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则是布政使司的参议和按察司的官员,还有兵备道佥事等刘景曜的随员,他们就是在刘景曜的左手边落座。
满座看过去,都是戴着乌纱,绯袍或蓝袍补服的官员们。
周炳林也是高兴的满脸放光,自打浮山所成立下来,恐怕以今天最为热闹和体面风光了。
浮山所自己的人勉强也有一些能在厅中落座,他们的任务就是陪酒,今日前来的大人物,随便一个,都是以前浮山所拼命也巴结不上的,要是好歹能落下点交情,也不枉今天这一场热闹体面!
当然,所有人的眼光都是时不时的瞟一下张守仁。
今天这一场大热闹,全是这个年轻的卫佥事游击将军大人带来的。
不到一年时间,浮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浮山立营后,张守仁就有招募幕僚吏员,任命经制武官的权力。
象中军,千总,把总,全是朝廷正经的武官,比起卫所武官要正经的多,张守仁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安插,这些满天飞舞的官帽子,是不是有一顶半顶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京师在六月初二那天起火爆炸,听说声势骇人?”
“可不是!都城十余里内都有若地震,平地一声轰雷,房屋碎裂,尘土飞扬,整个京师都有苍黄之云笼罩,居民死伤近万人,城池败坏,民屋坍塌,光是贴厂太监就死了好些个!”
“听说是安民火药厂爆炸?”
“没错儿。所以说这火药硝石最危险不过,能不弄就不弄,圣天子脚下,火药厂搬出来为好!”
“这话就不对了,火药厂搬走,没有火药,京师城头那些红夷大炮岂不就是废物了?上一次东虏入关,一直在广渠门下打了好些天,没有大炮助阵,东虏就直接攻城了。”
“这不大可能吧,若是不袁崇焕与东虏勾结,以当时东虏之力,能不能到京师城下都成问题,更不必说攻城而入。京师城池方广深厚,又有二十万禁军于内,岂是说攻下就攻下的。”
“哪有二十万禁军,这还是嘉靖年间的老黄历了。现在清军,最多得五六万精壮就不错了。这五六万人,能出战者就更寥寥无已了。”
“京营兵的军纪,提也不要提。指望他们剿贼,恐怕普天下的老百姓就全成了贼了!”
“张逆已经在谷城就抚,李逆再败于洮州,曹操罗汝才也是在勋阳一带就抚,看来,天下太平可期了。”
“听说张献忠是听调不听宣,在谷城驻了兵,自己收取赋税,任免地方官员,还募兵练兵,这熊文灿都置之不理,我看,将来还得出事。”
“倒是说这张献忠在谷城盖屋,骚扰地方,上报给朝廷,朝廷说,这人不盖屋,难道你们指望他再反走?这么一说,下头的人自是不敢出声了。”
“朝廷说的也是对的,圣明烛照,十分有理。”
“唔,不管怎么说,张献忠好歹能安先一段时间,就盼熊经略能早点把副将印信给人家,既然招抚,就要把功夫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