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杯茶,麒麟便起身回房,说是累了要休息。
白与乐喜上眉梢,“好好好,你去休息吧,盯着姜树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恩。”麒麟颔首。
白与乐在外面转了好一阵子,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试探着推门而入。
“麒麟,你睡着了吗?”白与乐询问道。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闭目,并无任何反应。
若是换做往常,这时候早已经睁眼询问是什么事情了。
看样子,入眠散是奏效了。
白与乐也就放心多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麒麟。
连做了好几个鬼脸,都不见麒麟有反应。
胆子越发的大,直接坐在了床沿上,开始在麒麟的袖子里翻找起来。
刚才麒麟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分明是攥着什么的,他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两只袖子找完,胸前也找了,钱袋子翻了个底朝天,鞋子里都找了,仍旧是没有。
“难道是藏起来了?”白与乐十分纳闷,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子里。
可环顾麒麟的屋子,只有几件家具而已。
白与乐乱翻一气,什么都没有找到,反倒是把自己给累得气喘吁吁的,只能坐在床沿上喘气。
还不忘伸手去戳麒麟的脸颊。
“说,你到底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
睡着的麒麟自然不会回答。
白与乐戳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只得趴在旁边发呆。
余光正好瞥见麒麟浓长的睫毛,都觉得十分羡慕。
“大家都说我长得十分漂亮,当个女孩子也没关系,分明你比我好看嘛,看你的睫毛,怎么就不能给我呢?”
光是说还不过瘾。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柔软指腹轻轻扫过那睫毛,大概是梦中觉得痒,麒麟轻轻眨动眼睛。
如蒲扇般的睫毛,就在脸上投射下大片的阴影。
总是冷淡着脸颊的少年睡颜安然,薄唇也透着几分淡淡的红,像是小时候吃过的西瓜味钵仔糕。
白与乐有一瞬的恍然,很想要咬下去尝尝,这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等到自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真的这样做了!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无比清晰的睫毛。
清晰到可以数清楚根数!
而唇下那柔软的触感,竟然好像真的有西瓜味钵仔糕的味道。
脑子也跟着开始晕乎乎的,完全思考不了事情了。
白与乐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慌张的爬起来,赶紧跑了出去。
五嫂给的入眠散真是太厉害了,他不过是在麒麟的唇上沾了点,怎么就开始晕乎乎的了呢?
他现在就要去躺着,好好休息一下!
殊不知,在他匆匆逃离房间之后,榻上的少年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嘴角,带着一抹淡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继而将目光放在了蚊帐上。
就在蚊帐上,赫然躺着一个纸团。
麒麟翻身下榻,将那个纸团给取下来,仔细的舒展开。
这是一张钱庄的票据,上头写的是他存在咸丰钱庄里的银两总数。
六万七千四百二十一两三钱。
这便是他的全部积蓄了。
若是有一天真如白与乐所说,需要他想办法筹钱,那么这笔钱,就归他了。
想着,麒麟又点燃了一只蜡烛,将票据给烧掉了。
心中却隐隐约有点失望。
看来小白爷还是很笨,就连他以往经常帮古岞山人试药都给忘记了。
像是入眠散这种东西,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若是离了他,小白爷以后走出去,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欺负和蒙骗。
所以,还是留在他身边好了。
……
平南县有小小的粉红色泡泡。
而姜知绵这头,却为了抄i袭的事情奔波。
回到悠然居之后,姜知绵匆匆卸了货,就直奔着姜家村而去。
这个时候,姜家村里的小作坊正在忙碌。
见到姜知绵赶来,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只是上前笑着询问,“怎么了绵绵,昨天不才运了货吗,是不是还不够啊,正好遜没啥事情干,咱们可以每天多干一会儿,这样就可以多出点货了。”
“货够了,我来呢,只是有点私事而已。”姜知绵暂时按兵不动,“我找王家婶婶呢,上次她说要帮我做点东西的。”
王家媳妇儿还纳闷呢,她啥时候给姜知绵做东西了啊。
可见姜知绵给自己使眼色,立马就懂了,“对对对,我给绵绵做了好东西呢,你们先忙吧,我带绵绵去拿。”
说罢,就拉着姜知绵往自己家走。
等进了屋,关好门,确定没人偷听之后,王家媳妇儿才询问道,“绵绵,你这么急匆匆的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姜知绵并不着急说,而是把从贾记买的那几样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给她看。
王家媳妇儿十分骇然,“这不是咱们做的东西吗?不对不对,我们做的不是这样的啊,这也太差了吧!”
“是在平南县买到的,的确不是我们的东西,但是做法和原材料,都是按照我们来的。”姜知绵说道。
王家媳妇儿就明白了,“咱们小作坊里头,有人偷偷卖了秘方!”
“我也不好说,”姜知绵摇头,“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所以我才来问你,最近小作坊里头,有谁表现怪异吗?”
王家媳妇儿仔细的想了一圈,还是很茫然的摇头,“我还真的没觉得谁怪异,大家都和平常一模一样啊,看起来好好的呢。”
“那有谁去探亲访友什么的吗?”姜知绵又问。
可王家媳妇儿却摆手,“绵绵,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啊,穷乡僻壤的,压根就没人认识什么平南县的亲朋好友,若真的有,还至于穷成这样吗?”
跪着求也该求来一点帮助啊。
“我是觉得乡亲们不会这样干,大家好好地能挣钱呢,若是当了叛徒,把你给搞垮了,以后岂不是就没银子挣了?这不是犯傻吗?”
说罢,还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说,如果不是咱们村子的人偷学走的呢?”
“不是咱们村子的人……”姜知绵在心中思索,还真的就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