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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自从苏醒过后,江虹脑海中就不断浮现出当时基地在爆炸中坍塌的那一瞬间,自己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冷冰寒的面庞。当时江虹已经万念俱灰,心中蓦的升起一个古怪而羞人的念头,只想在临死之前好好看看冷冰寒,看着这位冷峻帅气,又在自己绝望之际挺身而出拯救自己,让自己心弦蓦然荡漾起来的男子。而也就是在一瞬间。是冷冰寒一把将自己揽入怀中,倾尽全力护住自己,要不然她哪里有可能逃过一劫,存活下来?
    在那天崩地裂的瞬间,江虹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和满足,被高傲与冷漠封锁起来的芳心,似乎也是莫名的温暖起来。
    可如今,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冷冰寒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苏醒不过来。
    假如……江虹浑身蓦的打了一个寒噤,望着一脸苍白的冷冰寒,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不敢再想下去。
    透过朦胧泪眼,冷冰寒那双目紧闭,面无人色的脸瞧来是那么迷人。江虹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拉着冷冰寒的手,轻轻轻启樱唇,喃喃道:“傻瓜,你要真有什么不测,碧落黄泉,我也跟着你!”玉面微微抽搐着,美眸中热泪盈眶,终忍不住缓缓流下。
    而王莹莹虽然不知道这个江虹是什么人,和冷冰寒是什么关系,可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和排他性,或是因为冷冰寒的受伤迁怒于江虹,一见到她却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每次一见到江虹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幽怨之意,那悲戚的神情,又不由得一阵心软。虽然大多时候有时还怒目而视,不过每次却又都会刻意离开病房,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估计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而江虹对于王莹莹,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之色,或者应该是完完全全的置若罔闻,就仿佛没有这样一个人,眼里心里都只是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的冷冰寒。这也不由让王莹莹每次恨得牙痒痒的。
    江虹这天又照例和冷冰寒了一会儿心里话,又到了自己要接受治疗的时候了,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出了冷冰寒的病房。这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名身材高大的医生推着治疗车慢慢走了过来。
    江虹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每天都会有不少专家医生前来给冷冰寒诊断病情,而这些专家又有不少的助手,当然,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经过了国安七局仔细认真地核实过,并为所有人员颁发了特别的证件,没有经过国安七局核发的证件,即便是曹院长来了,也进入不了冷冰寒的病房。
    可很快,江虹又感到有些错愕,这名医生迈出的步伐是如此精准,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仿佛事先是经过丈量过的一般。而且落脚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在刻意收敛落脚的力度,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不过落在江虹的眼中,却多少感觉有些奇怪。
    江虹心中不由一紧,这名医生总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
    思忖之际,两人错身而过,此时,江虹突然发现,这名医生带着口罩,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深邃而冷静,绝非一般人。
    江虹还没有来得及什么,就听冷冰寒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上前去,沉声喝止道:“请留步,接受检查!”
    医生依言停住了脚步,望着如临大敌的两位士兵和黑黝黝的枪口,神色冷静异常。这些天来,即便是曹院长和专家组成员都必须要经过层层检查后才能进入冷冰寒的房间,接受检查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多少还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是来帮忙治病的,谁又会喜欢被当做敌人一般让枪口指着进行检查呢?不过在吴院长和韩建国等人的再三解释下,大家多少也能够接受,这些天来也成为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惊骇。
    一个士兵望着医生胸口的证件,仔细端详了一眼,沉声道:“麻烦请把口罩摘下来配合我们检查。”
    “我口腔有点溃,要进无菌病房,必须带上口罩。”医生颇有些无辜的着,却是配合的就去摘口罩。利落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倒也博得了旁人的一丝信任,而口罩取下来之后,露出的面孔和通行证上的也没有任何两样。
    不过即便这样,两个士兵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通过对讲机和上面核实医生的身份。
    很快士兵们就放下了枪,将证件返还给医生,并对他道:“陈医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你现在可以进入了!”
    江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之下,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混入进来暗害冷冰寒呢?何况对方也差不多被冷冰寒消灭了,即便有漏网之鱼,也是仓皇而逃,哪里还敢来这里自投罗网?
