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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第二天刚下朝,熊汝霖就拉着樊跃兴冲冲的来宫中报喜,知道了这个结果,王福心中也是高兴的很,不过虽然高兴,王福更关心的是存款情况,铸币收益再大,毕竟是一次性的买卖,前几年可能有爆炸性的收益,到了后面,收益会越来越少,存贷款才是银行体系中是最重要的一环,而且以后收益会越来越大。
    笑过之后,王福马上问道:“樊爱卿,昨日有多少在存款?”
    听到皇帝问起存款,樊跃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相比于兑换所产生的收益,昨天各家银行的存款却不尽人意,尽管户部银行开出了高达八分的年息,即使只存三个月,也有一分五的利息,存款的人却不多,樊跃硬着头皮道:“回皇上,不足一万两。”
    八分的利息,听起来很美妙,虽然比不上放高利贷,可是高利贷毕竟要劳心劳力,如果逼死人命更是麻烦,这个只要将银子搬到银行,每年再吃息就可以了,只是把银子搬到银行,只换一张纸片出来,许多人终究不放心。
    金银币则不同,朝廷已经明确下诏,明年的赋税一概不收银两,只收金银币,他们不用担心有所损失,加上金银币做的精美,所以头一天才会有这么多人兑换。
    王福听得不置可否,这一万两恐怕还多是一些官员的友情赞助,安慰道:“不用担心,一万两就一万两银,等到后面,那些现在没有存钱的人就会后悔,每月调一次利息,等到四个月后,利息就只有四分了。”
    与后世发行纸币,每年都会有通货膨胀不同,现在户部付出的每一分利息都是实打实的银子,户部暂时不向外贷款,利差就无从谈起,即使后面增加了贷款项目,也不可能一直付出这样的高息,八分利只是开头吸引存款的手段,现在是钱庄存钱还要收保管费的时代,如果银行获得大家信任,即使每年四分利那些大户人家也会趋之若鹜的将钱存进来,每个月降低一分利,正是在促使那些家有余钱的人尽快下决心将银子存到户部银行。
    接下来的一个月,户部银行金银币的兑换一直长盛不衰,加上军饷,百官俸禄的发放,流入市场上的金银币价值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万银元,户部银行仅此一项利润就达六十万两之多,已经和朝廷赋税每月平均下来的收入差不多,朝廷的收入等于凭空番了一翻,民间却全无感觉,让户部尚书熊汝霖每天都是笑容满面。
    银行的存款则依然有点少,一个月过去了,八家分行合起来吸收的存银才二十多万两,不过,随着银行年息八分调到七分后,一些人陡然明白过来,存款已经渐有起色,公布降息的第二天,吸收的存款一下子达到了三万多两,是以前的三倍多。
    随着这么多金银币流入市场,市面渐渐已有不少人用金银币交易,前一阵子传的沸沸扬扬户部银行要发行纸钞的消息大家都自动当成流言,有了这样精美的银币,朝廷又何必发行什么纸钞。
    除了王福,谁也没有想过,短短一个银行产生的效益会如此巨大,这还是银行只开设了京城的缘故,如果等到各个地方上的分行也开设起来,更不知会有多大,虽然许多地方分行效益会远低于户部在京城的银行,可是胜在数量多,联合起来未必就不能与京城的银行相提并论。
    京城户部银行营业后,地方上的反应也不慢,分行的筹建关系到明年地方是否能分税的问题,如果在明年府县中户部银行的分部还没有筹建完毕,三成的赋税就不能留在地方,地方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一些地方在户部筹建分部的款还没有拨下来之前就迫不及待的动工。
    除了户部银行的收益外,弘光元年的十月份,朝廷还多了一笔海关的收入,因为刚刚征收,这笔收入比户部银行少,可是少也只是相对,一个月的海关收入已经达到了四十万两之多。
    朝廷九月份的秋税才刚刚入帐,十月份又多了两笔大财,朝廷一直窘迫的财政一下子变得宽余起来,王福终于可以再练军了,弘光元年的十一月,皇帝再次下令对羽林卫扩编,一次性召收五万新兵。
    前面的五万羽林卫绝大多数是出自江西,湖广、直隶三地,这次召兵和以往不同,王福决定来一个全国范围的征召,先由地方推荐,再由羽林卫的官兵下去挑选一遍,初步合格后送到省城挑选一次,最后集中到南京再进行一次大选,若是不合格,统统发路费回家。
    这样选择无疑会费时费力,却能选出真正的精兵,而且羽林卫总是要打出去才能显出他的价值,从全国征召,可以打破羽林卫兵源的界限,方便羽林卫以后转战各地。
    离王福规化练出十万羽林卫再统领大军灭清的时间还有二年半,当初羽林卫不过训练半年就与清军交战,这批羽林卫至少有二年的时间训练,王福不用担心没有时间。
    羽林卫要再次召兵的消息传到各地,许多地方的适龄青年顿时欢声雷动,羽林卫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谁都知道若是能加入羽林卫不但有高额的军饷,而且打起鞑子来也毫不含糊,这才是真正的军队,往日避之不及的召兵成了众人争夺的香饽饽。
    松江府一座占地广阔的宅院,一名脸上还带着青涩,黛眉初开,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替一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整理着衣襟,少女满脸都是不舍的表情:“夫君,你自幼自苦圣贤书,又何必去参加羽林卫的征召?”
