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树刚才的眼神看,他其实还是很想找媳妇儿的。
可他却把这样的期待给强行压下去了,让自己保持沉默。
俗话说得好。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万一她亲爱的大哥成为了变态怎么办?
姜知绵思考着,一面继续吃饭,打算等饭后带着姜树出去转转,聊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于是吃完饭,就借着要去给广聚轩重新装修的由头,拉着姜树作为向导,直接出去了。
姜树信以为真,还很认真的为这件事情出谋划策。
“以前左家庄里头要是买什么桌子椅子,就去旁边小河村的独眼木匠那里,雕花什么的很精美的。”姜树说道。
他还和姜知绵讲解各种木头做出来的桌椅差别。
老榆木做出来的发白,要是上了蜡会好看一点,可要是红木的话,本身就带着红润度,抛光之后别提多好看了。
至于金丝楠木和金丝檀木,两者的差别在木纹的粗细上。
“三妹妹,你想要买什么样子的啊?”姜树说了一大通,最后询问道。
姜知绵对此没有研究,“我还不知道,等去了那里看看再说。”
“哦,那咱们赶马车去,万一你看中了什么小物件,咱们也好拉回来,对了,小河村还有桃树林,最近应该成熟了,咱们买点吃呀。”姜树道。
姜知绵都没意见,任由姜树安排。
准备完毕,就赶着马车出发了。
姜知绵这才开口,“大哥,你觉得苗苗姐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长得很好看,人又很贤惠,而且奶说了,她应该能生女孩子,大婶婶可开心了呢!”姜树中肯的评价。
外面微风拂过,卷起了细微的灰尘,让姜树的眼睛干涩,隐隐约想要掉眼泪。
“那如果你找的话,你想找苗苗姐这样的女孩子吗?”姜知绵又问道。
听闻这话,姜树就沉默了。
半晌,才重新仰起头,“我不知道,也许吧,三妹妹,咱们别说这个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芝麻糕,昨天买的。”
“你跟我说说嘛,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姜知绵撒娇道。
姜树就是闭口不谈。
对于这件事情,他抵触万分。
无奈,姜知绵只能使出杀手锏,“我听二婶婶说,她明天要回娘家去,就是要给你找媳妇儿呢,大哥,你现在不说喜欢什么样的,万一找的你不喜欢怎么办?”
姜树顿时就急了,拽住马车停住,转头看向马车里的姜知绵,“我娘真的这么说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她不能回娘家去!”
“为什么呀,这不是给你找媳妇儿吗,二哥眼瞅着就要成亲了,你还不着急啊?”姜知绵眨眨眼睛,好奇的询问。
心里实在太着急,姜树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要是我娘回去的话,我姥姥肯定要拿之前的事情压她,我不想她受委屈,她现在这么疼我,我也想为她着想一下。”
所以,姜树不愿意去找媳妇儿,因为一旦要成亲的话,柳巧儿娘家的人肯定得来闹。
一来闹,就会翻旧账,闹得柳巧儿受委屈。
姜树宁愿牺牲自己,也想要守护住现在这样的柳巧儿。
姜知绵心中觉得感动,又觉得姜树这个做法太愚蠢了。
拿自己的未来和被人做抗衡,实在是目光短浅。
“大哥,你如果要让二婶婶不受欺负,就应该早点成家立业,等你们的小家庭组起来了,二婶婶才有人保护啊。”
到时候,不光是姜树,还有姜树的媳妇儿,儿子女儿什么的。
“可,我现在成亲的话,他们就会来找我娘了啊。”姜树还有点犹豫。
姜知绵朝着他挥舞自己粉嫩的小拳头,“不怕,到时候我帮你打跑他们!”
原本很沉闷的气氛,被姜知绵这话一拨,就立马轻松起来。
姜树朝着她重重点头,“好,我听三妹妹的,明天我就陪我娘一块儿回去,找一个我喜欢的姑娘。”
“不用回去。”姜知绵摆手,呲牙笑得可爱,“刚才是我骗你的,二婶婶没打算回娘家,这么说只是为了套你话而已,你要找媳妇儿,到处都是,为什么非得从杏花村挑呢?”
姜树很是老实回答,“大家都是这样的啊,大家都知根知底,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相互之间有个帮衬啊。”
倘若不认识,人情冷淡,到时候相处下来,有事情都不好意思开口。
“咱们家这么多人,还怕没有帮衬?你只管去找你喜欢的,哪儿都行,哪怕是京城那边的,只要大哥你喜欢,咱们也能娶。”姜知绵豪情壮志。
吓得姜树赶紧摆手,“不能找京城的,彩礼肯定很贵,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我们有钱,而且还在不断地挣啊。”姜知绵回答。
谁料姜树梗起了脖子,“那都是要留给三妹妹你的,多给你准备一点嫁妆,风风光光把你给嫁出去,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我把攒下来的银票都换成银锭子,都给你。”
“银垫子多沉啊,就为了看着气派?”
如果是这样的话,姜知绵无能接受。
成亲是为了让两个人的关系更亲密,而不是向大家炫富啊。
再说那么多的银锭子,很容易被人打主意的,自己保存也不方便。
姜树却道,“那些银锭子你留着,倘若你以后的夫君欺负你,你就拿银子砸他,把他砸死!”
这样砸死的话,估计没人能猜到原因,也就不会怀疑到三妹妹头上了。
那些银锭子,既是傍身钱,也是杀人的利器。
一举两得,简直妙啊!
姜知绵:……
她两位哥哥的脑回路为什么都这么清奇?
正打算再说话,姜树就指着不远处一片绿油油的树林道,“三妹妹你看,那就是小河村的桃林了,咱们去摘些带回去,奶和小姑浮都可爱吃了。”
“好。”姜知绵点头道。
赶着马车过去,还没来得及下车呢,姜树眼前就出现一个桃子,险险的擦着脸颊飞过,最后吧唧一声,砸在了旁边的桃树干上,摔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