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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刚刚在炒菜的时候,她和贺屿州聊起过自留地的事,他家后院围墙坍塌处有一块地,是村里划下来的,这些年他不在家里,便一直由贺青杨大哥哥贺青松种着,对方俨然已经想把它据为己有。
    当初村里负责盖地契的老支书已经故了,见证分地的那些长辈,都年事已高,事情要是不闹大了,也难得把这些人聚齐。
    虽然贺屿州迟早要考出村里去,但是这两年多时间里,若是没有自留地,吃菜都成困难,趁着对方还没有发迹,迟穗当然要抓住刷好感的机会。
    因为她刚刚发现,贺屿州的好感度竟然也有10倍的阳气值。
    自留地的事情不是小事,林秀梅可做不了主,虚张声势的吼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片子,搞半天是看中了我家的自留地!这是贺家的地盘,哪里轮到你来撒野!”
    迟穗刚想怼回去,贺屿州伸手把她护在身后,“婶子说这话就不对了,她是我贺屿州的对象,迟早是贺家的人,当然有发言权!
    另外那块自留地本就是我家的,我以前不在家里由你们种着我没有意见,但是眼见着我家里要添丁加口,你要是霸着不还回来,还有村里的叔叔伯伯替我做主!”
    林秀梅一时乱了阵脚,如果今天把自留地弄没了,贺青松估计会扒了她的皮,赶紧脚底抹油想开溜,
    “我…我想了想,我家的鸡可能是又躲到后院的柴垛下面去了,我不看了,不看了…”
    “你把我贺屿州家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偷了你们家的鸡!今天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了断!”贺屿州在部队里没少训练新兵蛋子,一句话铿锵有力,不怒而威。
    马大宝这个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大,“婶子,贺大哥这理也没错,凡事讲究个水落石出对不对,大家就进去看看,误会解除了才好嘛~”
    在他的张罗下,旁边围观的五六个人一窝疯的跑进了贺屿州家的厨房。
    只见地面整洁干净,桌子上的菜碗里只有一个辣萝卜条,而灶台的油碗里,放着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油渣,一看就是用来油锅的。
    看到这个场景,大家心里也有了点数,估计林秀梅所说的肉味儿,就是这块油渣。
    马大宝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圈,乐呵呵的跑到了院子里,冲着林秀梅高声呼喊,“秀梅婶子,屋子里不仅没有鸡,而且连根鸡毛都没有!”
    听了这句话,林秀梅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头就栽倒在了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名字,小可爱们觉得哪个名字好听一些?
    第9章 拿回自留地
    不知道林秀梅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有好事者速度麻溜的去通知了贺青松。
    连带着,贺家那老两口子也跟着过来了。
    “这个惹事的婆娘,大中午的饭不做饭,被一个小孩拿捏,还晕倒在外面,丢人!”贺屿州的爷爷贺平江已经年过花甲,可是身子骨硬朗的很,骂起人来毫不含糊。
    等一行三人来到贺屿州院子里时,林秀梅已经被人扶了起来,正坐在竹椅上抹眼泪,她一看到贺平江,连忙垂下脑袋,不敢直视。
    林秀梅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贺平江却是她的克星,早些年。她不是没想过要确立自己的家庭地位,可是被对方一顿狠揍,腿伤半个月没有下得了床,从此便再也不敢造次。
    “青松媳妇儿,你说这大中午的,你不在家好好做饭,出来闹腾个啥子。”贺屿州的奶奶岳菊花看着自家媳妇儿这个损样,也忍不住说叨两句。
    但是两个老人抱怨归抱怨,在看到贺屿州从里面走出来时,便选择了一致对外。
    “屿州啊,你都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来看看爷爷奶奶,你堂妹都要上初中了,估计你连样子都忘了吧。”贺平江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决定采用迂回战术。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来了好些人,有的手里还端着饭碗,明显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爷爷,您这话说的,当初我爸死了后,您早就说过,这辈子便只有大儿子,大孙子大孙女…这话您不会忘了吧?”贺屿州跟他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毫不留余地的打破这虚伪的亲戚关系。
    贺平江一时语塞,没想到对方当时年纪虽小,但这么记仇,这话他确实说过,当时听见的人也不少,