    这对少年男女却是刚刚结为新婚夫妻的夏完淳和妻子钱氏,夏完淳的父亲夏允彝为崇祯十年进士,后外放县令,因为成绩突出,年终考核时被吏部评为最优等的七名县令,受到崇祯召见,不过,他的仕途很短,刚做完三年县令正要升职时就因为母亲去世,不得不丁忧回家,等到夏允彝丁忧完毕,李自成已经攻破了北京城。
    夏完淳天资聪颖,五岁读经史。七岁能诗文,九岁写出《代乳集》。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他父亲夏允彝与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左佥都御史陈之龙还是好友,夏完淳曾拜陈子龙为师,以他的才气和陈子龙之间的关系,若有心于仕途,走科举正途完全没有问题。
    尽管松江府也有羽林卫过来选拨,不过夏完淳还是觉得到南京的机会大一些,今天正是他要出门的日子。听到钱氏的话,夏完淳轻轻摇了摇头:“娘子有所不知,如今正逢乱世,文人既使能做得几首诗,于国又有何用,大丈夫当提三尺剑,替君王扫平天下。”
    钱氏一脸的担心:“可是兵凶战危……”
    “没什么可是。”夏完淳将妻子的话打断:“功名但在马上取,我只恨一年前没有加入羽林卫,和皇上一起参加对鞑子的那一战,否则娘子此时说不定已经是将军夫人,好了,夫人不用再整了,我要去了。”说完,夏完淳提着一柄剑,就这样潇洒的出门。
    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钱氏脸上一行清泪流了下来,默默的念道:“只要你平平安安,奴家情愿不当什么将军夫人。”可惜这句话夏完淳听不到,不过,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夏完淳虽然年轻,却不是头一次出门的初哥,夏允彝喜欢出游远方,常带他在身边,使他早早就阅历山川,接触天下豪杰,胸中自然有股一般读书人没有的豪迈之气。
    和夏完淳想到一块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认为要参加羽林卫到南京的机会肯定大一些,一路上,夏完淳遇见不少佩剑的年轻人向南京方向匆匆赶路,仿佛参加科举一般。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76章 选拨内容
    夏完淳到达南京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加入羽林卫竞争的激烈程度,他从接到消息来到南京只有五天时间,可是在羽林卫设定的招募点人头攒动,至少有上万人之多,路上还散落着黑压压的人群,这样的招募点羽林卫在京城外设了五处,粗粗一算,京城外参加选拨的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人,远远比士子应试时热闹。
    想想也不奇怪,南方虽然文风荟萃,但读书人相对于不识字之人毕竟还是少数,羽林卫的待遇是以前普通百姓做梦都没有的高,只要求身体健壮,对识字不强求,只要年龄合适,大家自然都不愿错过机会。
    京城附近一下子涌进十几万青壮,而且还有源源不断增加的趋势,尽管羽林卫招募的地点设在城外,应天府衙门和五城兵马司上下还是如临大敌。
    王福给这次招兵的期限定为五个月,本来不急于选拨,只是若这么多人盘据在京城确实是一个隐患,他们中许多人都是普通百姓,支持不了在外面生活多久,一旦盘缠用尽,京城的治安恐怕会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接到应天府知府和五城兵兵司指挥使充满忧虑的奏章,王福只得下令京城羽林卫的选拨提前开始,一旦落选则必须马上回家。
    夏完淳赶到时,恰好是正式选拨的第二天,已经有部分落选的人开始返回,不然,各个招募点的人数会更多,只是夏完淳看着数十列,每一列都排得长长的队伍还是发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当夏完淳犹豫着是不是要选一列队伍派到后面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离他不远处响起:“夏存古?”
