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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贼
    “哎呀,宁儿,你后背的伤口又渗血了,快让大夫看一看吧。”索飞瑶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声,说出口的话直打哆嗦:“宁儿,我苦命的宁儿,你这一身旧伤加新伤的,何时是个头哇?”
    百里和治迅速放开手,转到北宫千宁身后,果然发现她后背的衣衫又渗血了,他双眸绽放出骇人的神情。
    晋阳侯世子索俊峰也看到了,立即吩咐府里的女医帮检查伤口。晋阳侯府有族学,府里一直请一位女医,以便给府里的女眷们看病。
    北宫千宁被送进最近的一间偏厅,女医仔细检查后,并上好药,然后告诉等候着的众人:“郡主伤口撕裂了,注意不能碰水,手臂不能用力。”
    等女医离开之后,百里和治蕴蓄着风暴的双眸,直勾勾看着端王:“端王叔,治儿要动手了,不知您有何说法?”
    “治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王叔我不会偏袒谁。”端王回答得很干脆,神情也是一派坦然,在他心中,大夏国的安危是第一位,皇族个人的命,犯法了就得治罪。
    端王一向以公正严明立身,在皇族内声望颇高,百里和治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大皇子百里和润也是端王的亲亲侄子。
    端王不反对,便是支持他,百里和治当即决定,立即带北宫千宁和一干被捕的杀手进宫,北宫千安和晋阳侯府一干人,也跟着浩浩荡荡进宫。
    今日,他们是下了决心,打算用北宫千安的军功为筹码,要永昌帝还北宫千宁一个公道,同时弥补索云岚的清誉。
    至于现在大皇子躲到哪里去了,他们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今日他们占了理儿,人证物证一大堆,只要皇上开口,大皇子还不乖乖自己进宫?
    看到端王、三皇子和晋阳侯府的人都进宫,葛震也事情不妙,又因为事情就发生在平阳城府衙前,他便跟着进宫了。
    由于太担心北宫千宁,太后和婉贵妃都等不及了,一直都派人打听北宫千宁的消息,得知皇上宣了她进宫议事,便到重华宫殿外等候,同时也叫上了太医,等北宫千宁到达之后,确保在第一时间可以救治她。
    北宫千宁先前对大皇子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经历了今日的劫色事件,她对他彻底寒了心。
    想来大皇子一定是得知了她北宫千宁再次考取第一名,为了皇位,他堂堂当朝皇长子,居然枉顾她哥哥凯旋还朝,枉顾她是他未来的弟媳,居然采取劫色这样下三滥夫人阴谋,当真是利令智昏、人品低贱至极。
    前世的北宫千宁,连大皇子长得啥模样都不知道,可今生的北宫千宁,知道自己肩负逆天改命的重任,因此她决定不能姑息大皇子,因此这一路进宫来,她在担惊受怕的基础上,再做了进一步的位置,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凄惨和无助。
    当太后看见北宫千宁衣衫脏污、眼神如受惊小鹿、眼睛红肿、头发凌乱时,瞬间慌张地手足无措,只顾着抹眼泪重复着:“胆敢当街谋杀郡主,这是罔顾人命、藐视律例、藐视皇权,一定要重罚。”
    想起北宫千宁是凤鸣之身,是关系着大夏国国运的重要人物,知道她被大皇子那样欺辱,太后焉能不着急?有焉能不气愤?
    百里和治补充道:“明知宁儿是治儿的未来王妃,还当街抢劫她,明知宁儿哥哥今日凯旋还朝,还当街制造谋杀事件,皇祖母,大哥心中没有纲常伦理,没有家国担当,还请皇祖母做主,替宁儿和治儿讨回公道。”
    “百里和润人呢?速速去绑了来。再去把淑妃那个贱人叫来。”太后听了百里和治的话后,怒气更添加几分。
    太后平日并非苛刻之人,现在在盛怒之下,脱口便成淑妃为贱人,都因为太后想起了皇长子百里和润的出生,是淑妃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看到太后震怒,葛震战战兢兢,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婉贵妃自从跟儿子尚开心扉后,也认同北宫千宁为自己儿媳,并做好了跟皇上坦白当年事情的准备,现在见到北宫千宁再次受伤,心中也是十分难过。
    皇宫三大巨头的人都到齐,另外还有一位面若寒霜的三皇子,这在太医院可是极为少见之事,整个太医院都战战兢兢的,一丝也不敢马虎。
    北宫千宁想到皇上还在等着自己,便对给太后说:“在晋阳侯府已经检查并上药了。”
    “不行,哀家还是不放心,必须让太医院再做检查。”太后看到百里和治满脸要杀人的怒气,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硬是要太医院的女医给北宫千宁看看。
    北宫千宁只好闭嘴,乖乖地跟着女医进了偏殿。
    而永昌帝的贴身太监张淮张公公,则极为耐心地等候在一旁。
    太后看见张公公后,霸气吩咐道:“你跟皇上说,青阳郡主受伤了,给她准备个椅子坐着说,若不是什么急事,三两下说完后,赶紧让郡主回去养伤。”
    张公公忙不迭地一一答应下来,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北宫千宁就从偏殿出来了,因为女医看过她的后背之后,就知道晋阳侯府的女医已经处理好了。
    于是张公公便带着端王、百里和治和北宫千宁进入重华宫,太后、婉贵妃、北宫千安和晋阳侯府一干人等,则在大殿外候着。
    北宫千宁刚刚跨过重华宫门槛,永昌帝腾的就站起来焦急问道:“宁丫头,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是否给太医诊治过了?”
