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柳夕雾还在与周公约会中,住在楼下客房里的长辈们都依次起床了。他们年纪大了,睡眠浅,刚好又换了床有点不适应,睡到这个点就全醒来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柳夕雾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闹钟,眯着眼睛看了下,六点半,她只得从被窝里爬出来,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是柯奕,他和夏明修都起来了,两人都站在门口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模样浅笑。
“还没睡醒?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柯奕很少见她这副慵懒迷糊的模样,觉得很可爱,好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儿,很想伸手捏捏她,只不过大舅哥这个电灯泡在旁边,不好有所动作。
柳夕雾嘟哝着嘴摇头:“不睡了。你们先去洗漱吧,我收拾好马上下来。”
“嗯。”柯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有大灯泡在,他别想亲香了,与旁边“虎视眈眈”的大舅哥先下楼。
柳夕雾整理好床铺,去隔壁小间洗漱好,换上今日要出席婚宴的衣服鞋子,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大约二十分钟后才下楼。
柳清江等人早已洗漱好去附近的街道散步闲逛了,夏志诚依旧如往常般穿着宽松轻便的衣服在小花园里打太极拳,夏家其他人也都陆续起床了,家里开始了一天的热闹喧嚣。
七点半,按规定的时间吃完早饭,夏少凡请来的化妆师和摄影师等都准时到场,开始给柳佩芸装扮。
男人们对化妆是没兴趣的,全都在客厅里说着话,只有白玉萍和柳夕雾陪在屋子里。
白玉萍见化妆师一双巧手将头发给挽出了漂亮温婉的发型,拿着各种粉底口红之类的往女儿脸上抹,短短时间就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了,看得好一阵稀奇。
化妆品都是柳夕雾给准备的,是妈妈自己挑选的,都挺适合她的肤色。
柳夕雾见外婆挺感兴趣,挽着她胳膊,笑呵呵道:“外婆,要不要我也帮您化个妆?”
“我化啥妆?”白玉萍一阵好笑,在她手背上拍了下,“我一老太婆了,还化个妆,涂粉抹口红,还不让人笑死啊。”
“怎么会?外婆现在还不到六十岁,哪里老了?”柳夕雾这些年一直给外公外婆喝灵泉水,他们身体很健康,保养得好,皱纹都比同龄人少,只不过经常在太阳底下干农活,皮肤有点黑,不过是很健康的颜色,一点都不显老,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人。
“你也说六十岁了,半条腿都埋进黄土了,还不老?”白玉萍笑睨了她一眼。
柳夕雾笑道:“不老,一点都不老,日后外公外婆都可以长命百岁的。”
在她们聊着的时候,柳佩芸淡淡的笑着,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捣鼓。她的一生结两次婚,是与同一个男人,还是孩子们的父亲,她心里幸福甜蜜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九点钟,穿着西装革履,精神奕奕的夏少凡推门进来,眼睛都黏在了坐在梳妆台前的老婆身上,笑问:“好了吗?”
“嗯,好了。”柳佩芸心里头紧张,一下摸摸身上穿着的红色洋装衣袖,一下看看脸上的妆容,一下又弄弄身上佩戴的首饰,总觉得这一切都有点虚幻不真实。
夏少凡为她上下检查了一遍,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一小小首饰盒出来,将一枚款式精致大方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环她手指上,告诉她:“佩芸,这枚戒指可是我们的儿子和女儿一致认可挑选的,当做我们的结婚戒指,喜欢吗?”
柳佩芸原本觉得这太华丽贵重了点,一听是儿女选的,立即点头:“嗯,喜欢。”
“走吧,车队已经在外边等候了。”夏少凡牵着她一同出去。
他们一走到大门口,今日主动当兼职照相师的李启明拿着相机对准他们,笑呵呵大喊:“大姨,姨父,今天是两位的大喜日子,先来一张合照。”
柳佩芸难得有点局促,身子还有点僵硬,只得配合他站好,由着他拍一张了。
等“咔擦”过后,夏少凡招呼站在不远处的一双儿女:“明修,夕雾,过来,也一起拍一张。”
兄妹俩很自觉的一左一右站在他们身旁,面对镜头大方浅笑,留下青春里最重要的纪念。
反正时间还早,夏志诚提议趁这机会两家人一起多拍几张合照做纪念,苏伯老两口和家里的助理立即搬长凳之类的准备好,站在山茶花开得正艳的小花园里拍着全家福和各种合影。
十点半到达酒店,柳家亲属暂时安置在楼上的房间里休息,夏家人在门口迎接陆陆续续赶到的客人。
薛老师一家今日都请假过来喝喜酒了,他们特意赶早过来与熟人叙旧,柳夕雾和柯奕在门口迎接他们。
“薛老师。”等他们一下车,柯奕迎了上去,自从生产队一别后,已经好多年未见了。
“哈哈,小奕,好久不见了。”薛老师开心大笑,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满脸赞赏:“三年不见,俊秀小伙子长成英俊帅气的大男人了。”
“薛老师过奖了。”柯奕见到他很高兴,亲切询问:“薛老师这些年身体可还好?工作还顺利吗?”
“哈哈,身体很好,比在生产队时还要好些了,工作也很顺利。”薛老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笑问道:“你爷爷呢?”
“爷爷身体也倍儿棒,他经常说现在状态好得不得了,还能扛着枪上战场。”柯奕笑道。
薛老师开怀大笑:“哈哈,身体好就好,他老人家若上战场,雄姿定然不减当年呐。”
柯奕和薛老师闲聊几句后,在柳夕雾的介绍下,与薛家人一一寒暄客套了一番,然后邀请他们一家人进酒店。
柳清江等人见到薛老师一家人都很高兴,多年不见的老熟人坐在屋里有说不完的话题,围着生产队里的琐事聊得很起劲,直到夏明修过来邀请他们就座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