    夏存古正是夏完淳自己给自己取的字,夏完淳连忙转头看去,见到前面几个熟人正在看着自己,他也是惊喜的道:“九高、日生、钱默,你们怎么都会在这里?”
    九高是杜登春的字,杜登春和夏完淳是同乡也是同学,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日生是昊易的字,吴易年龄比两人要大许多,在崇祯十六年时已经中进士,钱默却是夏完淳刚刚新婚的妻子兄长。
    夏完淳刚刚问完,杜登春也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四人对视了一眼,顿时一起大笑,自然都猜到了彼此来这里的目的,对于吴易已是进士还愿意来参军,夏完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存古,你还没有报名吧,走,我带你去。”杜登春拉着夏完淳的手道,对于能在这里碰到夏完淳,杜登春感到非常高兴,吴易、钱默两人都比他大了至少六七岁,而且吴易已是进士,钱默是举人,他只有秀才身份,在两人面前,杜登春总感觉自己平白矮了一辈。
    “怎么,还有别的报名点。”夏完淳不解的问。
    杜登春得意的道:“当然,皇上对读书人总要另眼看待,你有秀才身份,不必同这些泥腿子挤在一起,将来加入羽林卫,我们也是文官,远在这些泥腿子之上。”
    尽管杜登春说的是别人,夏完淳对他的语气还是大为不喜,只是碍于同窗好友的身份不便说什么,将手抽了出来,勉强笑道:“是啊,那麻烦九高。”
    杜登春没有发现夏完淳脸上的变化,他轻蔑的扫了一眼排得长长的队伍,向夏完淳招了招手,走在前面带路。
    夏完淳跟了上去,在队伍中间,果然有一列是专门为读书人报名使用,只需有童生资格就可以在这里报名,根本不需要杜登春所说的秀才资格,只是他自己是秀才,才会说要秀才资格。
    与左右长长的队伍相比,这队不过数人在排队,难怪在中间反而看不到,吴易等人一过来,几名负责报名的羽林卫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虽然现在羽林卫名声响亮,一个堂堂进士报名参军也算稀少,他们对于昊易一行自然记忆深刻。
    等前面几人报完名,夏完淳也很快写好自己要填的内容,一名羽林卫检查了一遍,将一块木牌放到夏完淳手中:“拿着,十日后到军营接受测试。”
    “是,多谢军爷。”夏完淳接过木牌,翻看了一下,木牌后面是刻了一个令字,面则是四个阿拉伯数字“0091”。
    这种数字在大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夏完淳搞不懂这是否表示自己是报名的第九十一人,向吴易他们一问,果然,他们三人每人都有一个块木牌,上面的数子是连着,分别是“0072,0073,0074”。夏完淳心中顿时有底,果然,这个数字是接顺序来的,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九十一名童生以上资格的人报名。
    九十一人和那些排着长队的普通人比起来微不足道,可是也不算少,这才是头二天,后面肯定还会有不少人报名,这么多士子投笔从戎,在以前不可想象,除了羽林卫的待遇确实不错外,与现在国仇家恨的环境也不无联系。
    “存古,这十天你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钱默淡淡的道。
    “是,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夏完淳也不推迟,问道:“二哥可知这次选拨要考核什么内容,小弟想这十天时间作一下准备。”
    这一问还真把三人问住了,杜登春撇了撇嘴:“存古,你担心什么,凭我们秀才的身份,你还担心羽林卫不要不成,更何况钱大哥是举人,吴大哥更是进士。”
    钱默、吴易两人缓缓点头,他们正是如此认为才没有打探究竟要考核什么,上一次羽林卫招人时基本上能识字就招了。
    夏完淳却不放心,所有此一时彼一时,上次大家不能确认加入羽林卫是否有前途,报名的读书人有一个算一个,羽林卫开的扫盲班教师就是为那些不合要求的读书人留下的,夏完淳参加羽林卫是想上战场打仗,自然不愿意成为一个简单的文职人员。
    “不行,我要去问问。”夏完淳转身快步向报名的几名羽林卫走去,吴易三人也只好停下来等待,不一会儿,夏完淳才兴冲冲的回来:“我问清了。”