    北宫千宁的生父景宁伯爵,已经小跑到她身边,神色说不出的焦急:“你,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北宫千宁淡淡看了生父一眼,她还没有给皇上回话,他就这样拦住她?可别说他紧张女儿而忘了君臣之道。
    三皇子不想让北宫千宁为难,他立即提醒叶光远:“叶大人,还请不要耽误了朝会。”
    叶光远识趣,看了一眼女儿苍白的小脸后,依依不舍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百官中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有人露出同情的表情,但他们心中的想法都差不多,觉得当年叶光远宠妾灭妻实在愚蠢,而今看到女儿身份尊贵后又想攀附,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北宫千宁快速走到御座下,正要跪拜问安时,永昌帝及时制止她:“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今日在街上被袭击,宁儿并未受伤,刚刚去太医院包扎,是因为在跳下马车时,牵扯了后背的剑伤。”北宫千宁如实相告,同时跪拜下去磕头行礼。
    “治儿,快把宁丫头扶起来。”看到北宫千宁跪下去,永昌帝都不忍心坐下接受这个礼,他还记得很清楚,北宫千宁后背的伤,是他女儿媏怡公主的剑刺向太后时、北宫千宁用身子挡剑造成的,于是不忘吩咐一声:“来人,给青阳郡主赐座。”
    “谢皇上。”被三皇子扶起来后,北宫千宁不忘了道谢。
    皇上正想再询问北宫千宁的伤势,太仆寺少卿史志诚已经抢先说道:“皇上,依臣之见,竟然青阳郡主有伤在身,就不应该四处乱走,很快就是中秋节,今日街上一定有很多人,郡主出行一趟,只怕是引起不少骚乱啊。”
    北宫千宁一看,知道说话之人是太仆寺少卿史志诚,也就是大皇子伴读史立新的父亲,她立即暗笑,若是史志诚知道大皇子那样救下索云岚,只怕他就不再煽风点火了吧?
    永昌帝听罢果然立即恼怒了:“史大人,什么叫做四处奔走?你可知道青阳郡主今日要去何处?她今日是上界给母亲买成亲礼物,这是尽孝道你不知道吗?她还给济慈院的将士遗孤准备了中秋礼物,很快就是中秋团圆节了,这些孤儿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再也无法过什么团圆节了,青阳郡主关照他们难道有错?”
    “皇上息怒,臣知错了。”史志诚吓得跪爬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告罪。
    “你错在哪里知道吗?”北宫千宁遭遇暗杀,永昌帝心中本就有怒火,史志诚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百官垂头沉默着,很多人心中在笑话史志诚愚蠢,身为皇都的官员,他到现在居然还不明白,凡是若上青阳郡主的都没有好结果吗?
    还有哇,今日是什么日子啊?今日既是北宫千安凯旋还朝的日子,又是选妃大考第二科放榜的日子,北宫兄妹双双占尽荣誉,现在这个特殊的朝会,正是因为北宫千宁考卷中的奇思妙想而召开的,史志诚这是蠢到了几点,才会自己撞上枪头去。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人居然在今日这样举国瞩目的日子,胆敢当街谋杀北宫千宁,难道史志诚不知道,皇上已经震怒了吗?
    想到史志诚的儿子史立新是大皇子的伴读,百里和治立即就不客气了,他接过永昌帝的话说:“父皇,史大人掌管车马,他对皇都的交通应该很清楚,今日大皇子却在平阳城府衙前谋害宁儿,儿臣认为,大皇子、史立新和葛震都得好好查查。”
    史志诚并不知道谋杀之事,他听了三皇子的话,刚要站起来的身子,立即又吓得跪了下去:“皇上明鉴,三皇子这是在污蔑大皇子和微臣父子。”
    “污蔑?史大人在不了解青阳郡主出行目的时,便说她四处乱走,真不知道史大人是怎么理解污蔑这个词的。”百里和治冷哼一声,他本不想当众揭穿大皇子的阴谋,可是既然史志诚不留情面,他何必给对方留情面,于是他大声喊道:“把大皇子触犯律法的证据带上来,本王要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贼喊捉贼。”
    大皇子触犯律例?有证据?贼喊捉贼?永昌帝怒瞪着史志诚,他本来就想在第一时间了解北宫千宁被截杀的事情,无奈被史志诚干扰了,到现在还没不知道宁丫头经历了什么。
    “治儿,宁丫头,你俩快说,大皇子犯了什么事儿?”永昌帝想起淑妃母子,脑子里不好的记忆立即涌现而出。
    听说大皇子截杀北宫千宁,百官皆是震惊异常,听说大皇子也曾想娶青阳郡主,怎么可能截杀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史志诚则瘫软在地,计划中不是大皇子英雄救美、当街抱住从马车上摔下来的青阳郡主吗?怎的变成截杀青阳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