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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什么?原来是陆成那个家伙搞出来的?”有人大叫,“操,这人我认识,是我们院的!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把老子还得这么惨!”
    “喂,你认识这个叫做陆成的家伙啊?带我一起去!看我不打死这个混账王八蛋!”顿时就有十几个人响应,都跑了出去。
    于是拆迁就这么很简单的完成了,一共60个租客,没有人耍赖,没有人赖着不走,全部人都乖乖的搬走了。甚至李穆主动把他们的押金退回去,还有好几个人不要。
    第十二章 宿舍
    李穆身为一个大一新生,虽然认识副校长又在省城有房子,可是家不住省城,只好也随大流回宿舍住,居然又分到上一辈子那个宿舍,不得不说就是有缘分。想到这里李穆很是悲伤,难道一切都是注定的吗?人的努力并不能改变命运?正当李穆感叹的时候,负责分配宿舍的师哥问他:“你唉声叹气做什么?”
    “没,我只是没想到分配到这个宿舍。”李穆说。
    “15栋701?这宿舍没有什么问题啊。新校舍,四个人一间,”这个师哥鼻青脸肿的,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说,“比我们那时候住的好多了。我们那时候八个人一间宿舍呢。”
    “能不能换一间宿舍啊?”李穆问。
    “应该是不行的吧。”师兄说,“都是按照学号编排的宿舍位,一般都不让调换宿舍的。”
    原来是按照学号编排得宿舍啊,李穆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不是命运的安排,而只是学校的安排。至于调换宿舍什么的,去找谢校长应该没问题吧,他原来的宿舍真是太烂了,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更关键的是,那个宿舍住了四个人,都互相讨厌。
    “其实宿舍……你别说我在这里!”说着师兄就躲到了桌子底下。
    一帮人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问李穆:“师弟,你有没有看见陆成?”
    “陆成?”李穆问。
    “对啊,就是那个害得我们一定要回学校住宿舍的家伙!”那帮人嚷嚷说,“这一次我们非得把他狠狠的揍一顿不可!”
    “嗯……没看见。”李穆说。
    那帮人气冲冲地走了,陆成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真是谢谢你了,哎~没错,我就是那个害的你们都没得在外面住的陆成。谁知道这事会变成这样啊!早知道我就不去报警了……不,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去上网了!”
    “嗯……这个……其实……”李穆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要光是李穆自己的话,告诉他倒是无所谓,但这事还关系到谢校长,“陆师兄,你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当然有误会了!”陆成摇头说,“谁知道我叫一声为了部落,会有三个玩部落的出来打我一顿啊!我玩的根本就不是wow!”
    “这个……”李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结果那帮家伙打哪里不好,非要打我的眼睛。”陆成说,“搞得我老大一个黑眼圈一个星期都没消。我妈又忽然来看我,我实在没法子,只好说我被人抢劫了……谁知道会弄得这么大啊!看来以后我在学校都很难混了。”
    “那个……”李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我应该试试改变形象……剃个光头你觉得怎么样?还是干脆出国留学算了?”陆成问,“学弟,我记得你以前来过一次的吧?我还记得……你说你要在外面找房子的,然后你也被我害的要回来住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陆师兄,”李穆小心地说,“你有没有什么时候,那个,觉得有心心悸之类的?心脏忽然有些痛?”
    “什么?”陆成问。
    “没什么,”李穆不知道该怎么措辞,难道和他说我上一辈子记得我们学校有个叫做陆成的因为上网太多心脏病突发死掉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于是只好说谎了,“其实我那个,会中医,我觉得,你那个……气色不好,好像,那个,心脏有些问题。”
    “是吗?”陆成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说,“那你要不要开药给我吃?我们学校好像没有医学院吧?等一等……我们学校有农学院,农学院有兽医……”
    “不,我说真的。”李穆说,“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要不我陪着你去怎么样?”
