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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西大陆留学生
    “我手下大约有五十多万人,算是哥老会中比较大的舵把子了,此外哥老会在中川最大的舵把子还有罗子舟、胡重义、侯宝斋、秦载庚和佘英,总人数有三百多万。其中佘英的势力最大,他主要在重山城附近活动,秦载庚势力最小,在川中靠近重山城的眉州府一带,而罗子舟在川北,侯宝斋在川南,胡重义的地盘是靠近西疆的川西。”张捷先给他仔细讲解着。
    赵守宏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光是在史书上知道中川的哥老会势力很大。却没想到已经遍及全川,而且人数如此众多,也难怪新华兰国建国之后,会将他们解散了。如果没有绝对的控制能力,这样的组织是任何领导者都不能容忍的。
    “你将全川的舵把子都弄到蜀都来开会,我想和他们见见面。”赵守宏说道。
    “这恐怕不妥,毕竟蜀都官府势力太强,我们不便汇聚到这里,以防止被一网打尽。”张捷先道。
    “这样啊。”赵守宏摸了摸下巴道:“那就找个附近的小城好了,到时候你派亲信通知我就行。”
    “是,老大。”张捷先同意了这个要求,随后赵守宏带着四名卫兵扬长而去。张捷先很快弄醒了两个手,那两个人醒过来就大声喊道:“那个后金走狗到哪里去了?敢对咱们兄弟动手,我找人杀了他们。”
    张捷先呵斥道:“闭嘴,你们两个瓜娃子乱喊什么?那位大人是有机密的事情和我说,不能让你们听到,所以才弄晕你们的,现在没事了都给我起来。”
    “是,舵把子。”两人被张捷先呵斥,吓得再也不说话了。
    见到赵守宏等人离开,树林外的人纷纷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张捷先三人毫无伤痕,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全都松了一口气。张捷先扫视了一下四周,对着周围的人道:“所有管事都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回到军营,赵守宏立刻将所有俘虏全部放掉,每人还送了一块银元的压惊费。从那天之后,赵守宏只是让战士们照常训练,自己每天要做的就只有去蜀都城闲逛,或者与当地官员富户商人拉关系。现在赵守宏只需要等消息就可以了,张捷先会将那些首领全都骗过来,他就能够轻松的掌控整个中川省的地下组织,这将对他未来的计划有重大的影响。
    赵守宏开始着手在整个中川进行部署,而沈若雪和孙玉婷也在安康道忙碌着。沈若雪不愧是金融专才,在她的管理下,整个道台府的账目清楚条理清晰,所有门类的资金运用都很容易进行查找,这让管理政务的谢明爵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玉婷一心扑在了化工厂上,只不过由于化工类人才只有她一个,因此这些日子让她忙的团团转。设备的调试,工人的培训,以及各种需要做的化学实验,与产品的分析检验都由她一个人来,简直忙的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因为一些赵守宏很重视的人已经快要抵达了。
    在鸿达号江轮的甲板上,一个梳着偏分身穿西装的青年站立在那里已经许久了。看着龙江两岸的秀丽风光,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仿佛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匡时兄,你怎么不再下面睡觉,跑到甲板上来吹风了。”一个同样年轻的西装男子走到他身边说道。
    “同奎兄,你看看这龙江两岸的秀美景色,祖国的大好河山何其壮丽,可是外国列强却要将他们据为己有,实在让我忧心啊。你说凭我们的知识,又能为祖国的强盛做点什么?”被叫做匡时的男子发出一阵感叹,他正是赵守宏委托沈若雪请来的学习化学的西大陆留学生吴应乾。
    另外一个男子叹气道:“或许吧,如果那封信里写的是真实的,我们或许能够让自己的知识发挥更大的作用,只是如果被骗了怎么办?当初我力主稳妥的,你们却非要立刻回国。”这个人正是同样被邀请的撒尔国留学生俞星枢。
    俞星枢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在后世他是华兰国化学教育的开拓者,也是华兰化学会西大陆支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之一。依照原来的历史时空他曾经多年致力于高等教育事业,为华兰国大学化学教育奠定了基础,更为华兰国古代建筑的修整事业做出了贡献。
    在历史上,带着爱国情怀的俞同奎出国后,曾经先在撒尔国利物浦大学攻读化学,并获得硕士学位。毕业后,又前往条顿国、高卢国、罗马国和瑞士深造。只不过如今的历史已经改变,现在他只不过是在利物浦大学肄业,就偷偷回到华兰国的留学生,甚至离开之前都没有跟负责公派留学的官学大臣张百熙打招呼。这件事情看起来或许很傻,可是沈若雪发给他的一些化学实验数据,以及答应给予的待遇却吸引着他,让他不得不冒险一次。
    对于俞星枢的担心,吴应乾显得颇为豁达,他哈哈一笑道:“凭你我这种穷光蛋的身份地位,难道会有价值被人骗吗?何况人家还是先奉上了丰厚的旅费,你当那个人钱多的花不完吗?”他说话间指了指同样在甲板上溜达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沈若雪派出的随行人员,他们一共去了四个人,都是生化人卫兵,专门负责保护这些人在路上的安全。
    “对了,那个条顿佬好像最近都不出来了。你说他跟着咱们坐同一班远洋客轮,又坐同一班江轮,这似乎太巧了吧。”俞星枢说道。
    “似乎是有点巧,不过我看他应该也是搞化学的。”吴应乾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给朋友解说着。
    “哦?何以见得?”俞星枢有些不信。
    吴应乾道:“我昨天从他的舱门前经过,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像是氨水的味道。听说他旁边那个客舱的旅客,还因此向船长抗议,不过那位船长似乎不愿意惹外国人,结果就不了了之了,我看那个条顿佬八成是躲在舱里做化学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