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羞的满面通红,想要反抗,浑身也是在颤抖着,但却只是不敢。
适才这马将军和部下动手调戏时,一个婢女反抗,被上上下下抽了三四十鞭,整个人就象是被零碎割了一遍,现下将军心情转好,才被拖下去请了医生救治。
能不能救过来,尚在两说。
有此一事,又有谁敢反抗?
适才这样蛮暴的情形,钱长史和众多宾客看在眼里,但大家都不敢说一个字的批评,反而都是拈须微笑,还有那一等无耻下作的,竟是夸赞起马将军为人直率豪爽,行事大方,颇有男子之风。
马花豹也只不理,只顾摸着手中腻滑,半响过后,才对着厅中人冷然道:“咱老子说不上是大帅的大将,但也是心腹爱将,有什么战事,就用咱当开路先锋,官位么,也是保举到了都指挥佥事世袭卫佥事兼游击将军!咱在曹州兖州一带,漫说是这样的小娘,便是什么黄子大家闺秀,咱老子要玩,还有谁敢吐个不字?明面上咱不能说什么,暗地里杀人全家的事,也不知道做过多少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番狂言却不是妄语,那种深入骨髓的杀气很明确的证实了这位马将军的话虽然只是随口而出,但每一个字都是完全属实,根本没有一字虚妄。
在众人的沉默声中,马花豹将手拿出,放在桌上,两手一起虚按,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凶猛豹子。
“大帅要俺回去时带回好消息,最好就是朝廷册封他为山东镇总兵官的上谕已经在路上,就算做不到这样的层次,最少也该是这边奏请朝廷速派总兵官平乱的奏折已经在路上,现在俺想知道,这封他娘的该死的奏折到底什么时候能在路上?”
马花豹的话虽然粗俗之极,也是盛气凌人,但无人敢于正面其威,更无人敢于挑衅刘泽清隐藏在其中的决心与野心。
说到底,这是两万强兵在手之后的嚣张与跋扈!
“我有一策……”
半响过后,才有一个兖州来的盐商战战兢兢的应承:“这两日就索性搞大了它,然后由钱长史出头,以王府长史名义上奏,想来朝中的人要的只是这个手续,是地方亲民官上奏还是王府官上奏,区别当是不大。只要奏折入京,朝廷要么直接承认此事,要么也要叫山东地方官员复奏,到时候,巡抚以下文武官员,又有何词可对?”
钱长史眼中神情复杂莫明,这样的事,他当然是想过,但自己已经出头太多,凡事皆有自己一份子,将来万一有个反复,将会如何收场?
而马花豹已经两眼发光,到得那盐商面前,瞪眼盯了对方半天,在那个盐商战战兢兢之时,马花豹双手将他一拎,大笑道:“聪明,真聪明,俺就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的肠子……钱长史,这人的主意俺觉得好,你觉得如何呢?”
到了此时,钱长史当然无可推托,只得慨然道:“这法子不坏,下官愿意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