    只好虚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语气也凌厉了起来,“你婶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到你这来,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见他变脸如此之快,贺屿州早就看透了眼前这些人的真实面目,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婶子怀疑我偷了她的鸡,哭哭啼啼的要来我院子里搜,可是在大家伙的见证下,我厨房里可是连根毛都没有。”
    “我明明都闻到了有肉味,而且肯定是鸡肉味…”那股鸡肉鲜香的滋味,林秀梅哪里会搞错。
    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刚刚进厨房,确实瞧不出半点异样来。
    “刚刚婶婶可是说过,若是在厨房里没有搜到鸡,一是要赔礼道歉,二是要干脆利落的把后院旁边那块自留地还给我家,您不会忘了吧?”其实贺屿州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出来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厨房里收拾得如此干净,不过当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就这点小事,没拿就没拿,大不了就是弄错了,哪有你这样胡搅蛮缠的小子!”贺青松眉头一皱,就拿出长辈的威严来。
    以前的贺青杨总被他哥哥这个身份压下一筹,现如今,他是贺屿州的大伯,俨然想故伎重施。
    贺屿州并不吃他这一套,“大伯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做人嘛言而有信,吐出来的唾沫就像钉子一样,那是要算得数的,至于那块自留地,本就是分给我家的,谈不上胡搅蛮缠。”
    “哎吆,你小子翅膀硬了,敢跟长辈这样说话了!那块自留地是分给贺家的,给谁由我说了算,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贺平江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同样打算用辈分压人。
    迟穗眼瞅着马大宝带着一位身杆挺直的老人,已经到了院子门口,适时的跑出来给贺屿州帮腔,“ 贺爷爷这话就不明道理了,像小孩子都知道有借有还,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有借无还了! ”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信不信我抽你!”贺平江怒发冲冠,眼见着就要动手。
    贺屿州也处在戒备状态,动作迅速的就将迟穗拉向了自己。
    从十几岁起,他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处处遭人看不起,当时去当兵,也数他个子最瘦小,没少受欺负,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像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一样,不顾一切的站在他这边。
    “叮,好感度+1,阳气值+10,您目前累计获得阳气值34,阳气值等级一级为28阳气值,恭喜您成功进入阳气等级一级,并获得一次变美的机会!”
    迟穗一副柔弱的样子躲在贺屿州的身后,听到系统所说的内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老江啊,你这样偏心,还欺负小辈就不对了!”说话的是贺家村老一辈里颇有声望的李德兴。
    李德兴读过不少书,写的一手极漂亮的毛笔字,在五六十年代经常去给村民做见证人。
    “咋的,这家事你也要管?”贺平江语气仍然不善。
    李德兴也不介意,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你们父子若是因为家常而吵架,就是私事,若是自留地的事,那便也有我的事……这屋后那块自留地就是你家老二的,你不要欺负他家里现在没有人。”
    这句话一出来,自留地的归属权再清楚不过。
    “若是你觉得我老了糊涂了,便把老王也叫过来,他手里应该还有一份公正词!”
    当年老大、老二分家时,李德兴和王大佑都是见证人,真要把公证书拿出来打脸,贺平江偏心的标签就贴死了,毕竟要在村子里生活,当然也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戳穿自己的脊梁骨,
    “行行行,今天傍晚下了工,青松把那块地里的菜拔了,地还人家!”
    说完,气鼓鼓的离开了。
    事情尘埃落定,贺屿州跟李德兴道了谢,看热闹的人也慢慢回去了,院子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迟穗借着贴身口袋的遮掩,从空间里把用桐子叶包着的禾鸡肉拿了出来,乐呵呵的往前一递,
    “咱们赶紧吃饭,这马上就要上工了!”