    “写了,这个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陆成说,“让我们先把你的宿舍弄好,这是你的钥匙,钥匙弄丢了要罚十块钱。这是你的住宿登记表,你的宿管每天晚上都会点名……哎,这个又是我害的,原来根本就没人点名。”
    “我说真的,你的气色真的很不好!”李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你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心脏,不止心脏,其他的也一起查了吧,钱算我的。”这些钱算是李穆害得这个陆成受了无妄之灾的补偿也好,什么都好。
    “这个可是……”陆成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足有好几千块。没有人会用毛爷爷开玩笑的,陆成不由有些相信了,“你真的认为我的心脏有问题?”
    “是的!”李穆很认真地说。
    “好吧,我中午就去做检查。”陆成把那个信封还给李穆,“这个你留着吧。”
    “不,你拿着吧。”李穆说,“等你做完检查再说。”
    李穆又回到了这个宿舍,简单的节能灯,脏兮兮的厕所,还有斑驳的墙壁。架子床一躺上去就吱嘎吱嘎的响。上一次李穆花了三个星期才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一次不用了。李穆拿出一瓶子花生油,滴了几滴在铁支架的结合处。这样架子床就不会响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像是豆芽菜一样瘦瘦小小的男生,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是初中生。那人看见李穆,愣了一愣说:“你好,我叫做邓高。”
    李穆当然知道他叫做邓高,后来他们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蛋糕的呢。“你好,我叫做李穆。”李穆说,“我本来打算在外面租房子住的,谁知道学校忽然不让在外面租房子了。”
    “哦,是这样的吗?”邓高说,“外面租房子也没什么好的。对了,李穆,我这个学期报了八门课,休息时间很少,所以我很晚才能睡,很早就会起来。因为我们宿舍是十点钟断电,所以我会在被窝里面用手电筒看书。没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要找我了,这个学期我肯定会很忙的。”
    “好吧。”李穆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上一次李穆和邓高住了一年,正正式式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得出来。每天都是李穆睡了邓高还没回来,李穆醒了他已经出去了。
    “咦,又有人来了?”另外一个人回来了,他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一走路,浑身上下的肥肉颤动不已,“我还说我们宿舍不会住满四个人呢。”
    这个是黄舒华,一天到晚呆在宿舍里面打dota的电脑游戏爱好者,有他在,李穆他们的宿舍倒是安全了很多,没有像其他宿舍一样隔三差五丢东西。李穆正想把出去租屋子的事情再说一遍,黄舒华抢着说:“我听说过你,你是李穆嘛,花了好几百万在学校外面买了房子出租的那个有钱人。”
    “也不算有钱,只是想做点小本生意而已。”李穆说。对比起那些地产大鳄来说,李穆现在那几百万身家什么都不算。
    “没想到学校忽然出了这么个规定,”黄舒华说,“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帮你报仇了。这次让我们都不能出去住的罪魁祸首,那个说自己被人入室抢劫的陆成,我昨天杀了他一百遍啊一百遍!”
    “在dota上?”李穆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黄舒华兴致盎然地问,“你也玩dota?喜欢用什么角色?通常用哪一种战术?不如我们现在就来切磋一盘?”
    “不,我对dota一窍不通。”李穆说。电脑游戏从来都不是李穆的菜,要说消磨时间的话,李穆宁愿玩rpg,至少玩着玩着,人物等级、经验和金钱都不断的升高,比较有成就感。dota这种游戏,不管上一局怎么努力都好,新开局的时候就一切归零了。
    “哎,来之前我还想着,要是我们宿舍四个人都玩dota,那么只要再找一个人,就能组织战队了。”黄舒华失望地说,“没想到你和邓高都不玩,不知道还有一个怎么样。”
    还有一个,李穆看了看那个人的床位,“应该也不会玩的吧。”那个人叫做赵明新,虽然登记了宿舍,不过从来都没出现过。
    不过这一次历史脱离了它的轨迹,一个满头黄发还戴着耳环的男生满脸晦气的走了进来:“嗨,你们好,我是赵明新!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舍友了。”
    “唉?你好,你玩不玩dota啊?”黄舒华问。
    “dota?那游戏怎么泡马子啊?”赵明新掏出一根烟来说,“还是玩劲舞团吧,很多妞玩的。容易上手,给她们买件衣服就能上床。兄弟们来一根?”