    医生微微一笑,又重新将口罩戴上,推着车子就要进入到冷冰寒的病房里。可就在此时,江虹却突然留意到,这名医生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右脚不显眼的地方,还沾着一块儿黄泥,江虹知道,这医院里是没有这种黄泥,那么也就明,这位陈医生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可冷冰寒的治疗为了保密,所有的专家组成员都是集中住在军区总医院里的,不能外出,这名陈医生又怎么可能出去占上黄泥呢?
    就在江虹错愕之际,医生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站住!”江虹陡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那名医生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颇有些无辜的望着江虹,几名士兵也是惊愕万分,这好端端的,这个国安七局的江队长又是在发什么疯呀?饶是他们训练有素,此刻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不过江虹却对几名士兵大声下令道:“他不是医生,把他给我抓起来!”
    国安七局权利很大,而且这个江队长又是上校军衔,这些士兵虽然心中很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却也不敢有悖她的指令,手中的枪立刻对准了医生,而两名士兵也向医生走了过去,准备将这名陈医生制服抓起来。
    “你们没有搞错吧?干嘛要抓我?”陈医生的表情很是无辜,一动不动,只是大声辩解道。这让士兵对他的警惕性更是大减,心中还不由想着,等到时候证明抓错人了,看你这个江队长如何交代。
    “小心!”就在士兵的手即将扣住医生的肩膀之时,江虹心底蓦的一沉,不禁大声喊道。
    可就在此时,突变陡生。
    就在所有士兵都觉得江虹是杞人忧天,心神微松之际,那个看起来很是无辜的陈医生突然猛然间动了,就如同一只潜伏许久,突然间发动攻击的猎豹一般,双手如电,一下子就捏住了两名士兵的喉咙。
    “咔嚓”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他手底传出,两个士兵脸色惊恐的表情都还没有浮现出来,就已经被拧断了脖子,眼睛还大大地睁着,里面全是不敢置信地眼神。
    身后的士兵们虽然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强将,可在此刻,也不由有些愣住了,下意识的就要扣动扳机。可就在此时,两个士兵的尸身被医生猛的抛出,竟然在空中夸张的高高飞起,然后狠狠的砸中了他们后面举着枪的另外几名士兵。
    几名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就被战友的尸体砸倒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江虹一惊,也不顾上自己的身上的伤,正欲冲上前去,那医生却抬起脚狠狠踹在医疗车上,医疗车顿时便高速向江虹的身体撞去。与此同时,他右手扬起,三柄手术刀向江虹闪电般刺来。
    这些攻击虽然凌厉万分,可真要对上平时的江虹,还真看不上眼。不过由于重伤未愈的缘故,她浑身的本事连一成也发挥不出来,刚想要驱动自己的异能,可却感觉胸闷气短,头疼欲裂,浑身乏力。江虹只得咬紧牙关,侧身闪过。
    “笃!笃!笃!”三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庞划过,带起几缕削断的发丝,钉在她身旁的墙上。
    虽然被人识破了行藏,不过那名伪装成医生的杀手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一闪身,就冲进了冷冰寒的病房内。
    江虹见状大惊,自己刚刚才从病房里出来,除了病床上仍然陷入昏迷的冷冰寒之外,现在里面是空无一人,一旦这人进去了,那毫无抵抗能力的冷冰寒可真是性命堪忧。江虹一想到这里,一袭寒意透遍全身。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无意中看到的医生护士们大惊失色,不由失声尖叫,混杂成一片喧嚣刺耳的噪音。
    江虹知道,附近还有国安七局的高手和多达上百人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即便这动静没有惊动了他们,值守在监控器的人员也应该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只要自己拼死阻挡片刻,就会有大量的援兵前来,到时候冷冰寒就安全了。
    从墙壁上摘下一柄手术刀,江虹咬牙切齿地紧追了上去,刚进病房门,就见到那名杀手面上杀气萦绕,巨大的拳头正向冷冰寒的面门直攫而下。即便还隔着好几米远,江虹也感觉到那一拳所带着的气流压力奇重无比,甚至吹得冷冰寒的头发瑟瑟直动。
    假如这一拳真的击下,恐怕他立时便会头颅爆裂,脑浆涂地。
    可冷冰寒仍然双目紧闭,人事不知,好似案板上的的鱼肉,任凭宰割。浑然不知道,下一刻他就有可能会命丧黄泉,一命呜呼。
