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雅芝关上卧室的门,在张太平狼一般的眼神注视下还是不好意思脱衣服。以往都只是顺理成章的熄灯然后,然后同眠共枕,也没见过有什么奇特的感觉。可是今晚在张太平火热的眼神注视下,总有一种心跳莫名加快的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蔡雅芝和衣钻进被子里,将被子拉上来,几乎连头都盖住了。她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仿佛又回到了敢结婚那时候的感觉。只是那时的记忆并不美好。
张太平熄了灯褪去衣服,站在炕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轻轻揭开被子钻了进去......第二天太阳升的老高张太平才醒来,看了看怀里还在海棠春睡的蔡雅芝,轻轻揭开被子下了炕,又盖上那抹诱人犯罪的雪白。
来到后院,呼吸着阳光中游离的芬芳,只感觉浑身轻松,念头通达。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心里却是无比的温馨,从此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不再是幻想,也不再有那种飘浮无根的惶恐。
练完每天早晨必修的拳法,洗了个冷水澡。
端了个躺椅沐浴在晨光中,这才是生活,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得之如此轻易!
得之容易就会轻易失去吗?
张太平闭着眼睛撇了撇嘴,这只是没有真感情之人为自己的无情泼洒出来的借口。只要是真正的珍惜爱护,得之容易不见得就比经过艰难之后在一起维持的时间短。要知生活不是一段激情,而是在平淡中的相濡以沫,能经历过平淡的感情才是珍贵的。
只有在平淡中才能相知,只有在平淡中才能考验出感情的真假。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真谛。
总是在激情中碰撞的生活刺激是刺激,但是总会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当激情过后留下的还是空虚与寂寞。当你能坚守平淡,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一个能和你在平淡中互相关爱的人才是能走到最后的人。
张太平沉浸在一种自我满足的心太中。这也是一种无声的誓言,试想一个能将平淡生活当成享受的人会因为无法忍受生活的平淡而产生什么离异吗?
之后几天蔡雅芝也不会再对张太平脸红了,一切都又回到一对夫妻应有的正轨上来。
张太平再享受蜜月的同时,还没有忘记手中的活计,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拿出刻刀雕刻木雕。毕竟有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对兄弟的承诺。
这样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直到接到杨万里的电话。
正文 第044章 电话
这天傍晚,张太平刚从后山谷果园里挖红薯回来,村长就背着双手施施然地走就来说道:“大帅,刚有个人打电话过来说找你。让你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
电话?张太平转念一想就猜到是杨万里打来的。如果是蔡小妹打来的,肯定不会找自己,要找也是找她姐姐蔡雅芝。找自己的就只能是杨万里了,也只有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当时自己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电话,所以留的是村长家的电话。
“哦,那现在就去吧。”张太平回答道。
和村长走在树下,村长的步子放得很缓,张太平也压着步子耐心跟着,心里明白村长可能有话要对自己说。
村长掏出旱烟袋,装了一锅旱烟,花根火柴点燃。狠狠吸了口,明灭的星火映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眼中的表情。
果然,村长吸了几口旱烟发话了:“大帅呀,我和你父亲年岁相仿,当年我们的关系也不错。你叫我一声叔,那是一点都不张你便宜的。”
张太平没说话,仔细听着。
“你父亲去得早,老爷子有住在山上,我实在有一份责任来照看你...只是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心伤,我说了几次你根本不听,也懒得说了...这几年实在是有些愧对你父亲呀。”
“这不是您的错,实在是我自己以前太混账。”
“你能说出来这番话,说明你真的有悔改之心了。我也是这些天看你做事靠谱了,知道顾家了才对你说这些话。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要再和镇上的那些地痞流氓来往了,和那些狗东西混在一起最后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张太平一阵汗颜,老村长的言辞还真激烈,自己以前也是如此不也成了狗东西了吗?
“嗯,这个汉民叔可以放心。”张太平正了正色说道。
“这就好。只要你不再像以前那样,能留下个好印象,遇到啥事了,别人才有心帮你。”村长见张太平回答得这么肯定也就放心的说道。
张太平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走着。人心这个问题不是一天就能改变过来的,以前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坏了,不敢奢望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颠倒过来。但人心也明亮的,只要以后的作为被看在眼里,不再有什么劣迹,并且适当时候能做些益于全村的事,大家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有什么不被原谅的呢。
村长稍稍斜着头,停下抽旱烟说道:“那今天这个电话......?”
张太平这才明白今天这番话的症结所在。
原来村长前些天发现张太平变化很大,通过这几天观察觉得他可能是醒悟了、改过自新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村长嘴里没说什么,但和他父亲当年的关系还在那,见此情景还是很高兴的。
可是今天突然又有外边的人给他打电话,以为又是那些狗东西来勾引张太平。村长本来是想直接挂断然后什么都不说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来给张太平通报一声,但是又有些不放心,说了这么一番话。
张太平听了还是很感动的,一个外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这是真的将之当做晚辈来看待的。
“老村长放心吧,这不是镇子里的地痞流氓,而是一个正经的朋友。就是上次开车来的那个朋友,和我进山遇见了熊,连几十万的藏獒大狗都受伤了。”张太平解释了一句。
“这样就好,总之不要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就行了,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老大不小了,好好过活,以后有什么事能用到叔的就尽管开口。”
张太平点了点头。
到了村长家,照着上面的好吗拨过去,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张大哥吗?”
