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区区迷药对他来说怎么可能有作用?
一切不过是装的罢了,仅仅就是因为那酒是女子给他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但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也没有想趁着沈倾宁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做些什么,便又闭上眼睛,唇角带着一抹弧度。
跟他永远带在脸上的三分笑意不同,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而这次是真的睡了。
对于这些,沈倾宁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屋内的烛火依旧通明,但是彼时的其他房间早已黑暗一片,若是耳力足够好的话,便能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能让人面红耳赤。
楚肃彦身着夜行衣从其中一间房间内偷偷的走了出来,他连伤口都未曾来得及处理,那条手臂的血液浸湿了他黑色的衣服。
他的速度极快,再加上现在大多人都在房间里,自然是发现不了他的。
不过片刻,他就看到了沈倾宁所在的那间房间,但是…门口竟然守了足足有四个人!
而且看起来,身手绝对不赖!
这些他自然都不在乎,可是当目光落在那间房间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难道还是迟了!?
屋里的烛火依旧通明,可是那房屋上并没有映照出任何的人影!
这代表这什么?
代表着他们已经入睡了…
楚肃彦顿时脸色苍白无比,一瞬间觉得浑身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支撑,下一秒便要栽倒在地!
他好容易稳住了身形,可是却连呼吸都轻了,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去呼吸。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事情便发展成这个样子,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不断的在心里自问着,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只要一想到,女人会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他就觉得心如刀绞,嫉妒几乎让他发狂!
双眼泛了红,他不敢相信,事情会变这样。
以后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抱有希望的话,那么此刻便是真正的惊慌失措了,他的心里被恐慌给填满了!
不…他绝不要把她拱手让人!
双拳握在一起,他忽然身形一闪而过,在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破窗而入…
“砰”的一声,他跳进了房屋,一眼就望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
与此同时,门外几人都听到了声音,“来人,有刺客!”
沈倾宁是睡的真熟,自然没醒,而皇甫睿又是被迷药给迷晕的,就算是做戏他也会做到底,自然不会动弹。
可是楚肃彦却是心头一阵恍然,刹那间所有的喜悦涌上心头。
看他们俩这个样子,分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让他整个人是又惊又喜,在那一刹那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狂喜在一瞬间踊跃着,他几乎欣喜的要跳起来,没有…没有…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门外有人破门而入,楚肃彦匆匆又看了眼睡的正香的沈倾宁,眼神中不自觉显露出些许的宠溺,而后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他一路往宰相府而去,最后进入了宁心居。
那些人自然不会追过来,见他不过是进来一下便出去了,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来偷看花魁的,便也没有多管。
至于床上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都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去看,还是其中一人匆匆把烛火给吹灭了,然后四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关上了。
而楚肃彦回到宁心居,并没有刻意隐藏踪迹,所以习武的明英和明翠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
习武之人对于血腥味一向敏感,两人当即脸色大变,匆匆的行礼,“主人,你受伤了?”
“小伤。”楚肃彦摆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
两人不敢多加追问,明翠恭敬道:“属下为你包扎伤口。”
说完,她转身走开,不一会儿就拿了个药箱回来,给他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虽说心里担忧,但是最终也没敢逾越的去问他怎么受伤的。
楚肃彦神色至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只看了看两个人,而后站起身朝着沈倾宁所在的房间而去,“都回去休息吧。
“是。”两人躬身行礼,都退了出去。
虽然他已经确定了两人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是这一晚终究还是注定不会平静的。
楚肃彦躺在沈倾宁的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
最近这些日子,他其实一直都在躲避,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那么的思念着她。
仅仅是躺在她的床上,闻着那残留的味道,心里都莫名的觉得安心。
他搂着被子,脑海中关于女子的一颦一笑,两人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幕一幕在脑海中回放。
其实要说真的,他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可是就是这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竟然让他那般的留念…
尤其是在今晚,看到她走上花魁的台上的时候,他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冲动,甚至不计较任何后果…
如果不是后来有人突然闯了进来,他无论如何都会将她拍下!
哎……
他低低的叹息一声,阿宁是知道他经常去合欢楼的,这是在故意惩罚他吧?
惩罚他的不信任,不作为。
如果说,问他后悔吗?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大抵应该是不后悔的,毕竟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他没有不信任她,更没有不想保护她,他只不过是想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带她远走高飞啊。
她难道不能理解他一下吗?
楚肃彦笑了,只是这笑容略微有些苦涩。
……
夜,微凉,殊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人心也是易凉的。
沈倾宁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旁边,而后发现已经空了!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腾地一下直起了身子,低声唤着,“权公子?”
转过头才发现,男人正坐在桌前,而昨晚的饭菜早已都被收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