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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洗马
    添香却是扑哧一声笑了,“主子,有的时候添香真的是佩服您的运气,您瞧瞧,这是谁来了?
    景华一愣,寻着添香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了卫朝言。
    冤家路窄。
    卫朝言也是私下里出来的,身上穿着一身低调的褐色衣服,二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没有说话。
    景华照例去了书斋,买了便回了府,只是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也跟着她回了府。
    “你来做什么?”景华皱眉。
    卫朝言却是笑了笑,“我自然是来给丞相大人洗马,今日街头相遇,岂不是缘分。”
    “不必。”
    “可丞相也说了随我意。”景华还真没见过这等非要上门来与人干活的,不过干就干,她轻哼了一声,吩咐下人的语气一般,“既然来了,那就洗马吧,只是洗的仔细一些。”
    听着景华这样的语气,卫朝言不由得苦笑,还真将自己当成小厮了?
    可想着上次自己说话也不中听,到底是有亏,于是笑着摇摇头,“这是自然。”
    景华也不再理会卫朝言,拿着自己买的话本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等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下来,她叫来红袖问道,“卫将军可走了?”
    “并未,”红袖欲言又止,“卫将军说您吩咐了洗马要小心些,于是慢慢悠悠的到现在还没弄完。”
    景华皱眉,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去看看。”
    到了马棚,红袖所言并不假,她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你要做什么?”
    “来与丞相洗马。”
    “卫将军不必如此吧?”景华冷笑,眸子里满是防备。“本相不知将军是何居心,在本相动手打了你之后,还这般殷勤的帮我洗马,岂不奇怪?”
    卫朝言苦笑,难道要告诉她自己觉得当日的话说过了?这话谁会信,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信。
    “我并无害你之心。”卫朝言正色,定定的看着景华。
    景华有一瞬间的怔楞,可不知怎么的想起那日他说的话,不由得嘲笑,“那卫将军还真是会轻贱自己,哦不,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是轻贱,您是君子许诺,必定要做到呢。”
    这话中有话的讽刺,卫朝言不是听不出来,他不由得皱眉,“你何必如此呢。”
    “何必如此?”景华低头轻笑了一下,口中意味不明的重复了这一句话,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给我这样一个恶心之人洗马,为了君子风度,卫将军还真舍得委屈自己呢。”
    卫朝言被噎住了。
    景华不愿意多说话,转身就要走,只听他从后边喊道,“喂。”
    她顿住,没有回头。
    只听到卫朝言道,“我上次从你家吃饭,想念的很,今日看在我给你洗马这么仔细的份上,能不能再请一顿?”
    景华猛地回头,却见卫朝言脸上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纨绔,竟像个孩子一般。
    不知怎么的,她心中一软,虽然没回答,可还是低声吩咐红袖,“去准备吧。”
    卫朝言耳力不错,加上有内功,自然能听清楚景华的话,低头一笑,看来景华也不是那么狠心嘛。
    接下来,卫朝言也不在磨蹭,很快就弄完了,他收拾干净之后,便有红袖将他带到单独的屋子,只见一桌饭菜丰盛的很,还没等他高兴,便听红袖道,“将军,我们主子说让您吃了赶紧回去吧。”
    红袖不知道在酒楼发生了什么,可见到自己主子打了卫朝言,他却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活动了起来,说话便多有转圜。
    听了这话的卫朝言却觉得整桌饭菜却不如刚才香了。
    想到自己那日的口不对心,的确是不大丈夫极了,景华那些话该说,他也该打。
    “红袖,你去将你们主子请来,就说我有话要告诉她。”
    红袖自然是希望主子少树敌一个的,于是点点头行了个礼离去。
    景华不愿意搭理卫朝言,听了这话,只当没听到,甚至失礼的没让红袖去回话。
    可卫朝言吃饱喝足便坐不住了,红袖迟迟不来,他便从院子里走动了起来,凭着上次的记忆走到了一个院子前,忽然听到有练剑的声音。
    毫无疑问,是景华不假。
    略一思索,他大步迈了出去。
    景华正一边练剑一边想事情,忽的有个人加入进来,她一个反应迅速,长剑对着那人便飞了过去,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卫朝言,赶忙收剑,可还是到了他身前才收住。
    她皱皱眉,满是被人打扰的不愉,“你来做什么?”
    “景华。”
    这是第一次卫朝言这般郑重的叫景华的名字,一时间,她有点怔楞。
    半晌,才回过神来,冷淡了眉眼,“怎么了?”
    “那日在酒楼……”卫朝言有心想说。
    可景华却不想听,不想听的理由,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必说。”
    许是景华这话说的太快,两个人之间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气氛。
    最后还是卫朝言先开口,“那日我是无心之失。”
    “卫将军,你的意思是,你那日喝醉之后说的所有话都是违心的?”景华笑了起来,可眼里满是讽刺,“老百姓常说酒后吐真言。看来说的没错。”
    “你听我说完。”
    “不必。”顿了顿,景华继续道,“你我本就政见不同,两个人不合,你说我这些,也没什么,那日也是我喝多了酒,才跟你动了手。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本就没什么干系。”
    景华一句话将卫朝言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半晌,卫朝言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不送。”
    待卫朝言走了,景华才叹了口气,只感觉满身的疲累,她不知卫朝言来解释的目的是什么,可生活已经如此不容易了,她便别在给自己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