货品和契约的时候，他取下了兜帽。
    “呃……这是你的新朋友？”达都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你身上有违禁品。”茵库伯斯简洁的说。
    达都吓的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警惕的左右看着。
    “给我们打折，再卖给我们一些违禁品。”茵库伯斯冷然的说。
    “……这位朋友，你有点突然，吓到我了。”达都抹了一把虚汗。
    虽然茵库伯斯很久没有来境界瀑布，但是很显然这里的物价很稳定。而且他竟然察觉的到别人身上有违禁品。
    最后，聂熙还给达都之前签下的2200新月钱。另外买那些药剂材料只花了20枚新月钱，比以前便宜多了。最后，还有那个违禁品，只是一颗装在透明塑料瓶里的白色药片，打折以后竟然也要1000新月钱，聂熙没那么多新月钱，拿了之前在欺诈大君试炼场里获得的欺诈钱币给他。
    交割完货款，又留了一张达都的名片。茵库伯斯就让达都就走了。
    “违禁品是什么？”聂熙问。
    “你之前不是用过了吗？美梦剂。”茵库伯斯说。“这个东西可以让任何人睡着，包括境界大君，但是它的味道很特殊，如果不是境界大君脑子太糊涂，都会闻到这个味道的。不过因为它的危险性还有成瘾性，还是在境界瀑布被禁了。我好不容易搞到一颗，但上次的给你用了。”
    ……
    达都走后，聂熙开始调配那些药剂，只要把配方导入境界本质分析仪，以后只要境界本质分析仪里有足够的四种境界本质，和药剂容器就可以直接生产药剂。
    目前他会的药剂都是在女巫那学会的，一共是六种。【魔法药剂】、【变形药剂】、【解除变形药剂】、【衰弱药剂】、【凋零药剂】、【绞肠药剂】。
    【魔法药剂】不用说了，就是补充魔法的药水。材料很好弄，就是各位大君发行的货币，里面都带有能量。但是精神这一属性也就是境魂的延伸物目前没药剂能补，估计还是要碳木女巫的灯盏才行。【衰弱药剂】聂熙在女巫那儿给其他人下过药，很明显就是一种削弱别人实力的药剂。至于另外两个他没使用过的药剂。【凋零药剂】是一种可怕的外用毒药，洒在任何物体上都会皮开肉绽，生不如死。【绞肠药剂】不用说了，就是一种烈性内服毒药，喝了以后所有的肠子会打成死结。
    茵库伯斯帮聂熙去商店里买了大量装药剂的空瓶放在了道具栏，以备不时之需。
    下一个去处是茵库伯斯物色的，妒忌大君的试炼场。按照他的说法，这个大君喜欢玩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危险性也比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