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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 我张天一回来了
    许若雪看着他,叹道:“有那份执念的,不是圣,而是魔!夫君的想法,倒很与众不同。”
    小道士苦笑:“所以今生今世,我当不了官,更成不了枭雄。”
    拉着许若雪的手,小道士深情说道:“我不求大富,不屑大贵。今生今世,我唯愿以自己的一身道术,为这天下苍生,了却些苦难。今生今世,我唯愿陪着我的夫人,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相爱一生!”
    这碗迷魂汤灌得是如此措手不及 ,立时将许若雪给迷的,痴了、醉了、飞了!
    等清醒后,许若雪嗔了小道士一眼:“哼,就知道哄人家开心。”
    只是这一眼间,媚态横生,看得小道士呼吸都乱了。
    许若雪立时心中大跳,赶紧岔开话题:“说起来,这空玄子对他那女儿还真是疼爱至极!”
    说起这个,小道士色心顿去,他挤出一丝苦笑:“是啊!”
    “明知道雀儿呆在我身边,就是将自己的致命把柄送到我手中,可空玄子还是这么做了。”
    “雀儿这般没名没分地跟着我,这自是奇耻大辱,可空玄子还是这么做了。”
    “空玄子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不忍看到雀儿再痛苦、再纠结、再无奈。他只想让雀儿恢复到从前的天真、活泼、可爱。为此,他甚至可以容许雀儿忘掉曾经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亲爹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不顾,只求雀儿开心、快乐!”
    “空玄子对朱雀儿的这份爱,我所不及啊!”
    晚上。
    小道士先去了朱雀儿那。朱雀儿似恢复了,手里正拿着鸳鸯刀,在那兴致勃勃地挥舞个不停。
    看到小道士进来,朱雀儿清叱一声“看镖”。小道士便见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割下了他额头一缕长发。他不及提防,立时闪身后退。却撞到门上,疼得呲牙咧嘴。
    见闯了祸,朱雀儿将刀一收,扭捏着小手移了过来,眨巴着大大的眼,她怯怯地说道:“抱歉,主人,红颜太不小心了。要不,主人惩罚红颜吧!”
    小道士佯怒道:“怎么罚?”
    红颜羞涩地看了小道士一眼,没说话,却将那大大的胸,向前抬了一下,再抬了一下。
    我去啊,这小妮子,现在食髓知味了!小道士看得心中那叫一个火热,就想狠狠地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奴隶”。可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看小道士没动静,红颜粘粘地叫了声“主人”,大大的眼中于是秋光荡漾。一时向来纯洁、天真的她,媚态逼人!
    小道士无奈,只得说道:“红颜啊,你看看,前天你才毒发了一次,今天要是再惩罚一次,那个,你若雪姐姐可会生气的哦。”
    红颜奇怪地问:“为什么啊!”
    这个,怎么解释?
    “就比如一块糕点,原来是你若雪姐姐一个人独吃,吃得饱得不要不要的。可后面多了你柔儿姐姐,跟她抢着吃,你若雪姐姐就只能勉强吃个饱。现在再多了你,从她碗里抢着吃。这吃得少了还好说,吃得多了,让她饿着肚子了,她自然会生气啊!”
    红颜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懂。”
    然后她天真地说道:“红颜吃东西,向来吃得很少啊。每次吃饭,才吃那么小碗,若雪姐姐都吃那么大碗嘞。”
    小道士耐心地解释道:“这个,跟那个不是一回事。”
    “红颜你算下,最开始时,你十来天才毒发一次。可上上个十天,你毒发了两次。这个十天,你更是毒发了三次。再这般下去,不行,太多了。”
    红颜嘟起了嘴:“可人家要解毒嘛。”
    小道士苦笑:“那个,你若雪姐姐和柔儿姐姐也要解毒的。”
    红颜大惊:“啊,她们中了什么毒?”
    小道士正色说道:“她们中了这世上,对女人来说最最可怕、最最难解的毒,情毒!所以每隔两三天,我也得为她们解下毒。”
    “这样啊,”红颜失望地说道:“那主人先为若雪姐姐解毒去吧,过了几天,再来为红颜解毒。”
    好,好,小道士狼狈而逃。
    激起了心中的欲念,小道士推开门时,已是迫不及待。待一看到侧躺在床上,身姿无比曼妙的许若雪,他更是忍不住,一下跳上床,便往美人的衣内摸去。
    却不料,手被许若雪给按住了。
    “怎么了?”小道士奇怪地问。
    许若雪转过头,眼中有泪,脸上满是浓愁。
    小道士大惊:“怎么了?”
    许若雪幽幽地长叹了声,说:“夫君,今日听到你说起,空玄子对朱雀儿的疼爱,我,我心有有所感。”
    “这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儿女的。就如我爹爹,虽然不像我夫君般会哄人开心,可他对我的爱,何曾弱过一分!他有儿有女。世人皆重儿子,说儿子能传承血脉。唯有我爹爹,对亲生儿子漠不关心,却对我呵护倍至!”
