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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对了,那碗羹汤!
    苏清雅反应了过来,她问楚玉容:“楚玉容,你是有多恨我,才会想着要给我下药?”
    楚玉容懵了一会,她也不傻,瞬间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她后退一步:“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苏清雅兀自笑了声,“我就说,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嫡小姐怎么会屈尊降贵进入厨房给苏纯逸熬羹汤呢,合着是在这等我。”
    “我没有……”楚玉容脸色煞白。
    苏氏转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楚玉容,声音颤抖:“容姐儿,这是真的吗?”
    “娘,娘!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楚玉容扯着苏氏的衣袖哀求道。
    苏清雅死死盯着她,“要我叫丫鬟进来吗?今天你拢共就熬了两碗羹汤,一碗给我,一碗给苏纯逸。”
    老侯夫人气得心肝儿直痛,她们汾阴侯府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档子破事。
    阿诺垂眸想了想,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搅浑水啊,于是她便跨着门坎进了院子。
    见到这副场景,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没你什么事!”苏氏在盛怒之下根本听不进什么,她今天经历了许多许多,多得她有些累了。
    “容姐儿,你说,是不是你给她下的药?”苏氏问着自己的女儿。
    “我没有!我真没有!”楚玉容哭着摇头。
    “好,我信。”苏氏点头 ,“那就是苏清雅她不要脸!”
    “够了!”老侯夫人用拐杖震了震地面,“芸香,她是你妹妹!”
    “有哪个妹妹会爬姐夫的床?”苏氏反问她,说着就要冲过去打苏清雅。
    平阳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苏芸香,你闹够了没有!”
    以往的时候苏氏会说几句软话,但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她仰头看着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笑道:“我当然没有闹够,明明是她的错,你为何还要护着她?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触及到苏氏的眼神,平阳侯有一瞬间的心虚,他原本以为苏氏会在院子里,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碰到了苏清雅,他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年,所以很清楚苏清雅的模样是中了媚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那温香软玉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他已经无暇去听了,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全都朝着一处迸进,让人感觉到了愉悦。
    “母亲,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阿诺也赶紧上前拦着她,软软道:“咱们把厨房里的丫鬟奴才们都叫过来,或许是因为有下人图谋不轨也说不定。”
    苏氏厌恶地瞪了阿诺一眼,她是从汾阴侯府里出来的,侯府里的规矩有多严,她自是知道的,所以她现在只想着自欺欺人,那药不是楚玉容下的。
    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难堪,怎么说楚玉容也是她怀胎十月出来的,她心疼啊!
    “苏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平阳侯冷着脸问。
    “楚铭!你不是人!”苏氏吼道。
    平阳侯只觉得这苏氏就是个泼妇,她头发凌乱出口成脏,一点世家主母的风度也没有,反观苏清雅,裹着衣服柔柔弱弱的,我见犹怜,特别是眼角含泪,让他升起一股保护欲。
    “来人啊,先把二姑娘给送回房。”老侯夫人不喜平阳侯,连带着苏氏也不喜了起来,她这个小女儿千娇百宠地长大,哪会受这等委屈,而且平阳侯又比清雅大了那么多,怎么看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原本她还计划着清雅去争一争那个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如今什么都泡汤了,而且今天她还在太子殿下面前闹了笑话,脸都丢尽了。
    “母亲,不去叫厨房的下人门过来吗?”阿诺又道,一副为苏氏着想的模样。
    苏氏瞪着她,“记住,你也是平阳侯府的人,我丢人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苏氏越发的不甘心了起来,凭什么楚阿诺运气那么好,最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是她和楚玉容。
    苏清雅被带回了房间,站在院子里的人自然也被请到了大堂,就那么干坐着。
    苏清雅的闺房内,老侯夫人叹了一口气,她握着苏清雅的手,斟酌许久,才道:“雅儿,要不你……”
    “不!”苏清雅止住了自家母亲将要说出口的话,“我不会去平阳侯府的。”
    老侯夫人道:“可是你这样……”
    “娘,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只要他们不说,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大姐自然不希望我嫁给姐夫,所以也不会说出去的。”苏清雅瞪大眼睛,希冀地看着她。
    “这……”老夫人为难。
    苏清雅扑进她的怀里,嘤嘤嘤哭泣:“娘我不想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老侯夫人沉默。
    阿诺在大厅里坐了一刻钟,终于按捺不住,跑了出去,虞彦歧站在院外,似乎在等着她过来。
    阿诺顿时觉得,和跟这些人虚与委蛇还不如找虞彦歧培养感情呢!
    “哥哥。”阿诺欢喜地跑过去,浑然忘了刚刚还在耍小性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糟心事走完了,接下来就是开启新地图,一起去蜜(清)月(明)啦!清明回来就进东宫啦。
    第60章 及笄
    阿诺几乎可以确定, 今天的事都是虞彦歧搞出来的。
    不过她嘴上还是要问:“为什么父亲会和那苏姑娘搅和在一起啊。”
    “今天天气很好。”虞彦歧答非所问。
    阿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马上就要下雨了,哪来的天气好?”
    其实就算虞彦歧不说, 她也猜的出七七八八, 楚玉容熬了两碗羹汤, 其中给苏纯逸的那一碗是下了媚药的,也不知怎么了, 有药的那一碗送到了苏清雅那边。看似事情简单, 但这背后肯定有推手,不然平阳侯哪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苏清雅的院子,完事之后苏氏又恰好出现,原本苏氏因为楚玉容的事情遭受到了打击,如今又来一个重创,苏氏不疯才怪。
    按照苏清雅那个高傲的模样, 估计死都不会嫁给平阳侯,但眼前这个男人会如那个女人的愿吗?
