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耳目不明,就在于连身边的家奴也制不住,厂卫不仅不能为他提供准确的情报,而恰恰是相反。
象是周延儒复为内阁首辅,自请出外督师,然后畏缩不敢出,结果打了个大败仗后又沟通厂卫内监,谎称大捷。
崇祯又是操切轻信的性格,自以为是到了极点,总以为没有人敢欺哄他这个圣君,于是就是兴冲冲的奏捷太庙,大败成为大捷,崇祯成了全天下士绅百姓眼中的二傻子一样,到了那时,谁也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了。
派大学士去前线,人家推诿不去,调关宁兵至内外,没有内阁成员替他背书,平时诿过于下,缓急时自然没有臣子愿为君上分忧解难。
就在此时,骆养性这个锦衣卫使就是明目张胆的欺骗着皇帝,这位龙种和上天之子却是信以为实,丝毫没有受骗的一丝怀疑,说到最后,骆养性的一丝紧张情绪也是彻底消失不见,等他说完之后,又是碰一下首,便是面无表情的退了一步,底下的时间,属于曹化淳。
“刑部主事金昌礼昨夜被老婆打了,只穿着中单在自己府门前跳脚大骂……”
曹化淳的第一句话就是叫皇帝莞尔一笑。
崇祯再一次丢下笔,用手捏了捏两眉之间,精神感觉好了不少。一边伺候的御前牌子连忙呈上早就备好的毛巾把,热腾腾的毛巾覆在脸上后,那种感觉也是十分美妙,崇祯从天不透亮就开始办公,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一个笑话加一个热毛巾,疲惫感顿时就去了十之七八。
“还是这些家奴好……骆养性就太古板了,在朕面前放不开。”
在心里评判了一句后,崇祯对着曹化淳笑道:“朕记得这个金昌礼是崇祯四年的进士,位在三甲,是不是?”
“是,皇爷真是天生英明,这么一个微末小吏,也记的十分清楚。”
金昌礼明明是崇祯七年,而且是二甲,但曹化淳神色十分俨然,郑重答应。
“唔唔!”
崇祯的样子十分开心,曹化淳又趁机说了几件官员家中的隐私事件,使得皇帝十分高兴,言笑欢然。
朱家帝王中颇有几个喜欢刺探臣子隐私的皇帝,上到臣子对国家政务大事的见解和看法,小到臣子的关系网,甚至于在家做何事消遣,夫妻之间相处如何,讨了几房妾侍,妾侍漂亮于否,是否老实,都是皇帝关心的地方。
臣子听话,这些就是笑话,臣子倒霉,对景儿时,这些就是不折不扣的黑材料了。
“今晨下雨,奴婢听说,浮山诸将并士卒,就是在御道两边卧于雨中,模样十分凄惨啊。”
“哼,张若麒气量太小了些吧。”
崇祯闻言十分不悦,摇头道:“赌气归赌气,怎么能视国事如儿戏?”
“适才奴婢进宫之后,辑事番子还送消息,说是京城居民,送了不少吃食给浮山营兵。众人都道,营兵也是给皇上效力,不能这么苦待他们。事情虽小,奴婢也是要为皇爷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