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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这种心里很诡异!
    就仿佛人去医院打针似的,如果那针头一下子就扎进肉里,也就痛那么一下,该推药推药,该注射注射,算着时间该结束也就结束了。但是,如果一个针头就那么在肉皮上磨来磨去,威胁着它就要扎进去了,偏偏却又总是不进,这种危机感,持续时间越长,越会让人感觉到胆儿颤。
    此刻,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靶心落入别人手里,枪已上膛瞄得准准的,射不射击都得看人的脸色。
    条件反射的,她心里毛噌噌的,细胞们没处安放。
    不过么……
    宝柒到底还是宝柒,哪怕过去了整整五年,哪怕她已经不再是十八岁了,骨子里某些特质还是根深蒂固不会有太多改变的。关键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翻了翻眼皮儿,红着脸就倍儿妖绕地睨着他。
    “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男人危险得双眸微眯,冷冷的哼了哼,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想要玩什么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法眼?他自然不会相信她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了。因此,他压根儿不理搭她的反问,身体凌驾于她之上,将她的睡裙往上拽了拽,大手附上一团儿丰腴软颤,唇和舌搜索着她的敏感目标——那粒耳珠儿。
    不过几下,他就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她差点儿崩溃的脸庞。:“你还真敏感,一碰就软。告诉我,那些男人都怎么干丶你的?一次多长时间?”
    说话间,他又恶劣地往前送了送。
    宝柒受制于人的小身板儿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身上各处传来被他撩动的麻痒触感,迫使她聪慧的大脑走在了浆糊路上。但,好在理智尚有一息存在,稳了稳自个儿的心神,她软软地呵着气儿。
    “你这是特别想知道啊?!呵,偏不告诉你。不过二叔,你这玩女人的本事到是愈发见长啊?看来这几年没少在姑娘们身上历炼吧?”
    指头捻了捻那一抹湿意,男人的俊脸阴沉得没有了边际,声音冷冷,不受她丝毫影响,自顾自说。
    “给你一个选择题。”
    “什么选择题?!呵……有点儿意思,说来听听!”只要能磨叽时间,不让他兽性大发,什么都是好的。
    睨着她狐疑的眉眼,枭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对着掌中的小果儿一捻一拉,再次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儿压抑在刚硬的身下,姿态极其霸道,嚣张,狂妄,像极一个能主宰人生死的神。
    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冷酷。
    “一、要么现在说,少吃苦头。二、要么上完了再说,苦头就多了。三、要么干脆不说,等我查出来……到那时,就别怪我无情了。”
    一道选择题?!这是什么狗屁的选择题?!憋着一股子凉气儿在胸口萦绕,苟延残喘在他的指尖儿下,宝柒下意识的软软挣扎了两下。
    最终,只能无奈地勾起了唇角,轻佻地笑着,媚状万千。
    “呵呵,二叔这选择题还真是出得够味儿,忒像你的范儿。不过么,我还真没有啥事儿怕查的。噗,你看看我这么个人儿吧,透明得都快像一张纸片儿了,哪儿有那么多事情可瞒你?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一晚上和多少男人睡觉,恶心恶心自己,就去查呗……”
    不承认,不害怕?
    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男人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不过,阴戾的面色未褪,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她的话。
    但是,他却也不再追问了,只是恶劣地捻了捻一朵红梅,阴鸷的脸庞贴近了她的脸,鼻翼里的呼吸越发浓重,带着某种危险的讯息,阴恻恻地逼视着她。
    “不见棺材不掉泪!宝柒,你知道最适合用来形容你的词儿是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
    宝柒心下发笑。好吧,在眼前这个霸道又冷酷的变丶态男人的面前,她至今还没有被吓得软了腿,没有心神俱灭,认真说起来,她觉得自个儿这些年来,小心肝还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问过,今儿偏偏要逼问自己的事儿,还‘举着枪’像审犯人似的那么野蛮。
    但是,应对自如,眉眼生花,巧舌如簧,正是现在的宝柒——
    “你不都说了么?无耻,下贱,还有什么?!哟,难不成今儿二叔你又开发了新词儿给我呀?!赶紧的,说来听听?”
    “两个字——欠操!”轻弹了她一下,男人作势就要贯入,声音又冷又硬。
    粗俗的两个字儿一入耳朵,宝妞儿的脸不由自主涨成了两团儿艳山红。
    心跳狂乱了,浅浅啜上一口气,好不容易她才强压下来从胸口升腾而起的怒气。眉儿挑得更开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被冷冽和寒霜笼罩的男人。
    肝儿颤了!
    虽然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是她脸上却是一直在笑的,带着一抹轻挑的笑容,柔媚的声音又轻又柔,恶心得像极了古时候窑子里的老鸨子,似笑非笑比他还要邪恶几分。
    “二叔,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欠操!只不过,不欠你操!再者说了,你瞧瞧,这个地儿办事儿,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嗯?”
    ‘嗯’字儿,男人压得低低的,沙哑性丶感,意味儿格外悠长!
    同时,随着这个字儿出口,他的身体也随即往下压去,目光凉凉地盯着她,眼神儿深邃,阴暗,森冷,夹杂着宛如黑夜中沉寂出来的愠色,恼意,漠然,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咽了咽口水,危机感越来越强,宝妞儿笑着小声儿补充:“……兰婶儿说不定都已经醒了,咱二叔可是革命军人,还是稍稍注意点儿形象,对不对?这当着别人的面儿又放枪又放炮的,多不合适呀?是吧?”