    “我不抽烟。”李穆说。
    “戒了。”黄舒华也摇了摇头。
    “请你别抽烟好吗?”邓高皱着眉头说。
    “老子抽烟关你屁事!”赵明新把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就知道学校里面规矩大,所以特地跑出去租房子住,没想到学校忽然出了这个一个死通知!操,要是让我看见那个什么陆成,老子非捅了他不可!”
    “你在外面租房子住?”黄舒华问,“我怎么听说你很早就交了住宿费啊?”
    “那是我爹给我交的,”赵明新说,“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子!算了,不说那些晦气东西了。大家相识也是有缘,等一会儿一起出去喝酒怎么样?”
    “我不去了。”邓高第一个说。
    “别这么扫兴嘛。”黄舒华说,“起码第一次不要这么扫兴啊!”
    第十三章 神医
    邓高终于还是却不过情面,和大家一起出来吃饭喝酒。黄舒华领队,走到商业街上,对一间间店铺如数家珍:“这两间是吃烧烤的,只有烤鸡爪鸡翅膀好吃,羊肉板筋腰子都不怎么样。这一家是东北饺子馆,做的煎饺很好吃,水饺就一般了。这一家是酒楼,早上有早茶喝,价钱有点贵。这里是西餐厅,牛扒还不错,不过猪扒和羊扒都是骗人的。”
    “胖子,你怎么这么熟悉啊?”赵明新问。
    “我父母都是在省城大学干活的,我从小就住在这附近。”黄舒华说。
    这话一出,邓高眼睛都亮了,直瞪着黄舒华。不过李穆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这个黄舒华家里的确是在省城大学干活没错,不过干的可不是教育工作,而是最不被学生们待见的食堂管理。省城大学有东南西北四个食堂,李穆他们用的比较多的是东食堂,黄舒华的父母正是东食堂的管理……
    李穆记得,原来东食堂还是有不少好菜吃的,比如说炸鸡腿,五块钱一个,炸的又松又脆,比外面肯德基的好吃多了,还有卤鸭和生炒排骨什么的,也都很好吃。李穆心情好的时候,经常会去食堂,排队买上几份鸡腿卤鸭什么的,拿回宿舍慢慢吃。
    可东食堂今年就会进行承包,承包者就是黄舒华的父母。承包之后,那些饭菜就真的是稀烂无比了,又贵又难吃,还很不干净,炸鸡腿涨价到6元,同时缩水缩得比鹌鹑腿还小,青菜里面有虫子,饭里面有蟑螂,食物不新鲜,前一天没卖完的饭菜第二天甚至第三天都继续卖,这些已经算是小事了。有人还在大锅菜里面吃出来一只完整的小老鼠。这造就了学校周边小饭馆的极大繁荣,同时也让黄舒华的父母在短短一年之后就丢了承包权。
    这事曝光以后,黄舒华就更加的沉默了,以前一两天好歹都会去上一节课,后来黄舒华干脆就没日没夜的打电脑游戏,除了开学和考试之外,根本就不出宿舍,连放假都泡在宿舍里面。
    “哟,你爹妈是教授?高材生啊。”赵明新说。
    “是就好了,做后勤的。”黄舒华还是隐瞒了一些,“就在这里吃吧,这家饭店的烧鸡很不错。外皮香脆,里面鸡肉又很嫩。”
    “算了吧。”李穆说,“我这几天有些感冒,不能吃鸡。还是去酒楼吧。”李穆记得上一辈子也是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也是去这一家烧鸡。当然那一次只有三个人,赵明新没有来。当时是吃的很高兴,谁知道没过几天,就爆出这家店烧鸡的原料是养鸡场的死鸡,店被工商局和药监局查封,连店主都被抓了。
    那个店主交了罚款之后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但是宿舍里那刚刚培育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友谊就永远的打破了。邓高不停地埋怨黄舒华,说自己中毒了,说了好几百次,终于黄舒华忍不住开始反驳,然后他们大吵了一场,不欢而散。
    “去酒楼?太贵了,你请啊?”赵明新对李穆说。
    “我请就我请吧。”李穆不在乎这么一点小钱。
    “哟呵!还是个有钱人呢。”赵明新说。
    有人请客,几个人就更高兴了。李穆带着他们来到酒楼,刚进门,上次和谢校长第一次见面时候招待过李穆的朱经理已经迎上前来,“这不是李公子吗?可好久没来了。今天几个人?”朱经理热情地说。
    “四个人。”李穆说。
    “四个人啊?”朱经理想了想说,“那就去蓬莱阁吧,比较雅致,你们先坐一坐,我很快过去点菜。”说着他叫了一个服务员,“带李公子去蓬莱阁。”
    蓬莱阁是个小房间,不过还是饭桌沙发电视一应俱全,坐四个人卓卓有余。赵明新一进去,首先就去拿了遥控器然后开了电视,又把烟灰缸拖到自己面前,点了根烟,才说:“唉,有钱少爷,你和这里的经理这么熟,也是本地人?”
