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婷看到这枚印章瞳孔一缩,看向一言不发的夏志诚,面色惨白:“爸,夏家的产业怎么能交给夏宁璇?”
夏志诚冷冰冰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难不成要交给你?交给你们梁家?”
“不,不...”梁婷嫁入夏家二十年,很了解公公的脾气,她知道他这是发怒的前兆,可在这件事上她必须得为女儿谋求家产,硬着头皮道:“夏家的产业得交给姓夏的人,大哥也好,夏少凡也好,或许是夏家下一辈。”
“呵...”夏宁璇把玩着手里的印章,看向大哥:“大哥,你说,你同意我的决定吗?”
“同意。”夏少英丝毫未停顿。
“梁婷,大哥同意,二哥自然不用说,他也会同意。”夏宁璇讥诮一笑,看向旁边安静坐着的侄儿侄女:“明朗,明晖,明晴,你们呢?”
“同意。”兄妹三人异口同声道。
夏宁璇满意一点头,最后看向神色复杂的夏明修:“明修,你呢?”
夏明修看了他妈和妹妹一眼,踟蹰了片刻,最后也低头:“我也同意。”
“夏明修!”梁婷看儿子的眼里没一丝温度,她知道他和自己没什么母子情,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帮忙说一句话,她气得想上前揍他。
夏明修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语气和态度,淡淡道:“妈,姑姑只冻结了妹妹的一切资产,并没冻结你的,你可以养活她。另外,她自己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挣钱,饿不死的。”
梁婷气急,她从没得到过夏家人的认可,夏家的财产一分都没给过她,吃穿用度都是家族统一分配,根本不允许她大手大脚的花。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手里的钱还没女儿多,买首饰珠宝及化妆品等,都要靠女儿贴补。嫁进夏家唯一的好处是借用夏家的势力,将娘家梁家也拉扯起来了,所以她也是靠着娘家养着。
“夏明修,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姑姑这样对我,你一句话都不帮忙说,还落井下石,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有你这样的哥哥。”
夏明月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夏家冻结了她的一切钱财家产,她相当于就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没有钱,她还怎么去小姐妹面前炫耀?如今哥哥还不帮她,她嘴巴也口不择言起来,对他也越发的怨恨。
夏明修原本对她有一丝的愧疚,听她这么说,心痛的抬起头来,反问她:“那你有把我当成你哥吗?你也可以问问妈妈,看她有没有把我当成儿子?”
梁婷气急,想要辩驳,抬头却看到夏家人所有人冰冷的眼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夏明月,我们夏家所有人都独立自强,从十五岁开始就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去挣钱养活自己,不再领取家族一分一厘,只有你是条米虫,懒惰成性,愚笨不堪。如今夏家多供养了你三年,却还抵不过梁家给你的小恩小惠,既然如此,夏家也没必要当你是根葱,你爱叫谁亲爷亲奶,随便你。”夏宁璇对这个侄女最后一点耐心都用完了,冰冷的双眼扫射了她一眼,直接对梁婷下命令:“你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去教。但有句话,今日在这里说清楚,日后她捅了天大的篓子,别来找夏家,去找你们梁家。”
夏明月最怕的是姑姑,姑姑脾气大,以前不仅凶骂过她们母女俩,有一次还为哥哥打抱不平,将她们母女俩狠狠打了一顿。当时妈妈还被送去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而她在家里也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苦难日子,所以心底深处已经有了阴影,面对姑姑的责骂和安排,她除了哭,根本不敢反驳半句话,她怕她等下又动手打她。
梁婷低着头,眼神闪烁个不停,她太清楚夏家人的脾性了,他们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她们母女俩今日再怎么闹腾也无济于事,只会令他们越发讨厌,以夏宁璇的脾气,说不定最后连她的供给都要冻结了。
“梁婷,我和柯志同订婚,我们好像没有给你派发请帖,明日你和夏明月不用去了,二哥家有明修做代表就行了。”夏宁璇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她。
“夏宁璇,我是你二嫂!”梁婷气得双目赤红,她明明来了京都,却不让她参加订婚宴,这不是明晃晃在京都权贵面前故意让她难堪吗?
“怎么,二十年了,你还没点自知之明?你哪一点配让我喊一声二嫂?”夏宁璇几乎与她每次碰面就吵架,脾气冲的时候还动手打过她,夏家人全当做看不到,而梁家人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见她气得要晕了,夏宁璇又幽幽道:“你若很想去,想去京都权贵圈子露露脸,出出风头,那你去吧,我不阻止你了。而且,我明日保证还配合你,让你在大家面前出尽风头,让全国都知道夏家出了个叫梁婷的儿媳妇。刚好我还邀请了个人报的记者朋友,明日干脆给你做个专栏访谈节目吧,让你和你们梁家都名声大噪下。”
梁婷听清楚了她话里的意思,面色瞬间白得跟纸似的,上下牙齿都在发颤,恨得咬牙切齿:“我不去,我们母女俩不去,今晚就回沪市。”
“回沪市后给我老实呆着,夹紧尾巴做人,若让我知道你们在家里又闹幺蛾子,你们俩就给我滚出夏家去乞讨。”
如今夏志诚和长子夏少英进京任职,夏家庞大的家业全部交由夏少凡和夏宁璇兄妹俩负责,而夏少凡负责开拓夏家产业,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由夏宁璇掌管,她当然有权越过父兄正大光明的收拾她们母女俩。
柯志同从夏家内部这一场闹剧,看出夏少凡后来娶的这个女人极为不受夏家全家人喜欢,应该是厌恶,连夏明修这个亲生儿子都对她很冷淡,夏少凡应该对她也没感情,看来当初他娶这个女人,其中绝对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梁婷深知再呆在这里只会讨人嫌,连跟长辈道别的话都不说一声,拖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女儿回房收拾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