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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民怨载道
    公公回了宫里以后将今日的情况都说了一遍,顺带添油加醋地说了说那左怀瑾是如何的不尊重皇帝,如何的嚣张跋扈。然而皇帝听了他的抱怨之后虽是有些生气,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冷冷地道:“便先叫他再嚣张几日罢,这点小事难不成朕都忍不住么?待朕与南疆的协议达成了,再瞧他能有几日嘚瑟的功夫。”
    公公由于有了昨日的经验,对着皇帝的这般反应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多少是有些憋屈的,本以为跟着皇上便有了无限的荣宠和风光,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说得好听了就是皇上善于忍耐,度量大,说不好听了就是他怂啊,连自己的臣子都不能怎么样,实在是窝囊。
    左怀瑾回王府后不多久大街小巷里便沸腾了,百姓们所议论的内容不外乎是昨日夜里在九州清晏和今日一大早朝堂上的事情。百姓们几乎是一边倒地怒斥当今皇帝的无能。竟需要用五座城池,东临的数万百姓的性命来谈和。就这样白白地将东临先皇留下的五座城池奉送与人,且签下耻辱的条约,实在是叫他们寒心。
    更有甚者说当今皇帝丧尽天良,不顾数万百姓的性命只求自己的安稳,这南疆是如何的残暴不仁他们不是不知道的,若是落到了南疆的手里 那五座城池里的数完百姓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也是可想而知的,届时怕是逃不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命运的。
    说起来他们倒是有几分同情那些即将要落到南疆手里的那些百姓了,但是同情有什么用,他们不是皇帝,也做不了主,只能是心里同情一下罢了。
    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两个中年男子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你听说了因为这尘王反对南疆的要求被贬为郡王的事情了吗?”
    “自然是听说了,今日一大早的到处都在说这件事呢。你说说这也不知道宫里那位是怎么想的,才刚贬了瑾王为郡王,这紧接着便又贬了尘王为郡王,且这尘王好歹是他的长辈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就是了。当今圣上实在是有些叫人难以琢磨,但是不论怎么说,他这样做都是有些过分的。”
    “最可怜的怕是那些即将落入南疆手里的几万百姓了,谁知道南疆会不会将我们的百姓拿去养蛊喂蛇呢?”
    “咱们担心他们也没有用,怕是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也要变成南疆的百姓了,说起来叫人难堪,先皇在的时候百姓哪里有过这般担惊受怕的时候了?”
    “唉!说到底是当今陛下太懦弱了,但凡是换个人当皇上怕是也不会这样了。”说着那男子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换个人当皇上?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说换便能换了么?也要找一个有贤能的人才行啊,不然若是换得不好,怕是还不如如今的境况呢。”对面那男子听了也是直摇头。
    听到他们这边的讨论,那边有一个正在喝茶的男子忍不住插嘴道:“谁道是换了这个皇帝便没有人能做皇帝了?我瞧着那瑾郡王便是不差的,当年他何等的意气风发,东临的少年英雄,若不是因为那场大火,他如何会与帝位失之交臂?”
    “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当年若是他要做皇上还是有可能的,好歹都是先皇的儿子,先皇要哪个做皇帝哪个便是皇帝。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有一个皇帝了,除非是宫里那位除了点什么事情,且还不能有皇子,不然怎么可能轮到瑾郡王做皇帝?”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也敢拿出来讨论?可要当心啊,还是快些回去吧,当心祸从口出啊。”来上菜的店小二听着了这几人的讨论,连忙制止道。
    开玩笑,他可不想让这酒楼关门大吉,他可是指着这点工钱养家糊口的呢。虽是叫他们别再讨论了,他自己心里却也忍不住犯了嘀咕。虽是他们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未尝便是没有道理的了,若真是叫瑾郡王当了皇上,不知道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想起来竟是叫人忍不住有些期待呢。
    左怀瑾在自己的王府里正在被顾婳祎伺候着上药,听见了阿左进来报告的市井流言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横竖更他关系不大。便是百姓当真是寒心了,那也是因着皇兄才寒心的,不是因为他左怀瑾才寒心的。
    至于百姓的担忧,那是大可不必的,但凡是有他左怀瑾在一天,南疆就别妄想欺凌他东临的百姓,皇兄那边他自有法子去对付的,当务之急是先安排好部下,叫他们在合适的地方发挥作用,若是没有布局,他想与皇上抗衡还是有些难度的。
    顾婳祎看着他毫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手上给他上药的动作更轻了一些。左怀瑾感受到了这一点,便笑道:“怎地?阿祎莫不是心疼我了?”
    顾婳祎脸上一红,嘴上却是不依不饶道:“呸!臭不要脸的,谁心疼你了,我就是医者仁心,不忍心看着这血红的屁股罢了。”
    左怀瑾知她心口不一,也知她是小女儿家的娇羞,索性也不戳穿她。心头却是像化了一滩糖水一般,说不出的甜蜜。
    “阿祎,若是我日日都挨板子,你是不是日日都这般温柔地待我,耐心地为我上药?”贪恋这一刻温柔体贴的顾婳祎,左怀瑾倒是有些痴了,忍不住张口问到。
    听着这话,方才还一脸娇羞的顾婳祎忍不住笑了:“说得什么痴话,哪里有这样咒自己的?便是你舍得我还不一定舍得呢。不过听你这意思像是我平日里待你不温柔了?郡王觉着妾身该如何待郡王才算是温柔呢?”
    左怀瑾一听这话头不对,当即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刮子,怎生便这样不会说话呢?这叫他如何是好?看着顾婳祎那越发温柔的脸和温柔得恍若能渗出水来的笑容,左怀瑾直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