    宝柒说着,拿眼神儿示意他,让他看现在两个人暧昧的姿势。
    虽然他的衣服穿得完完整整,但她的睡裙却被撩至了腰窝以上,这种标准压倒办事的姿势,即便小弟和小妹都没有被暴露在空气之中,但这种小动静儿也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了。
    换言之,此时此刻,冲锋号已经吹响了,就等着深入敌境了——
    闻言,冷枭没有说话,依旧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不反对?宝柒猜测。
    抿着唇儿轻笑,她抬了抬手,做出了一个‘请起’的动作。
    不料,冷枭不仅还是纹丝儿不动,反而更冷地看着她,意有所指的冷声问:“你还操出国际水平来了。你说,哪儿合适?”
    手指攥了攥,宝柒这会儿只想先摆脱兵临城下的威胁,等暂时逃过这一劫再寻思其它办法。
    眉儿弯了弯,她笑得自然又大方,柔声说:“嗯~?哦,对啊,哪个地儿,都会比这儿合适点吧?”
    低下头,冷枭凑近了她的脸,凉薄的唇贴近了她的耳廓。
    “自愿的?不是胁迫?”
    心里一怔,宝柒差点儿咬到舌头,怎么说来说去,有种钻进了儿他圈套的感觉?
    明明就是被他胁迫,怎么着就变成了她自愿?
    腹黑的老奸诈老狐狸,这几年来修炼出来的段位更高深莫测了,而他身下的摩丶擦更加‘生动逼人’了。
    “不自愿,你违约……说话不算话。”有点儿小小的恼羞成怒,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却轻易就被他抓紧了手,高大精实的身体压得彼此间没有了一点缝隙。
    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在她剧烈的反抗里,他始终钳制住她的身体,唇贴着她,却也不吻她,更没有下一步的深入动作,如同一个掳获了猎物的猎手,就喜欢看着猎物在自个儿身下挣扎。
    “……吁。”
    终于,她无力挣扎了,淡定的面色在挣扎之间红嫣了一片粉泽,浑身发软的仰倒在沙发上,喘着气儿怒视着他。
    一边磨蹭着她化成了水儿的身体,男人一边目光灼灼地问:“想不想我丶干丶你?”
    “不想!”宝妞儿底气儿不足了。
    缓慢地转动着腰,男人将接壤之地磨着润了又润,“到底想不想?说!”
    宝柒有点儿抓狂了,正如打针心里,她真受不了这样的半威胁半勾搭了,堵在门口的磨蹭让整个径内深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有种想主动去吞丶咽的冲动。
    “想……”喘一口气,她放弃了,闭上眼睛,咬着唇,等待被既将到来那一刻。
    岂料,沉得的压迫感突地没有了,男人突然抽丶身离开了,‘噌’地站起了身来。
    水泽的眸儿微眯着望他,宝柒不明所以。
    微垂着眸子,枭爷俯视着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小女人,一副冷冽得让人难以靠近的凛然姿态里,竟然夹染着几分难得的邪气。
    不过,他的声音更邪,一边收拾整理自己的衣裤,一边儿漠然地讽刺。
    “你说对了,我洁癖。操了你,我怕恶心!”
    说完,冷着脸转过身,扬长而去……
    恶心?
    衣裳不整的宝柒身体虽然得到了解放,心窝子上却像被他给重重踹了一脚。
    丫的,作出女性维护自尊的本能,她真非常想爬起来揪住他,然后,直接往他那张冷酷的脸上招呼一爪子。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可不就是她希望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原来刚才她吓得肝儿颤的一出戏,只不过是他在玩猫捉老鼠,他不过逗她玩玩,或者说看看她的笑话,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想和她做。
    也好!
    忙不迭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她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客厅,顷刻之后,收费好凌乱的衣服,火烧屁股一般回了卧室。
    卧室里黑沉沉的,床上的小雨点儿呼吸浅浅的,睡得正香。
    咯吱——
    关上门的瞬间,她长吁了一口气儿,后背贴在门上,想到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不由得越发纠结。
    一会儿化身野兽表现得穷凶极恶,一会儿又变成冷块儿冷若冰霜。他到底要搞哪样?说起来磕碜,她觉得过去和他在床上纠缠了那么久,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亏得她还自翊聪明。
    一切回国前的美梦,全特么变成了残酷的现实。
    生活,果然比小说狗血得多。
    ……
    翌日清晨。
    经过昨晚那番不死不休的大混战,再经过早上这么一遭,宝柒觉得越发认不清冷枭的真面目了。
    冷冽的面孔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
    老实说,现在这个男人,真不能按正常的逻辑去推敲他。
    因为,当她带着小雨点儿起床下楼时,餐厅里俊朗冷清的男人,像是昨儿晚上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她依然如故,对待小雨点儿更是一如既往的周到。
    只不过,细心如她,还是发现了区别。
    不管是昨儿回到帝景山庄的晚餐,还是今儿早晨丰富营养的早餐,全部都是出自兰婶儿的手笔。曾经和她在一块儿时,每一餐都会亲自下厨的男人,终究还是遗落在了记忆的时光里。
    他不会再下厨了。
    宝妈曾经说过她的男人经。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你下厨,指定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你的。如果一个男人只肯锦衣玉食的供着你,也许是疼你,也许只是养着你。
    她笑了笑!
    转念又想,这样儿多好。
    不用走心,不需要彼此托付节操,更不需要去维持一个什么表象,即便非得和他呆在一块儿,也容易了许多。
    不以为然的坐下来,她吃完自己那份儿早餐,想要去接过伺候小雨点儿的指挥棒,却被男人冷冽的视线给瞪了回来。好吧,索性她也就住了手。清了清嗓子,跟他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