    “夫君,说来我也是做娘亲的人,我的儿子就在青城,可,可我这做娘亲的,算起来,已有一年多不曾见过皮儿。我,我……”
    说到这,许若雪再忍不住,埋头在小道士胸前,嘤嘤痛苦。
    说起皮儿,小道士也是一声长叹。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思念儿子的母亲,他只能轻抚着怀中玉人那柔顺的长发。
    感受着许若雪的伤悲,小道士忽然心中一动:“夫人,我们回青城吧!”
    许若雪立时抬起头,惊道:“夫,夫君,你说什么?”
    这话一脱口而出,小道士便下了决心:“我说,我们回青城!”
    “左右呆在临安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守株待兔,这样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就趁这空当,回趟青城。”
    “夫人,我也想皮儿了!”
    许若雪喜极而泣!
    计较妥当,第二日小道士便做了准备。第三日,一行三骑出了临安。
    出了城门,上了官道,许若雪便兴奋起来,她快马加鞭,悠忽间只留下了一骑红尘。
    小道士大呼小叫:“夫人,等等。慢点,夫人。”
    在他的呼唤声中,三人迅速远去。
    轻装快马,又都是行惯了江湖路的人,不过两个月,三人便已由东至西,横穿了大宋。
    这一日,到了涪州。
    进了城,朱雀儿嘟起了小嘴:“主人,红颜累了,好累好累了。”
    小道士看了看朱雀儿,叹道:“是啊,可怜的人那张本就小小的脸,现在更小了。再小下去,这脸上就只剩下一双大眼了。”
    他手一挥:“主人我决定了,进城去休整两日。”
    “哦!”许若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道士立即满脸堆笑,问:“夫人,你意下如何?”
    许若雪点了点头:“嗯,可以。”
    看许女侠当先策马离去,朱雀儿凑过身来,笑兮兮地说:“主人,你好像很怕姐姐哦。”
    小道士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你。看到你,再看到她,我心里就觉得羞愧,说话自然不敢大声。”
    摸了摸下巴:“这样不行啊,看来得重振夫纲了。”
    三人进了客栈,休息好后,用了餐。
    站在窗边,小道士看着涪州城中的人来人往,渐渐发起呆来。
    许若雪过去,问:“夫君,你在想什么?”
    小道士叹道:“我想我师父了。”
    许若雪便伸手,握住了小道士的手,紧了紧。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说:“夫人,现在你我已进了川蜀,离成都已不远。为夫的意思是,晚几天回青城,为夫想去九阴山,拜祭下师父。”
    “九阴山就在涪州境内。自下山以后,我再没回去过。这屈指一算,匆匆已过了三年多。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么久了,我都不曾在师父坟前敬上一杯酒,说来实在是不孝!”
    “不孝”二字一说,许若雪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当下说道:“这是应该的。夫君无父无母,你师父便是最亲的人。我嫁与你为妻,都不曾拜祭过他老人家,这也是我的大不对。我便准备好祭品,随夫君回去一趟。”
    小道士大喜:“师父他一生不曾娶妻,无儿无女,一直将我这徒儿当儿子养。这次回去,我带去了这般漂亮、这般有本事的妻子,我师父看到了,不知要怎么高兴嘞。”
    想到马上就能回九阴山,这一晚小道士兴奋的很。硬拉着许若雪的手,给她讲了大半晚九阴山的故事。
    “我跟你说啊,九阴山就不是一座好山。周围的山,座座都郁郁葱葱,林木茂盛,只有九阴山,草木少见。稍微长得好看的一棵树,便是山顶的那棵松树。那山,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兔子都看不见两只。”
    “说起兔子,当年我拿石子练飞符之术时,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打下一只兔子烤来吃。可等我真有了那本事,遇见兔子后,我却舍不得打了。哎,山上冷清啊,能有只兔子陪着,是件多好的事啊!”
    “我师父练功时,最喜欢盘膝坐在山顶的那棵松树上,面朝九阴镇,闭目行功。我一直很想上去试下,我师父总是不许。等到他老人家仙逝后,我才坐上那位置。一试之后,果然大不一眼。一闭眼,身子便悬在空中。一睁眼,眼前便是无限河山。只可惜在松枝上不好打坐,我足足练了四个多月,才渐渐习惯。”
    “还有啊,别看我老呆在山上,可我一直是九阴镇上的孩子王。那些孩子对我可崇拜了。其中有个叫小石头的,那真是,我放个臭屁他也非得说是香屁。可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盲目崇拜,害我被青城六剑给抓住,被逼下了山。好在我下了山,不然的话,我哪能遇到你。你说是不,夫人?”
    “咦,夫人,我去,你睡着了。”
    “哎,我还想和你说说秋娥姐和虎子哥的事嘞。我现在都有皮儿了,不知他俩的小孩多大了。说起来,他俩还是我做得媒。这次回去后,这杯媒人酒,我可是得喝的。”
    帮许若雪盖好了被子,小道士吹熄了油灯,笑道:
    “九阴山,九阴镇,我张天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