    “不——”眼看冷冰寒就要命丧铁拳之下,江虹双目赤红,凄厉若鬼,猛然抬首,眼中战意大盛,浑身仅存的灵力在闪电间急速凝聚,体内血气翻涌,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手中的手术刀顿时脱手而出,如一道匹练直射向杀手。
    杀手嘴角却露出一个诡异笑容,阴恻恻地道:“呵呵,原本不想杀你,不过你既然要自寻死路,我也就不客气了!”罢暂缓击向冷冰寒面部的铁拳,一变招,伸出手去一把将江虹射出的那柄手术刀抓在手中,可很快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哧!”的一声,从手术刀上传来的巨大的寒力,将杀手的手顿时冻住,瞬间就铺满了冰花。
    杀手在粹不及防之下吃了亏,潜伏体内的凶狂魔性暴长,怒道:“雕虫小技!”罢一股热流从他体内急速涌至,不禁瞬间融化了手上的冰花和手术刀,更是向江虹席卷而来。
    江虹顿感全身灼痛,肌肤欲裂,浑身如遭地狱之火焚烧般。
    正当江虹全力与炙人的热流抗衡之际,杀手的铁拳重重轰击而至,誓要一击把这个碍事的江虹轰杀,再对付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冷冰寒。
    虽然杀手来势汹汹,不过江虹心中却是大喜。她的目的就是要惹怒对方,让对付转移目标,对付自己,那冷冰寒就安全了。而自己的生死,她现在却是根本没有考虑。
    汹涌而至的热流逼得江虹是寸步难移,鼓足全身劲气,力图自保。可在这重击之下,却惨被轰得鲜血狂喷,身如败絮般重重撞在墙壁上,又甩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转方才止得住去势。
    江虹本就伤重未愈,刚才勉强提气,已使内伤加剧,再经此一击,再也支持不住,口中鲜血狂喷而出,虽然神智尚存,但却浑身痛彻心扉,就连一根小指头也动弹不得。
    眼看江虹已然失去了战斗力,溃不成军,杀手一时间也不急于下手,斜目一瞄躺在病床上的冷冰寒,笑声隐带森森寒意,教人听得毛骨悚然。
    啊!难道它想……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神秘的救星
    逼人的杀气在病房之中弥散开来。
    而被江虹舍生忘死的一耽误,刚才被砸倒在地的几名士兵也持枪冲进了病房,不过那名杀手却是不慌不忙,手一扬,几柄手术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芒,宛如彗星般射向士兵的前额。
    几名士兵刚冲进病房,连情况都还没有看清楚,电光火石间,手术刀就准确无误地从他们前额刺入,穿透坚硬的额骨,深深刺入他们的脑部,直至没柄。几名士兵连哼都没能哼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江虹见此情景眸子中蓦的闪过一抹战栗之色。
    解决了几个士兵,杀手似乎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回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江虹,杀意密布的冷傲眼神,让江虹宛如置身冰窖之中,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心头更是焦虑不已,自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几名士兵也全部牺牲,再没有人来,冷冰寒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不提江虹的祈祷和忧虑,杀手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沉声吐气,右手握拳宛如毒蛇出洞般的迅捷向冷冰寒击去。
    江虹当场大吃一惊,竟欲不顾伤势,冲前营救,可稍微运气,便觉体内气劲儿极度紊乱,无从提气使劲,一蓬鲜血更哗然夺腔而出,就连想要动动小手指都困难。自身难保之下,只得看着杀手将夺命一拳向冷冰寒重重轰去……
    江双美眸却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出手。只觉得杀手出拳速度之快,前所未见,而威势之猛,更是听所未闻。身旁的自己,完全可以感觉到那一抹化万物为齑粉的狂霸之气,而奇怪的是,自己敏锐的耳朵,却是听不到半点的破空拳声。
    此情此景,江虹只觉得自己比烈火焚身更难受千倍,心窝被撕裂的痛楚,扩散全身每一个细胞,手脚僵硬,血液也似要凝固。
    难道,冷冰寒今天真的逃不出厄运,要惨死于此不成?
    可就在杀人即将一拳将冷冰寒轰杀,江虹浑身哆嗦着,如狂风骤雨中的无根飘萍一般惶恐而无助,只觉得在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的这一剎那,奇事又再发生……
    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从杀手心底冒起,手竟不听使唤般停顿下来。
    这股奇怪的感觉从未出现过,这感觉,名叫……恐惧!