    阿诺觉得无趣, 便拉着虞彦歧打算回府, 守在院外的嬷嬷本想上前阻拦, 说没有老夫人的命令全都不准离开,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东陵国的太子殿下, 要拦他, 除非她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所以嬷嬷打算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到。
    穿过了抄手游廊,就到了汾阴侯府的门口。
    秋杏早已侯在那了, 她看见阿诺出来,赶紧把小杌子拿出来,“姑娘…”
    她瞧见阿诺身后的那个华服男子,立马跪了下来,“见过太子殿下。”
    “起吧。”
    “是。”秋杏松了一口气,她之前听了阿诺的话乖乖守在马车前,虽然她不知道汾阴侯府里发生了什么,但刚刚有很多贵女出来,她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原来两家发生了腌臜的事情,太子殿下亮明身份打算彻查汾阴侯庶子之事。
    上了马车之后,阿诺提起茶壶往茶杯里面倒了两杯热茶。
    想起杳姨娘的事,阿诺不知道虞彦歧知道没有,于是便开口:“我先前碰到了汾阴侯夫人,她说汾阴侯准备纳一个杳姨娘进府,她还说那个杳姨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阿诺仔细地观察着虞彦歧的表情,继续说道:“原本汾阴侯子嗣单薄,如今那杳姨娘怀了身子,也算是一件喜事。”
    虞彦歧垂眸看着桌上的茶盏,袅袅升起的白雾把他的神情映得晦暗不明。
    阿诺不知道虞彦歧这是个什么意思,她只能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其实照这样发展,那汾阴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防范一下也是好的,前世的时候汾阴侯和平阳侯背地里可没少给这位太子殿下使绊子。
    虞彦歧突然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诺:“你想说什么?”
    阿诺心头一跳,嗔道:“我就感叹男人挺无情的。”她用指尖点了点男人的胸膛,哀怨道:“梁氏与汾阴侯是年少夫妻,相伴也有二十余年,没想到他们的儿子才刚下葬,汾阴侯就迫不及待地把杳姨娘给迎进府,这不是寒了梁氏的心吗,殿下,您以后也会这样吗?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三心二意……”
    “你还有什么成语,可以一并说出来。”虞彦歧见她不继续往下说了,便挑了挑眉。
    阿诺轻哼一声,便负气地把头转到一边。
    “怎么不说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阿诺吸了吸鼻子,又要哭了,她道:“您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没有,妾身只是一个侍妾,登不得大雅之堂,也没有权利指责您,免得到时候别人说妾善妒。”
    虞彦歧摩挲着茶盏的杯沿,瞧瞧,这还没有进东宫呢,就开始端着太子良娣的架子来了。
    虞彦歧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马车很快就到了平阳侯府,阿诺踩着杌子下了马车,这时虞彦歧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今晚等我。”
    语气轻佻散漫,让阿诺有种幻听的感觉,不过她并没有回头。
    “姑娘,”秋杏开口,她看到太子殿下和自己姑娘一同出来,都快被吓死了,“您没事吧?”
    阿诺摇头,“无事。”
    “那太子殿下……”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会知道他的想法。”阿诺知道秋杏的担忧,“总之,他不会害我的。”
    那个男人凭借一己之力把两府搅得天翻地覆,自己却置身之外,其心思可谓是深沉。
    事情已经逐渐偏离原来的路线了起来,更是与上辈子背道而驰,所以这一世,虞彦歧会登上皇位吧。
    阿诺甩了甩头,示意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虽然她之前把前世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没有几个能用的上的。
    一跨进平阳侯府的大门,阿诺就看到楚玉荷带着一大群奴仆浩浩荡荡地过来,她伸出葱指对着阿诺趾高气扬:“我娘和我姐姐呢?”
    “我怎么知道。”阿诺好脾气地回答,她拢了拢发皱的衣袖。
    楚玉荷皱眉道:“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
    “我中途有事就离开了。”阿诺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左拐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但是楚玉荷不打算放过她,她急急上前拉着阿诺,“我娘答应我不到中午便回来,这已经吃过中午饭了,她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阿诺挑了挑眉,看来楚玉荷还不知道汾阴侯府发生的那些事,想到这她还是挺心疼这个妹妹的,“七妹妹,后天就是你的及笄礼了吧?”
    楚玉荷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
    “没事,就突然想起来还有及笄礼没有给你。”阿诺笑了笑,“秋杏,等会回蘅芜苑把我准备的礼物送去七妹妹的院子去。”
    “是。”
    楚玉荷站在原地,心底突然涌出一抹不安,这抹不安没由来的,让人心慌得厉害。
    虞彦歧下了马车后就拐进了巷子里,向禹已经养好伤了,他朝着虞彦歧恭敬道:“主子。”
    “说。”虞彦歧冷声道。
    “属下曾在汾阴侯府附近看见过秦翊川。”向禹回答,“不过他并未去见汾阴侯。”
    虞彦歧了然,凭他对秦翊川的了解,女人远远比男人好控制得多。
    “看来秦翊川已经和我那六弟结盟了。”虞彦歧意味深长道。
    向禹秉承着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虞彦歧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这回已经有雨点落了下来,不出意外又是一场大雨。
    “准备准备吧,孤要和楚良娣去江南祭拜。”虞彦歧把绑在树上的马匹解了下来。
    向禹怔了怔,很聪明的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