    第10章 不寻常关系
    傍晚下了工,一天的劳动结束,大家迎着夕阳往家里走,村民们倒还算是有说有笑,可是知青们却一个个蔫头耷脑。
    来乡下虽说也有一段时间,但是这种搞“双抢”的时节,劳动强度太大了,加上又吃不好没什么油水,哪里有什么精神。
    也许是中午吃了肉的原因,迟穗精神状态还不错,晚上的晚饭同样很简单,每人一碗红薯饭,大半锅野菜汤,再加上两碗青豆,便是十三个人的伙食。
    这个时候的农村烧的是柴火,像这种初夏时节,温度很高,高斯林正在倒腾着最后的野菜汤,脑门上早就起了一层汗珠。
    “穗穗,快看,高斯林同志正在热火朝天的给大家做饭,他的汗水都快流到眼睛里了,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啊!”大家都在等饭吃,马晓慧别有用心的朝迟穗眨了眨眼。
    “是啊是啊,快去吧!”潘虹也赶紧附和。
    李兰兰坐在一边,虽然没有出声帮衬,但是一双眼睛也忍不住打量着迟穗。
    今天中午迟穗没有回来吃中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去了贺屿州那里,如果迟穗真的还对高斯林念念不忘,对她来说未必又不是件好事。
    听到这边的调笑,高斯林内心里也升起一丝期盼,虽然他不喜欢迟穗,可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更何况美人贴身伺候。
    在大家囧囧的目光下,迟穗缓慢地站了起来,知青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都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她优雅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着梅花的新手帕,步伐缓慢地朝高斯林那边走去。
    唐心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迟穗的背影,复杂的情感交织在心头。
    一方面,她想让迟穗过去给高斯林擦汗,脚踩两条船,都不用她上手,知青们就会对迟穗厌恶至极。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大家看到两人亲近的样子。
    就在她内心的情感不断交织碰撞时,迟穗已经到达了灶台边。
    她伸出拿着手帕的纤纤玉指,缓缓的靠近,高斯林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握着菜勺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紧,心里的期待到达顶峰。
    然而就在下一秒,迟穗将手里的帕子丢进了灶坑里,然后拍了拍手,若无其事的冲着正在烧灶火的王志远一笑,
    “给你添把火~”
    她这个举动把整个院子里的知青都惊呆了,这当中也包括高斯林。
    这块梅花帕子,是原主抽着空绣的,整个知青点的人都知道,这是绣给高斯林的,而今日当着大家伙的面,她就这样毫不心疼的丢进火堆里,显然是不怕丢了高斯林的面子。
    “穗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就在大家仍然处于震惊当中时,唐心雨跑了过来,张口就是指责。
    迟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那帕子的底布是我买的,上面的梅花是我绣的,那你倒说说,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虽然我跟你是朋友,但是好朋友之间就是要能够说真话。”唐心雨所谓的正义感又上了头,
    “知青点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呢,你要是不愿意给高斯林同志递手帕,大可不必走过来,既然你过来了,又把帕子丢到火坑里,这不是故意让人难堪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愧是这本书里面的女主角,她这副纯真无瑕的面孔,再配上正义感爆棚的词语,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迟穗仍然风雨不动地站着,在确认她讲完以后,又咧开嘴角朝她一笑,“就算我是故意让他难堪,不好受的那个人也是高斯林,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和他有点什么不寻常?”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在大家的心房里都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平日里迟穗对高斯林好,那是光明正大、人尽皆知的,可是唐心雨不一样,她可是自称是迟穗最好的朋友,若是她跟高斯林有点什么又不让大家看出来,那么平日里她清纯的形象,就是装出来的。
    “穗穗,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唐心雨眼眶刷的就红了,伸手一抹眼泪,“我不过是看不惯你有意羞辱人罢了!”
    “是吗?”迟穗毫不客气地揭穿她,“那么你的本子里,怎么都写满了人家高斯林的名字呢?”
    其实这些内容原主是不知道的,不过在小说里有这么一段情节,唐心雨和高斯林在一起以后,两人产生过一次误会,闹得很僵。
    在无意当中,高斯林找到了唐心雨当初在下乡记工分的本子,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感动之余两人重归于好。
    “你偷看我的记分本!!”唐心雨又羞又怒,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没想到迟穗在这个时候竟然笑了,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像极了迎春初开的花朵,夺人眼球,只见她亲启红唇,
    “记分本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偷看别人记分本这种事情也是不道义的,她可不能给自己的形象抹黑。
    “你炸我!”唐心雨终于反应过来,迟穗只说了本子上写满了高斯林的名字,并没说是哪本本子,是她自己一时心慌,说错了话,
    心跳如鼓之际,她赶紧编了个谎言, “我这次下乡就带了一个本子……”
    很显然,大家都不相信这个理由,一脸探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