    “不是,我来过一次而已。”李穆说。只见过一两次面甚至没见过面只听别人介绍过的人,不但能记住,还能用非常熟络的语气招呼说话,这是商人的基本素质。李穆在这一项上面还差得远呢。李穆非得见过两三次的人才记得住,也不会和人套近乎。
    “这里吃饭很贵的吧。”邓高说。
    “贵是贵,不过还算物有所值。”黄舒华说,“这个酒楼的鸡很好吃,是正宗的走地鸡。不说你们不知道,这个酒楼的大厨二厨,其实都是川菜出身的,所以这酒楼其实是川菜做得最好吃。”
    “那好啊,等一下我们就叫川菜吃吧。我最喜欢吃川菜了。”邓高说得口水直冒,“水煮牛肉、水煮鱼、水煮肉片、辣子鸡、毛血旺、回锅肉,越辣越下饭。”
    “太辣了我可不行。”黄舒华说,“太辣的我吃了就拉肚子,我只能吃中辣的。其实川菜还好,只是麻辣。湘菜才是真辣,一点折扣都不打的。川菜我能吃中辣,湘菜只能吃微辣。”
    “川菜?”赵明新不信,“这酒楼不是粤菜馆子吗?外面还印着生猛海鲜呢。”
    “酒楼老板发了神经呗,不知道听谁说粤菜赚得多,就改成粤菜馆子了。”黄舒华说,“还是前几年的事情呢,这里的人都知道。”
    正说着话,朱经理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李公子,这位陆公子找你。陆公子,我没说错吧,李公子就在我们这儿。”
    李穆一看,这不是陆成吗?“陆师兄。”李穆和他点点头说,“这是我们宿舍的,黄舒华,邓高,赵明新。”
    “咦,陆成?”黄舒华却认识他,“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已经跑路了呢。”
    “陆成?你就是害的我们必须要搬回学校住宿舍的那个陆成?”赵明新目露凶光。
    “哦,你们好。”陆成说,“那事是我不对,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当赔罪好了。朱经理,给我上一只烤乳猪,算我的,其他菜你看着办吧。”
    “兄弟来一根?”听到陆成说请吃烤乳猪,赵明新立即和他化敌为友了。
    陆成接过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李兄弟,你可救了我的命啊,我刚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心脏有问题,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我随时都可能会心跳骤停,那可就危险了。现在只要吃几年药,注意饮食,不要太过操劳,就没问题了。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也没有随时,李穆在心里说,毕竟还是挨了好几年连续在网吧上网好几天才病发的嘛。“原来真的有问题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李穆说。穿越回来果然是值得的,不但下面大了,还救了这个人一命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黄舒华问。
    陆成连比带划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是夸大十倍版本的:“今天早上李兄弟一看见我,就和我说,陆师兄,我看你天庭晦暗,四肢无力,肯定是心脉之病,若不听我之言,只怕活不过三年……”
    “我没这么说过。”李穆连忙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