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戳刺,就有超过两百的女真战士被刺中了,他们要么是内脏被搅碎,要么头部被刺穿,浮山长枪十分锐利,沉重,哪怕就是没戳中要害,也是会造成巨大的创口,很难止血,眨眼间就失去了战斗力,很多人当场死去了,更多的人还在剧烈的疼痛之中,他们躬起身子,如同一只只被放在沸水中煮的虾米,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个照面,只是一个照面!
很多身经百战,格斗技巧无比丰富的白甲和马甲,就是这样在一个照面之下就直接被刺中要害而死去了。
在明军第二次突刺的时候,很多白甲已经开始试图反击,他们也是用长枪还击,或是试图用盾牌来保护自己,但他们的还击是零碎的,不成体系的,很多白甲在格斗技巧上已经足够强悍,若是单打独斗,几乎没有浮山兵是他们的对手,三层重甲,加上锐利合手的武器,这些白甲一个人可能就打败好几个浮山兵,但现在这个时候,浮山营完美的队列,默契的配合,却是用阵列之法,将白甲们的努力打了个粉碎!
几个白甲,努力的左支右挡,却是被整整一队的长枪兵从正面侧面戳中,然后浮山长枪兵们一起发力,将他们挑在半空。
鲜血流落下来,其余的白甲又惊又怒,上前想寻隙报仇,但另外一排长枪手上来,从正面将他们顶了回去。
正刺,斜刺,一队又一队的翻上来,再翻上来。
十几步的距离,只要一出手,几乎就会刺中目标。对自己侧面或是倒下去的敌人,所有的浮山将士没有一个敢低头或是回头去望的,在浮山营的训练场上,口令之外的任何动作都是不被允许的,在此时此刻,整条战线仍然是没有丝毫错乱,每一队,每一哨,每一排,都是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然后顺着腰鼓声声,继续前行。
刺杀仍然在继续着,白甲们的反抗也是越来越无力,大量的身经百战的精锐就是这样死在长枪之下,连自己最得意的武艺都没有机会使出来。
每双军靴之下都是有泥泞的感觉,鲜血流淌的太多,洇湿了大地。
谭泰已经叫不出来,也做不出任何的部署。
回头去看,所有的旗丁已经全部后退,大举的溃退,根本没有人再有支应前方的想法了。眼前的血腥已经把这些无甲旗丁和汉军们吓住了,把他们吓坏了,按原本的部署,他们应该在披甲兵破阵后上来支援,可现在连谭泰在内,没有人在想着破阵了。
眼前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是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骑队被克,火炮犀利,火铳杀伤力强,这些都可以接受,甚至是无所谓的事情。
只要披甲兵一逼上来,和明军肉搏,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在刚刚被火铳手打的最惨的时候,也肯定是有不少人是有这种想法。
历次做战,明军悲催的火铳挡不住披甲兵,单薄的战线上那些被视为炮灰的长枪兵一触即溃,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