    “怎么选?”见到夏完淳如此重视,三人自然也有一点紧张。
    “一共四项,投掷、举重、匍匐前进、三千米跑。”
    军器局流水化的生产,带来了各种标准工具的确定,这股风潮也刮到了羽林卫,王福亲自下旨明确要求羽林卫平时的训练都要做到量化,每天作息、吃饭、训练的时间,训练量的多少都做了规定。
    这次羽林卫对于新军的选拨也规范起来,不再是简单的长跑,而是加入多项内容,这四个项目只是针对士子,普通人的考核还要多三项,任何一项不合格都有涮下来的可能。
    没有涮下来的也不能高兴太早,以后还会有二道,三道测试,这种量化的好处显而易见,不会因为选拨的时间、地点不同,让参加选拨之人水平也变得不同,这也是这次羽林卫选拨为什么能在全国同时进行的原因。
    普通人一报完名就要马上测试,他们则有十天准备,这倒不是故意又给他们优待,只是报名的士子人少,可以集中起来测试,而普通人太多,自然是越快测试越好。
    除了跑步是他们知道的外,其余三项都是新鲜项目,杜登春听到如此严格后不由心头忐忑,举重还可以理解,不就是比力气吗,十天时间练也没有用,其余两项他却不知,连忙问道:“投掷、匍匐前进是什么?”
    夏完淳解释了一番,听到匍匐前进就是在地上爬时,杜登春脸涨的通红:“斯文扫地,斯文扫地,怎能如此?”
    想起自己要在地上爬行,吴易和钱默两人脸下也现出一丝苦笑,杜登春怀着一丝希望的问道:“可以将这项去除吗?”
    夏完淳摇了摇头:“负责选拨的羽林卫会记录各人每项的分数,若是去除,这项就是零分,凡是有一项零分者,直接剔除。”
    “那我不测了。”杜登春气急的道。
    只是他的话没有得到吴易和钱默两人的响应,吴易以进士之身来投军,自然不会被这点挫折吓退,钱默也是如此,吴易开口道:“三位,看来不能继续住在我们以前的客栈了,回去后,我们马上将客栈退掉,大家租一个小院,利用这十天时间先练习一下,免得到时不知所措。”
    “日生大哥这话我赞同,要上战场,哪能怕什么斯文扫地。”夏完淳回道。
    钱默也点头道:“日生大哥说的不错,临阵磨枪也好,我们要加入羽林卫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上前线杀敌,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三人态度一致,杜登春脸上沮丧的神色一闪而过,打消了退出的念头,两人的身份比他高都不怕,若他半途退出,恐怕名声马上就要臭了。
    四人商议完毕,走出军营,招来一辆在外面等客的马车,回到南京城中,将吴易、钱默、杜登春三人住的客栈退掉后,开始寻找一个偏避院子,要在地上爬行前进,练习时总不能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77章 考核
    十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段时间里,吴易、钱默、杜登春三人都吃尽了苦头,换到一个偏僻小院之后,他们开始了每天的训练。
    每天起床之后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捡差不多半斤大小的石块向远处投掷十遍,然后再举起一块八十斤左右的石头数遍,完成之后再吃早饭,吃过饭后休息一会儿就开始三千米的跑步,当然,这三千米只是一个估数,跑完之后已经筋疲力尽,到了下午再在地上爬行二百余步,然后再举石块,投掷石块。
    这三人以前基本上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之辈,光是跑三千米就累得够呛,何况又要爬,又要扔石头、举重,他们之所有能坚持下去,完全是受到夏完淳的影响,夏完淳虽然和他们一样是读书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比他们轻松多了,投石块、举重、跑步、匍匐前进,每一样夏完淳都是遥遥领先。
    吴易、钱默都是二十多岁,正值青年,夏完淳虽然已经成亲,实际上只是一个半大小子,两人样样比一个半大的小子差,自然不服气,只得跟着咬牙完成,一个进士,一个举人都不叫苦,杜登春自然也只得跟着。