    杀手顿感不知所以,在他那张脸上,一颗细小的汗珠竟自额角缓缓滚下……
    “唉!”冥冥中,杀手似乎觉察到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好像就在耳边,又像是虚无缥缈地来自九天云外,只是其中那愤怒与失望糅杂而成的复杂情绪,却似乎是清晰可辨。
    饶是杀手胆大包天,陡然中也有些惊魂不定。只是多年在生死边缘养成的快速反应本能驱使他条件反射般的收回拳头,屈肘向后一个狠狠的撞击,同时间左腿猛的甩起、高高抬过头顶,以右脚支地、一个屈身劈挂。只见那强健有力的腿,恶狠狠的划破空际,激荡起一抹轻微的锐啸之声,宛如长棍一般劈落。
    两式精妙的必杀攻击。却是落了个空,杀手定睛望去,这才发觉自己身后空荡荡的了无半个人影。
    “错觉?”杀手心中微讶。不死心的原旋转,看似魁梧的身子却轻盈地宛如陀螺般滴溜溜的转动数周。这才发觉,前后左右没有半个鬼影,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再一看那江虹,却也是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就好像对自己刚才的举动颇为不解。
    诚然,江虹并没有发现异常,可眼看就在冷冰寒生死攸关之际,杀手却像是发了神经一般,不禁收回了那要命的铁拳,反而是和空气较上了劲儿。满腹惊疑之际,却也欣喜若狂,只要他不伤害冷冰寒,做什么都可以。
    杀手不由松了一口气,略微止住急速跳动的心脏,心中却颇感觉有些羞愧,这些年来,自己执行过的任务岂止上百件,死在手底下的冤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还是第一次会碰到这样的问题,难道真有心魔这种法吗?
    杀手心中思绪快如电转,一时间却是理不出个头绪,可却也不敢忘记正事,这下子耽误的时间不少,真要再拖延下去,等到国安七局的高手来了,别自己还要刺杀冷冰寒,到时候就连自己跑路都成问题。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在组织面前夸下海口,若是到期无法兑现,丢了面子,事情可就大条了。
    杀手一收敛心思,重拳雷霆万钧,又朝着冷冰寒重重击去。蓦的,身后传来一道悦耳之声,“自寻死路!”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女子的声音吐字珠圆玉润,充溢着轻柔无限的和煦之意,只是这天籁之音落入杀手的耳中,却只觉得一阵毛骨惊然、心魂皆悸。胸腔似乎被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手紧紧的捏住,一时间喘息无力。
    而江虹这次也听到了,虽然她心中也充满了惊骇,不过自从在地下基地里遭遇过死神之后,已经多少有了些免疫。此时最让她揪心的,是这个看不见的女子是友是敌?会不会也是来对冷冰寒不利的?
    “去死吧!”略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中,杀手蓦的狂暴起来,身子猛地如弹簧般的跳跃而起,空中一式旋转飞踢。这宛如狂风扫落叶般的迅猛一击,将后方偌大的空间笼罩其中。杀手多年来行走在生死边缘,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则是招招致命。此番受了刺激,潜能发挥到极致,劲力越发的威猛无比,出腿如流星般迅猛快捷,宽松的裤管边缘竟被扯成了笔直一线锐如刀锋,如陡起狂飙一般,气势端的吓人。
    只可惜这势能断铁裂钢的狂暴一击,却宛如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点的浪花。
    一击落空,被自己的力道带动着身躯旋转数圈后,杀手方才停住身形。脖颈间却蓦的传来一道轻柔的嘘气声,甜美的气息喷涌到脖颈处,带起一抹麻酥酥的感觉。换了往日,杀手必定会感到无比的惬意,但是此时的她,宛如被青竹蛇缠身一般的、惊骇的变了脸色。
    面对无法理解的诡异一幕,杀手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腔。他自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逃过自己的眼睛,能在自己脖颈间嘘气,而自己却看不到人的。难道此遭碰到的是传中的女鬼不成?
    想到传中索人魂魄的孤魂野鬼,杀手身子微微颤栗,下意识的将身子朝身后的墙壁靠去。虽然平日里他对于这种鬼神之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至少自己没有见过,不过现在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人侵入自己周围一米范围内,而自己却无从察觉的吗?
