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亲征。
    历史以来，从没出现过。
    这相当于皇帝微服私访。
    可这是最关键战争时期，且越来越接近前线，风云变幻。
    皇帝的安全，如何保证？
    然而，皇帝学过仙术，武力盖世，一个人就杀得顺军哭爹喊娘，无人能挡。
    想到这里，王承恩没有话说了。
    武崆与王承恩想法差不多，他也亲眼看见皇帝无敌战神般的存在。
    周陆在他们心目中的威信，无以复加。
    也知道周陆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虚情假意的客套。
    他们互望一眼，毅然领命接受：“微臣遵旨！”
    几人又商议了一会儿。
    蓦然，
    马蹄声大作，一骑飞奔而来，手中举着一面令牌，口中大叫：“报——”
    禁卫见是传信兵，没有拦截。
    传信兵不远处下马，跪下，举起一封信说：“启禀陛下，左将军信件。”
    左将军是戚继光附身的人。
    所召唤鬼将，超出太远距离的话，不能用心念联系，只能采用这个时代最便捷的驿马传书方式。
    周陆手一招，把信件吸到手中。
    看了几眼，周陆手一撮，信件碎成齑粉，说了一句：“船队已启程，我们也要抓紧，走了。”
    周陆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汗血宝马，箭一般蹿出，如流星逐月。
    四大鬼将紧随其后。
    “这速度，太快了吧。”武崆很惊讶，作为武将，他对战马颇有研究。
    王承恩则是外行人，他目送皇上迅速远去，口中应道：“皇上骑的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当然快了。”
    武崆没有再说，外行与内行，很难用解释得通。
    周陆本来也是外行，但学了系统中的高级骑术技能，所以成了内行。
    此刻，他感觉非常不错。
    地狱战马附上马匹后，马匹不光速度提升，还稳当许多，如腾云驾雾。
    刚才，戚继光在寄来的信函中汇报，他与李如松统领的航海舰队，即将出发。
    从寄信的日期，到传信兵送达，中间有两天时间。
    这代表，航海舰队已起航两天。
    这次北伐，周陆的大战略是，水陆并进！
    自己率领陆军，亲征前往山海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擅长海战的戚继光，加上对关外熟悉的李如松，一起统领航海船舶，带着军队，前往清军腹地掠夺。
    是的，掠夺！
    抢钱，抢粮，抢人……尤其是要抢女人。
    这本是关外清军、瓦剌军等，对待大明的作法。
    他们人口少，但骑兵精良，常派小股骑兵，突入大明境内烧杀抢掠，来去如风，难以阻截。
    他们最大目的，就是抢钱，抢粮，抢人。
    周陆觉得，清军大举南下山海关，重兵压境，必然导致腹地空虚，所以派海军，渡海绕过去，直达敌方腹地，来一波奇袭。
    用兵法讲就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但由于海禁政策影响，明朝空有先进航海与造船技术，海军却很薄弱。
    这几年内忧外患，国库枯竭，皇帝穷得叮当响，海军更是没落。
    目前无法用这样的海军，掀起一场决定性大战役。
    不过，去掠夺足够了。
    掠夺能对敌后方造成严重破坏，并充盈大明物资，还能牵扰山海关外的清军重兵。
    家里女人被抢走了，还有心思打仗？
    本就是小民族，人口稀少，掳走大量能繁殖的女人，剩一堆男的……
    之前，文臣控制的朝堂，遵循仁义礼仪的儒道，觉得大明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不可能允许这种野蛮阴险的行为。
    而现在，不一样了。
    那种又迂腐又无能的奸臣，满门抄斩一大片。
    国策也改成以武为尊，务实为上。
    受尽耻辱的龙之国，露出了獠牙。
    都差点亡国了，哪管野蛮不野蛮，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另外，要大力发展海军。
    海洋争霸是必须的。
    航海必备的指南针，火器必要的火药，都是来自华夏的发明。
    但大明却搞海禁，国家不发展航海，也不允许民众发展，闭关锁国，大玩孔孟之道，吟诗作对，自以为是天朝上国。
    英格兰那样的岛国，打造出强大舰队，就搞到个日不落帝国，而疆土与潜力，胜过英格兰不知几倍的大明，如果全力打造舰队和火器，发展工业，民族战斗力又很强……
    想到这，周陆脑海中，展现出一张宏伟蓝图。
    ……
    ……
    入夜。
    山海关内。
    一座护卫森严，层层把守的军营官邸中。
    吴三桂正与几名心腹将领，正在房间里密议。
    “大帅高明，这山谷，足够藏兵二十万，而这条路，是京城来山海关的必经之路，地势狭窄，大帅在此地设伏兵，居高临下，冲击下去，必能轻易击溃禁军，拿下朱由检，一举定乾坤……”一名部将，指着地形图说。
    一阵晚风，从窗户缝隙中吹入，摇曳了烛火。
    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射在吴三桂阴沉的脸上，更添阴森紧张的感觉。
    吴三桂指着窗户，怒道：“是谁没把窗户关紧？”
    有部将说：“大帅，那扇窗户有些歪，关不紧，明日木工会过来维修。”
    吴三桂恍然想起，确实是这样，这事他知道，只是精神太紧绷，以至于忘了这茬。
    房间里密议的是天大之事，关乎房间内所有人身家性命。
    吴三桂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回头瞄着地形图，捋了捋唇上胡子说：“说到哪儿了？”
    “伏兵地点。”部将恭敬回应。
    吴三桂点了点头：“嗯，伏兵地点确认了，还有其它问题吗？”
    “大帅，关于皇帝朱由检，风闻他习得仙术，变得神勇无敌，又有神龙相助，神龙口喷龙火，把李自成精锐烧得飞灰湮灭……”有一瘦高将领目露一丝忧虑。
    吴三桂目光一冷：“都是谣传！应是有一帮人，刻意神话皇帝，是虚张声势的策略，朱由检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我推测，李自成兵败，主要是部队临阵内讧，自相残杀，以至功败垂成。”
    他们身在山海关，消息全靠书信往来，说辞五花八门。
    城破当天，吴府家门紧逼，无人出门，消息是靠后期道听途说，并没有人亲眼看到皇帝血战长街和召唤神龙喷火。
    但李自成部下临阵反戈，倒向大明，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有十名原李自成部下，被皇帝破格提拔成一品大员，并委以至高重任。
    因此，面对各种消息，吴三桂更相信事实。
    “大帅言之有理。”高瘦将领忧虑散去大半。
    “伏兵突袭，务必侵略如火，一鼓作气，尽量生擒皇帝，实在不行，就杀了吧。倘若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就定下来，今夜子时，连夜出发。”吴三桂说。
    “遵命！”
    众心腹部将，异口同声抱拳应和。
    忽然，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接着是结结巴巴的声音：“老爷，老爷，皇，皇皇上，皇上……”
    吴三桂眉头一皱，听到是贴身家奴在外说话，含糊不清，隐约听到“皇上”两字。
    他正想叱问。
    又听有人高声喝叫：“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