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太监的话,浮山上下,都是气的面色铁青,不少人两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这些将士,杀山匪,杀响马,杀东虏北虏这些鞑子,提着人头追亡逐北不在话下,凶悍强梁已经成为浮山将士的骄傲和标签,现在这么一伙没卵子的货色,居然就在自己眼前,公然索贿,对张守仁等浮山将领也是有很多不敬的话语。
对他们身上这一身骄傲的军服,也是有很多不敬和侮辱的话语。
“肃静,不准出声!”
“不准争执,不准吵闹!”
“不准吵闹!”
就在将士们不愤,有不少人想出声的时候,中军传下将令,严禁将士出声。
军令如山,尽管怒气冲冲,但所有人都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忍着。
“离京师还有几百里就遇上这种事,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和将士们的愤怒模样不同,张守仁还是一副很悠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怒不可遏的表情出来。相反,他的眼眸深处,却是有描绘不出的深远味道。
今天这事,比他自己安排的,要妙的多……
“征虏,这位是咱们司礼监的王大监丞……”
“下官有礼。”
“罢了,罢了。”
王祥是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太监,但是架子极大,张守仁抱拳行礼时,他也只是抬了抬手就算还礼,说话的声响也是不阴不阳的,声调甚怪。
而两眼虽小,但眼神中贪婪之色一览无余……遇到官员,自是希图好处。
“咱家是奉了宗主爷的令,东到高阳,西至青县一带,替他老人家买几个庄子,大约是在两百顷的数字就差不离了……现在银子还欠缺些,小麦啊,你这里有没有啊?”
彼此见礼毕了,王监丞第一句话出来,果然便是要钱了。
“我哪儿有呀,这回出来的饥荒还没填上哪。”麦少监忙赔笑道:“不过征虏手头怕是有些,替宗主爷办事,说不得,还是要请征虏帮忙了。”
“既然这么着……”王祥拱了拱手,笑道:“征虏大人,能不能就乎着给凑千儿八百两?这银子,咱回了宫禀报了宗主爷,一准还上。”
张世福几人,都是站在一边,听闻此言,都有不敢置信之感。
在登莱地方,文官们当然也是要钱的,但刘景曜操守很好,其余的府县官员,要钱也有例规,都是节庆,做寿等名义,按规矩是几十两到百来两不等。
但如这太监这样公然索贿的,还真是没见过。
孙良栋鼻子都要气歪了,刚想说话,却是被身边张世福用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这事儿,只能是由张守仁拿主意!
“成,我这里虽紧,将士们都断粮几天了,不过公公的事,就比什么都要紧……”张守仁也是答应的十分爽快,立刻就是应下来:“公公先拿两千去使,不够再说。”
“够了,够了。”
对方如此识作,一出手也是十分大方,在场的太监都是十分高兴,王监丞眉开眼笑,着实奉承了张守仁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