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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无为园
    “舞颜,快坐下。”咸天道:“怎么样,可见了文相了?”
    舞颜在咸天旁边坐下点头,说道:“见到了,谢谢你,没让我爹受更多的罪。”
    咸天道:“谢我可不管用,要谢就谢……”说着看了眼咸昀,咸昀本来拿着一本册子看,见到咸天的小眼神,立刻瞪了回去。
    咸天转而看向舞颜:“要谢就谢我父皇吧。”
    舞颜道:“我爹下了大牢,为何我和大哥却没事?”
    咸天向外挥了挥手,石青立即会意,伸手关了门。
    “一是那些所谓的罪证没有一个字提到文将军,二来文将军可是栋梁之才,况且他还顶着个未来驸马的头衔,父皇可不舍得他趟这趟浑水。”咸天神秘兮兮地说:“而且我皇妹听说这件事后又去我父皇跟前说尽了好话。”说到这,咸天指了指舞颜:“当然,也说了很多你的好话。”
    “王起山那些人居然没有反对?”舞颜心想,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要害的人是你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父皇可是威仪并存,软硬兼施,他们敢违逆我父皇吗?”咸天说的很轻松。
    舞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看不动如山的咸昀,嚅嗫这开口:“今日我话说得重了些,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咸天喝了一口茶,摇头晃脑地说道:“古人咸: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女子计较。”
    咸昀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对着他们说道:“舞颜,你还记得上次刘伯彦被王起山抓进他们尚书府的事吗?”
    舞颜道:“莫不是你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
    咸昀点头道:“这些天我陆续收集了他的一些罪证,却不料他竟先下手为强,将文相陷害入了大牢。”
    “舞颜我要提醒你一句,那个苍琰在文相入狱上面可出了不少的力,你以后离他远点,指不定哪天就被他拉下水了。”咸天说道,那神情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行,我知道了。怎么不见伏寿在这里?”舞颜心里有些惊骇,苍琰也牵扯进来了?
    “伏寿他说去办点事,才走不久,暂时回不来。我们要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咸天道。
    “那个夏刘是关键。”舞颜笃定答道,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苍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做这样的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与此同时,文若轩一身轻骑在大路上狂奔,他是收到飞鸽传书才知道这事态的严重性,吩咐好亲信,自己就挑了一匹好马赶着回京。
    “主人。”是凌恒。
    “进来。”苍琰想着肯定是有了国师的下落。
    凌恒拿着一封信笺进来,递给苍琰道:“这是一个小孩送过来的。”
    苍琰看了看,那上面没有署名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苍琰疑惑地打开,里面一张薄薄的信纸,上书“申时三刻,无为园一叙。”
    里面还有一片暗红色菱形石头。
    苍琰抬头问道:“无为园是什么地方。”
    凌恒道:“属下倒是经过那里一次,是一个茶馆。”
    苍琰拿出那块石头举到眼前,仔细查看一番,道:“看来不用我们找他了,他却先来找我了。”
    凌恒疑惑问道:“主人说的是难道是国师?”
    苍琰把石头递给凌恒:“你看看,这便是我们相约的暗记。”
    凌恒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触感冰凉,再仔细一看,这哪是什么石头,乃是一块血石,因此道:“万一是旁人假冒的来骗您过去呢。”
    苍琰嗤笑道:“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属下还探到,文小姐回来了,此时正在为她父亲的事儿奔波。”凌恒想了想说道。
    “哦。”苍琰似乎不那么关心这件事,有些出乎凌恒的意料。
    “没事儿你先下去吧。”苍琰如此吩咐道。待凌恒出了门,苍琰心里多了些想法。他没想伤了文康泰性命,毕竟他算是自己的养父,又是舞颜的爹,可他为了坞石国又不得不这么做。这次打着祝寿的旗号来,他就算再想跟舞颜亲近,也得狠心退避三舍,与她形同陌路。天知道,那日他看到舞颜眼里只有亚青峰却没有他,是多么伤心难过,这几日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生怕忍不住再去找她,反而坏了大事。
    如果她知道文康泰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肯定会恨自己吧……
    舞颜这边没有考虑太多,只一心把怎样才能将夏刘从尚书府弄出来当作头等事来办。三人关着门商量得热火朝天时,伏寿却来了。
    舞颜问道:“伏寿你去哪里了?”
    伏寿往椅子上一坐,两只胳膊往两边的扶手上一耷拉,闭着眼睛道:“先让我歇会儿。”
    咸昀道:“也许这事交给伏寿也未尝不可。”
    伏寿仍旧闭着眼睛:“什么事儿啊?”
    咸天道:“夏刘的事。”
    伏寿一下睁开眼睛:“下流的事怎么让我做,我是良民。”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咸天道:“夏刘就是舞颜家那个叛徒。”
    伏寿会了意:“我方才就是去找了从前在相府和尚书府的下人,向他们打听这个人去了,不过他们都称他为小夏,没人说他叫夏刘,现在看,果然是个下流坯子。”
    舞颜问:“打听到什么了?”
    伏寿就把听来的说了一遍。那个夏刘果然是从前在尚书府当差的,因为他们尚书府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东西,倒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可是这事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王起山自然就上了心,单派了人手要抓住这人,结果这人虽然粗鄙,却心细如发,竟然在王起山的层层布控下又屡屡得手多次,把个王起山气得咬牙切齿。
    说到这,伏寿笑得前俯后仰:“世上高人何其多,但这种高明的手段我倒真想见识见识,指不定我拜他为师,总比我辛苦治病强上几倍。”
    咸昀道:“你莫要插科打诨,说正经的。”
    伏寿道:“后来还是他的儿子出了个美人计,把他抓着了。王起山进去就要动手打他,那人立马跪地求饶,哭爷爷告奶奶地抱着王起山的大腿鼻涕眼泪乱蹭,又说下辈子给他们家做牛做马报恩,最后王起山把他打了一顿丢出去。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相府,人前一副扮巧卖乖的模样,谁会疑心他。哪知他也有耐心,潜伏了大半年还是让他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