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害怕罢了!
张守仁这叫人一喊一答一呸,无疑是妙极了的表态。只此一句话,一个字,全城兵民的士气就是立刻都鼓了下来。
当下便先是几十人,然后数百人,数千人,后来整个城防两三万人一起都是呸了起来。
这个答复,言简意赅,简直是最好的回复,就象是无数个巴掌,一起猛甩了出去,打的那个劝降的清军骑士在马上摇摇欲坠,脸色十分难看,再也劝不出一个字来,直接拨马就回去了。
“国华,国华,这个回复真是妙极啊。”
够资格叫张守仁字的也就是张秉文等文武大吏了。
警讯一传,满城的够资格的文官们全都是跑了过来,从布政使张秉文以下,然后是按察副使周之训、兵备道郑谦、李佑方、盐运使唐应熊、都指挥使冯馆、济南知府苟好善,同知陈虞文,还有首县历城知县韩谦善等等。
所有官员,大半是朱红色的绸袍,腰间玉带,少数蓝袍补服,但也都是权重的方面官。
一听警讯,个个飞奔而来,倒也算是尽职。
而上城之时,正好听到了千军万马滚滚奔奋般的“呸”声一片,这些向来保守谨慎矜持的文官们先是骇然,接着也是哑然失笑。
张秉文要放的开一些,现在张守仁的行为在德王府也备了案,自己也曾经腊丸传书,向德州报备,至于德州怎么处置,或是是不是上报朝廷,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现在这会子大军压境,而大伙儿所倚重的就是张守仁和他的浮山兵,张方伯一反前几天对浮山营的提防和小心,又是变的特别友善起来。
“方伯大人过奖了。”
“倒不知道,鞑虏一方,将会如何再回应?”
“岳托有大将之才,不会被激怒的。”
在和孙老头上过课之后,张守仁对满洲集团一些不是特别有名的王公也是较为了解了。象岳托这种满清第三代的贝勒中的佼佼者,孙承宗可是着重介绍。对岳托的指挥能力,应变能力,大局观,都有详细的介绍。
“虏骑很多啊,军容似乎也较齐整……”
都指挥冯馆是在场高官中的唯一武官,论起军职还要比张守仁高一级,他是都指挥,张守仁是同知,也就是都指挥的副手,不过张守仁是实职守备游击,这位冯都司就是山东都司,没有差遣也不是总兵官,平时就是管管帐本子,从卫所那里捞一点是一点,眼前这满山满谷兵马的阵仗,这位爷怕是头一回见到。
毕竟都司不是总兵,不需带兵出战,而山东这里承平二百年,济南被围,还是成祖靖难之后的头一回。
“兵马是多,不过……总之有点不对呀。”
张守仁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眼前的清军的旗号全部是正红旗,按说这一路右翼主帅是岳托,这位贝勒爷是从礼亲王代善,也就是他的父亲手中接的正红旗主的位子,所带兵马,自然也全部是正红旗没错。
但正红旗一共就二十五个牛录,这会的八旗牛录按理是三百丁一牛录,按理正红旗有七千五百丁,但因为连年征战,各牛录从来没有满编的,大牛录才二百五六十个男丁,小牛录最少的才一百多丁,皇太极即位之后,拼了命的从通古斯老林子里抓野人女真充实部族,但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抓的人多,死的人也不少,所以在努儿哈赤造反一直到顺治年间,八旗男丁的数字一直维持在六万左右,最低的顺治三年,丁口才五万余人。
这会子在济南城下,连同推着盾车的辅兵,看上去清军最少有小两万人,而且全部着正红旗的衣甲,打着正红旗的旗号,难不成情报有误,清军这一次入关,兵力真的如此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