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芸在家里将过年要吃的菜都备齐了,白玉萍他们回来后都不用再动手准备了,家里卫生儿媳妇也都清扫好了,从女儿家拿了各种吃的回家,今年他们二老能过个轻松的年了。
今年在新家过年,夏少凡提议将家里装扮喜庆点,柳夕雾在县城供销社买了些红纸和窗花,还在系统里买了一串串的小红灯笼,谎称是从京都带回来的。柯奕和夏明修拿着楼梯和板凳开始在家里挂灯笼贴窗花,至于写对联这文雅的活就交给夏少凡了。
“夕雾,过来,你也来写一幅对联。”夏少凡将红纸都裁好了,毛笔也蘸上了墨汁,邀请女儿过来写。
柳夕雾摇头:“我的毛笔字很烂,你弄吧。”
“你的字写得不错,别谦虚了,过来吧。”夏少凡认定她是谦虚,再次邀请她。
柳夕雾微微低头翻了个白眼,她的毛笔字真心不能见人,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既然他想看,那就成全他吧。
瞧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夏少凡越发肯定她是谦虚了,站在一旁认真看着她写。
然而,她一动笔,他的表情就僵了。
等她快速写完,夏少凡再也忍不住了,乐得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这套字体是从哪里学来的?”
柳夕雾将毛笔放下,一本正经道:“跟蚯蚓学的。”
夏少凡的笑声更夸张了,这下在大门口挂灯笼的柯奕和夏明修也放下手里的活过来看了,见到红纸上那真的宛若蚯蚓游走的独特毛笔字,两人齐齐笑喷了。
毛笔字讲究横细竖粗,极为考验笔力功夫,可她写的是横不平竖不直,横竖都弯曲如蚯蚓,根本不存在粗细均匀,与书法大师是截然不同的风范,却偏偏有点说不清的随意缥缈感。
柳佩芸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观看,看到女儿的杰作后,乐道:“夕雾这是用毛笔画画呢。”
“嗯,蚯蚓画。”柳夕雾不好意思张贴,拿了自己写的那幅作品,准备拿去厨房里烧了。
“别,给我,我留作纪念。”柯奕一把拿过去,还笑嘻嘻打趣:“日后我挂在家里欣赏,说不定你这套字体日后被某个名家看上了,这处女作可就很值钱了,值得收藏。”
柳夕雾翻了个大白眼,嘴上激他:“别笑话我了,我看你的毛笔字估计也是半斤八两的水准,谁也别笑话谁。”
“呵呵,我的毛笔字确实不咋滴,不过有自信比你的好点,最起码也是个黄鳝字体吧。”柯奕乐呵笑着。
他们俩耍宝,倒是逗乐了大家。
女儿这毛笔字真只能自家人躲在屋里欣赏,不好意思拿出来示人,所以夏少凡也不勉强了,让他们三个高材生在旁边的小本子上各写一副对联,他则拿着毛笔挥毫起来。
他的毛笔字苍劲有力,笔尖游走如行云流水般优美,与柳夕雾一比,云端与淤泥之别,只一眼就确定这是专业练过的行家。
等他写完一副对联后,柳夕雾不吝啬的别样夸奖了一句:“能卖个三五八十块吧。”
“呵呵,这价格还不错了,抵得上半只野猪。”夏少凡乐呵一笑,女儿这别样的赞美比较的接地气庸俗,不过他喜欢。
“来,来,爸爸的字能卖这么高的价,妹妹来评评我的字。”夏明修搓了把手也跃跃欲试。
夏少凡将毛笔递给他,还亲手帮他将红纸整平,儿子从小就有父亲教导他写毛笔字,功底也还不错。不过这些年勤于学习和工作,疏于练习了,他也想看看他如今的字体。
夏明修写了他自己写出来的对子,依旧有夏家风范,字体间大气不失内敛。他写完后,自己满意一笑,看下妹妹,等待她夸奖。
柳夕雾抱着胸,慢悠悠的评价:“能卖个三五八块吧。”
“哈哈...”夏明修大笑了起来,这少了个“十”字,差距可就大了。
夏明修笑着打趣她:“你的那幅巨作,估计还卖不到三五八分,我还是赢了的。”
“谁说的?”柳夕雾看下柯奕,给他使了个威胁意味很明显的眼神。
柯奕接收到,乐呵一笑:“三五八分还是不止的。盖上柳夕雾省状元的大名,开个三五八毛的价,应该有人买的。”
“哈哈...哈哈...”大家再次乐了起来。
柳夕雾大长腿一踢,追着他在屋里窜来窜去打闹玩耍。
下午柳佩林回来见大姐家装扮得年味十足了,立即拿了柳夕雾给他们准备的灯笼对联窗花之类的回家装扮。他们家的房子也是今年新建的,自然要好好捣腾下,一家老小集体行动,楼上楼下所有房门口都贴上了对联和福字,串串红灯笼也挂了起来,喜庆祥和的迎接八十年代的到来。
晚上有很多的乡邻亲戚都来柳家看电视,生产队里的那台电视机放在生产队开会的大办公室里,可房间不够大,只能容纳三四十人,每回看电视都跟打架似的得提前去占座位。这大冬天的寒风萧萧,若站在门口观看足够冻僵人,所以没占到位置的人都懒得去凑热闹。
今年柳家回来过年,他们又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在宽敞的客厅里,柳佩芸夫妻俩都很好客热情,在家闲得无聊的人吃完晚饭后就过来玩耍了。
大家伙见他们家今年都贴了红对联,年味浓厚,他们纷纷请夏少凡帮忙书写对子,所以今晚上最忙的是他了。
柳佩芸在旁边帮忙裁纸,夏明修和柳佩林、柳佩东、柳佩海三堂兄弟在隔壁小客厅里娱乐打牌,柳家其他堂兄弟都在旁边观看,顺便喝点小酒,吃点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
柳夕雾和柯奕在楼上包红包,今日在供销社买了很多的红纸回来,打算自制小红包,可数量太大很耗时间,最后她进空间里买了几沓现成的红包出来,两人在屋里准备了近百个大大小小的拜年红包。
两个人在楼上将新年拜年的礼物都准备妥当后,也下楼来看着舅舅们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