    夏完淳之所以能轻松做下来,自然是他身体好于常人,夏允彝主张复古,他在长乐县任县令时,治理县务的中心就是用古教化,废弊兴利,反对使用苛捐杂税,提倡抚慰弱,力求达到古人所说的大同境界,他本人也算清正廉洁,这种在崇祯末期独树一帜的做法取得很好的效果,一时长乐县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百姓拍手称赞。
    夏完淳出生时,夏允彝已是三十五岁,中年得子,本来父母都容易溺爱,加上夏完淳从小有神童之名,五岁读经史、七岁能经文、九岁集结诗集,这样的孩童一旦溺爱就会成为伤仲永,幸好在对儿子的教育上,夏允彝并不溺爱,也主张复古,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夏允彝对儿子都悉心教导。
    “射、御。”并不是简单指骑马、射箭,只因为弓箭是冷兵器最强大的武器,而骑兵是最强大的兵种,才以这两项来指代士子必需习武强身,才能行走天下,沙场征战,夏完淳完全接照父亲的要求去做,习武健身,从不拉下,在夏允彝丁忧的几年里,他更是带着儿子几乎游遍天下,不但让夏完淳身体健壮,而且眼界大开。
    有如此良好的基础,夏完淳完成各个项目比起其他三人来自然轻松了许多,除头一天外,四人苦练了八天,第十天才休息以便恢复精力,不得不说,这临时的训练也很有效果,除了举重有没有提高不清楚外,其余三项都了取得长足的进步。
    在他们训练这段日子里,每天都有无数自发赶到南京的青壮年黯然离开,即使是第一关,留下的也是十不存一,如果按照第一次召收的标准,即使只是在京城,羽林卫也可以招满五万人,这当然不行,僧多粥少,大部分人注定要淘汰出去。
    测试的当天,夏完淳、吴易等人早早赶到军营,其余的士子也赶了过来,粗粗一数,四人发现这次至少有四百名士子参加,几人都大为佩服夏完淳的先见之名,头一批就这么多人,显然羽林卫不可全部录用,其中大部分人肯定要淘汰掉。
    可是偏偏许多人却没有自知之明,大部分士子满脸傲气,对马上就要到来的测试毫不在意,口中高谈阔论,自己如果当上了羽林卫的将军,将如何练兵,如何指挥羽林卫在战场上杀得满人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夏完淳、吴易等人听得暗暗好笑,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他们知道战争并不是纸上谈兵就可以了解,至少单是训练就是一件非常辛苦之事。
    “将军到!”一名羽林卫大声喝道,将正在窃窃私语的士子们吓了一大跳,众人连忙向前方看去,只见十几名羽林卫拥着一名身穿红色甲胄、头戴银盔、腰悬宝剑,神情严肃的青年人走过来。
    “他就是将军?”
    “我看最多只有二十五岁。”
    “若是一年前羽林卫招人时我报名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也成了将军。”
    ……
    “各位,这是羽林卫柳营孙克咸游击将军,各位的考核将由孙将军主持,这次羽林卫召收名额有限,若是达不到要求,一概不收。”
    “哦,原来此人就是孙克咸。”一些人若有所思的道,羽林卫战绩显赫,里面的将领自然会得到许多人的关注,孙克咸作为一名游击将军,在羽林卫这个新兴团体已经可以稳排前二十名,有人知道也不奇怪。
    “真的要考啊?”一些完全没有准备的士子才慌了起来,他们连要考什么项目都不知道,听到这些人的惊呼,吴易、钱默二人互望了一眼,若不是碰到夏完淳,他们现在和那些士子恐怕一样会茫然无措。
    孙克咸淡淡的扫了各人一眼,有如饱含实质一样的光芒马上使得整个现场安静下来,孙克咸才道:“下面本将说一下考核的规矩,考核分四项,每组十人进行一次考核,全部考核完一项再进行一次分组,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动作,达到羽林卫给各位的标准,这一项考核就算通过,每次考核前,有军士会作一次示范,让你们知道差距所在,不要以为羽林卫的考核是对你们刁难,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数百人唏唏啦啦的应道。
    “考核第一项,匍匐前进二百米,杜大山。”
    “到!”
    “你给大家示范一遍,裁判员,记时。”
    “是,将军!”杜大山和三名手中提着一个摆钟的羽林卫齐声回道。
    “匍匐前进是什么?”许多士子又忍不住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