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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故宫修文物_15
    陶修哪里想到他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登时臊红了脸,想想又觉得偏偏就是琴堂这般陶先生陶师傅的叫,实在是有种奇怪的羞耻感,陶修咳嗽了一声,强装淡定道:“琴堂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什么?”琴堂疑惑道。
    “你是个男子,我也是个男子…”陶修问出来这个心中还是很忐忑的,但是没想到琴堂反而笑了一下:“原来陶先生是害羞了啊。琴堂虽不记得前尘旧事,但是心中却没有这般迂腐思想,更何况与陶先生亲吻起来,要比想象中甜蜜许多。”
    ……
    莫名其妙的被变成一个腐朽封建的陶修听到最后一个字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鼓起勇气看向琴堂,语气也带着几分紧张和雀跃:“那你看,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琴堂抿着嘴思索一番,半晌低声道:“如若陶先生不嫌弃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自然也是心悦你的。”
    看看!我自然也是心悦你的!也!
    陶修一直到吃完饭都觉得晕乎乎的,晚上躺上床才恍然大悟道:“这这就算脱团了?”
    “什么意思?”琴堂睡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不耻下问。
    陶修灌了个小小的热水袋放在琴堂的手下,闻言翻个身面对着琴堂,把热水袋抽出来,在琴堂的手背上滚了一圈,掩饰着脸上欣喜的表情道:“唔,就是现在的一种说法啦,单身的叫单身狗,恋爱了的叫脱团,等于是脱离了单身狗的团队,这样的意思。”
    琴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跟着侧过身来,和陶修对视了一会,突然张嘴:“汪。”了一声。
    陶修一愣。
    琴堂莞尔:“那如今我便也从狗变成人了。”
    ……
    陶修捂住眼睛,天啊,这也太甜了。
    外面凌乱的脚步声把琴堂惊醒了,琴堂不甘不愿的睁开眼,惊慌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琴堂叹了口气披了外衣坐起来,想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人撞开了,琴堂见着来人,面色一冷,冷漠道:“何事?”
    那人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却又好似没有看着他,只是慌慌张张的站在屋子的中央,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起了东西,琴堂皱着眉头冷眼看他,但是那人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他似的。
    突然外面一阵冲天的火光吸引了琴堂的注意,他几步走到门前,只见前面的大宅笼罩在浓烟之中,火光冲天,到处都是难闻的焦味。
    府中的仆人们都背着包袱趁着这大火从后门跑走了,只剩下那些有点地位的女人们哭哭啼啼的看着那大宅,琴堂一愣,想往外再走几步,可是却被门口看不见的屏障给拦住了,琴堂叹了口气。
    扭头看着脸上惊惶的中年人。
    屋子里几乎被毁了大半,衣柜里的衣服也被全扔在了地上,花瓶也被摔得粉碎,那中年人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了呢?”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老爷,该走了。”
    琴堂一见,是那府中专司扫地的嬷嬷,那嬷嬷漫不经心的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琴堂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那嬷嬷却再也没看他一眼,上前几步扶起那中年人,突然开口道:“此时不走,便来不及了。”
    琴堂浑身一震,眼看嬷嬷和中年人互相搀扶着出了门,他看着外面的火光漫天,大火很快就要蔓延到他的屋子了。琴堂焦急的在门口转圈,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奇异的熟悉感,跟着那股感觉琴堂在床和墙角的夹缝里看到一块怀表。
    琴堂心中一喜,觉得应当是中午嬷嬷来他这里打扫卫生时偷偷放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只要拿到那块怀表至少自己就可以逃出去了,他努力的掏了半天才把那怀表掏了出来。
    他站起身来准备往门口走,突然只听见那房梁传来一声清晰的碎裂声,一块被烧焦的圆木狠狠的砸了下来。
    城中都传那李家大宅是藏了妖孽,夜里没有绑住走水遭了报应,大火烧了整整两天,有好事者去看之后才说那李家大宅几乎全被烧了个干净,里面死了不少人,没死的也没见到一个活人,竟是一夜走空了。
    人们都说那夜里听见有人在哭。
    官府后来清扫现场的时候,谁也没发现那被掩埋在焦黑的灰烬下面的那块已经被熏黑的怀表。
    第二十六章
    琴堂完全是被惊醒的,那一天的情景像是情景重现一样,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圆木朝他砸来,手中的怀表被直接砸到了地上,他只觉得浑身一痛,灼烧和骨头碎裂的痛苦交杂在一起,多少年未曾感受到的痛苦又重新加在他的身上,他眼前一黑,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琴堂下意识的想动动手臂,却感觉道手臂被什么人抱住了。
    扭头一看,见陶修正抱着他的手臂一脸满足的微笑着,陶修的呼吸绵长又温和,琴堂仔细的听了一会,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下来,脑中转了半天的杂乱思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陶修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他,琴堂也微笑着看着他,陶修脸一红,赶忙放开他的手臂,扭头就要下床,琴堂伸手把他拽住,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施施然的下了床。
    陶修顶着个大红脸跑下床把已经走到客厅的琴堂拽进了卫生间。
    琴堂疑惑的看着他,陶修咳嗽了一声,指了指洗漱台上的一套新的牙刷牙膏,然后率先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刷起牙来。琴堂看懂了,他叹口气,伸手拿过牙刷,挤了点牙膏在上面,然后接了点水也学着陶修开始刷牙,清凉的薄荷味比他记忆中的薄荷叶味道还要浓重,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他便感受到了那清凉的感觉给他大脑带来的刺激,让他清醒了许多。
    伴随着最后一口漱口水吐出来,陶修抓住他的手帮他洗干净牙刷和杯子,然后扭头问他:“习惯吗?”
    琴堂笑了笑。
    陶修微微垫脚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轻轻蹭了一下就离开了,然后笑眯眯道:“这也是习惯。”
    “小陶师傅~~这周末要不要去看展…啊啊啊啊!!!!”许丛丛走到门口突然惊叫起来,陶修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烧红的金属丝儿烫到手,刚想回头骂他发什么神经,谁知许丛丛死死的盯着屋子里的一个地方,陶修看了一眼,琴堂也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你能看见…”陶修刚准备问,许丛丛几步一跨躲在他身后惊恐道:“刚刚那是啥?你看见了吗?”
    这是又看不见了?陶修看了站在原地的琴堂,对许丛丛装傻道:“什么东西?看见什么?”许丛丛被吓得都要哭了,声音颤抖道:“你你你没看见??一个人啊,一个人站在那!!”
    “哪里有人啊?”陶修疑惑道。
    许丛丛咬咬牙,从他伸后站出来,然后把脖子上的观音玉拿下来一步一步朝琴堂的方向走去。
    陶修吓了一跳,他还记得那符的威力,这开过光的观音玉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了,他赶忙上前想把那玉拿过来,却见琴堂表情疑惑的站在原地,盯着他手中的玉。
    许丛丛一步步挪过去,站在琴堂身边,指着旁边带着哭腔道:“你没看见?刚才就是这里,有,有个人!”
    琴堂站在许丛丛身边似笑非笑的盯着陶修,陶修总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突然琴堂冲着许丛丛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许丛丛整个人炸起来,几步就蹿到了门口,捂着耳朵哭号道:“有,有人在我耳朵里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