    没有意料中的冰冷坚硬,出乎意料的柔软而弹性十足,猝不及防之下,杀手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额头冷汗涔涔流下,同时间扯开嗓子嘶声吼道,“我和你拼了……”罢一股炽热的热浪汹涌而出,室内的温度顿时上升,仿佛要把人烤焦一般,不过在冷冰寒的病床四周,却好似有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将热流阻隔在外,冷冰寒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呵呵,还有两把刷子!”似乎对方也怕这股热流,声音立刻从身后消失了,而是出现在了身侧一两米远的地方。
    杀手连退两步,直到背后靠着坚实的墙壁了,心头这才略微镇定下来,惊恐的眼睛四周环视打量着四周动向,希望能够找出对方的所在,可惜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虚空之中,有一双阴狠、充满杀气的眼睛!
    “嘻嘻!”在杀手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美的超凡脱俗的白衣女子,吹弹可破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美目流转,正看着杀手。
    “你……你是人……还是……鬼?”眼睁睁地看着这名美得就像是画上的仕女凭空出现,杀手脸色不由的铁青,嘴角轻轻抽搐着,瘪着小嘴哆嗦着道。
    尽管杀手心中害怕,但是望着身披轻纱薄衣的白衣女子,却仍然是止不住的一阵心神摇曳。只见那窈窕而曼妙的修长娇躯在那雪白的衣衫和膝底那一块鲜红的毛毡相映之下,显得神采飞扬、体态风流,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子为卿迷醉地怅惘心绪。
    “嘻嘻,我当然是鬼,索命的厉鬼!”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却让杀手全身都弥漫着恐惧。全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般,牙齿也不禁上下打架。
    “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不管你是人是鬼,都去死吧!”杀手猛地一吸气,疯狂地一声怒喝,一柄手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明晃晃的夺目寒芒激射而去。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神情依旧怡然,宛如闲庭散步一般地惬意,不慌不忙地伸出食中二指轻轻一晃,夹住将刃身稳稳的夹住。下一刻,匕首宛如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的活了过来,在她指缝指尖灵活的跳跃飞舞着,**一抹刺耳的锐响。女子的动作越来越快,便似有一团寒芒在手掌中吞吐涌动,杀手眼花缭乱之际,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口烦躁欲吐。
    ‘嗖’的一声慑人锐啸,一抹炫目的寒芒划破虚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杀手的脑袋飞掠而去。杀手躲闪不及,只以为必死无疑,心头一片空白。下一刻,只觉得头皮一麻,一个冰凉森人地物体擦着自己的头皮呼啸而去,紧接着身后却是传出‘夺’的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
    杀手战战兢兢地扭头望去,却只见匕首刃身刺入自己身后的墙壁上,整个刀刃都全部没入墙内,只剩下刀柄在外面微微摇摆。
    鬼门关走了一遭,惊魂不定的杀手只以为对方失手,心底暗自庆幸不已。正待发怒,却觉得头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拂,几绺断发扑扑扬扬的落下。微风中碎发纷飞,杀手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宛如这一蓬碎发般,战战兢兢地漂浮不定。
    杀手心头寒意顿生,不过仍就不肯善罢甘休,招惹不起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却是身子一转,把目标转向冷冰寒。约莫四米地间隔,转瞬即到,跳跃空中,手臂挥举,右手四指并立如刀,挟势下劈,划过虚空,发出‘嗤’的一声有如利刃切开白纸般的声响,斩击向病床上的冷冰寒。
    他的任务就是击杀冷冰寒。
    “找死!”一见杀手向冷冰寒下杀手,宛如空谷幽兰般优雅的白衣女子脸上的笑颜顿消,冷森森的话语,寒意凛然中更是蕴含着极度的杀机。窈窕的身躯轻轻点地,也朝着冷冰寒飞跃而去,宛如一团棉絮,不带丝毫的破空风声,那身形速度,更像是空山幽灵般的飘忽快捷,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挡在了杀手和冷冰寒之间。
    杀手只觉得胸腔宛如被一只魔手攫住一般的呼吸窒涩,汗流浃背,惊恐之余,却也知道自己适才输得一点都不冤枉:这样的身形速度,绝对超乎了人类的极限,也根本就不是身为人类的自己可以抗衡的,也就难怪自己武力尽出,也没能碰到她半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