“嗯是的。”
“可把你给等来了,赶紧得买个手机了,这样等电话把人能等死了。你那村长说话真硬气。”杨万里在那边发了一会牢骚。
“呵呵...”张太平尴尬地呵了两声,岔开话题问道“阿雷怎么样了?”
“没事了。医生说不是什么大伤,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一谈起阿雷,杨万里就夸夸其谈起来“战斗一场,虽然有点凶险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心有余悸,但是阿雷变化甚很大的,一般的狗现在都不敢靠近。”
“没事就好。今天打电话有什么事不?”
杨万里斟酌了一下说道:“那天回去后,没忍住将在山中遇到黑瞎子的事情在朋友面前炫耀了一把,还让他们见了阿雷的伤。他们这几天嚷嚷着也进山一趟,说也想要见证一下黑瞎子,挡都挡不住呀。没法子,只能再来烦劳张大哥了。”
“没什么唠扰不唠扰的,想来就来吧,正好我也想再进一次山。”张太平无所谓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感谢张大哥了”杨万里在那边不住感谢。在他看来,张太平说也想要进山纯属照顾自己的感情,这是朋友够义气。
张太平都被感谢地不好意思了,他其实真的是想再进一次山,就顺便答应了下来。
“再说感谢的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张太平打断他的谢话。
“呵呵,好吧,不说了。”
“你们一共几个人,几时来,让我也提前准备准备。”张太平询问道。
“五六个人吧,还不太确定,这个礼拜五下午就过去。”杨万里说道“这么多人过去,住的地方不会为难张大哥了吧?”
上次杨万里来到张太平家,发生了意外,来时情况紧急没有进们,走时担心阿雷心急如焚,也没有进屋坐坐→文¤人·$·书·¤·屋←。所以对张太平的院子并不清楚,故有此一问。
“住的地方不用担心,不会让你露营就是。”张太平玩笑着说道。
“哈哈,露营也没有什么,还没有好好体会过山里的夜晚呢。”杨万里也大笑着玩笑说道。
“我在山里面,家里孩子也没有上学,对星期没概念。你具体说个日期吧。”张太平正了正说到。
“星期五就是十一月十六,下午过去歇一晚上,十七十八两天进山。张大哥看怎么样?”杨万里回答道。
“行,没问题,就这样吧。”
“那先挂了,过几天再去唠扰。”
张太平挂断了电话。一算,时间过得还真是块,尤其是这一个月。不知不觉都阳历十一月十三了,农历也十月初六了。
按理说已经算是冬季的,但是今年这天气还很暖和,全无一点冬季的迹象。这也正合西安的气候变化规律。没规律就是她最铁定的规律。
当年在大学时就有一句溜语:北京是扑通城市,一年四季轮流播放;昆明是文艺城市,一年四季如春;西安市2b城市,四季随机播放。有这个气候现象也实属正常。估计明天就是突然大雪纷飞,也不是很意外,地道的西安人会来上一句“今年的雪来得好迟,记得那年那年四月就下了”。
张太平出了房间掏出一张五元钱递给村长。
村长看都没看钱,用手按着烟袋锅里的烟丝,生气的说道:“你这是打叔的脸不是?”说着将张太平的手推了回去。
张太平也就没再坚持。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给不给是一方面,要不要又是另一个方面。
回到家里,张太平将这件事告诉蔡雅芝。第二天他就开始收拾中院子里的厢房。这些房子本来就是作为客房的,以后肯定能用到,现在借机打扫一下,以后就作为家里的客房了。
老爷子当年是外来户,在本地无亲无故,所以也就没有亲戚,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房子一直闲置着。但是保不准以后会用到,所以彻底的打扫收拾一下。
房子中墙壁上由于多年没人住,上面生出许多黑莓粉,一坨一坨的很难看,用来接待客人有点不妥,得找个刷墙的腻子刷一遍。
这种东西,家中没有,只能出去借了。结果老村长家里也没有,张太平思索了一会儿想起的人还真不多。这种东西在山里的一般家庭属于稀罕货,只有常年的砌墙匠人家里有可能有。但是张太平从不对村里的事情关心,还真不知道谁家里的男人是干这个活计的。
村长也知道他的为难,指了一条路说道:“你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了?”
张太平不明所以的看着村长,何出此言?
村长磕了两下烟袋锅说道:“你这一身木匠手艺跟谁学的?”
张太平拍了拍额头,还真是糊涂了。教张太平木工的是钱老头,只记得他会木工,却忘记了早年他还是一个出色地泥匠工。刷墙的东西说不定还真的会有。
谢过村长,掉头向着钱老头家里走去。钱老头全名叫钱增辉,现在也有五十多岁了,听说早年也在大山中讨过生活,说是一个猎人也不为过。当年若不是看在张家老爷子的份上,也就没有张太平这手木工手艺。
正文 第045章 准备客房
村子人口不多,占得地倒是不小,主要是村子的房屋建造没规律,这里一家那里一家,不够集中。 从河上的石拱桥过到对面,桥边的第一家就是。
“钱大爷在家不?”张太平在门口先搭声。
呜呜......招呼张太平的先是一阵狗的呜呜声。他记得钱老头家里有一条黑狗,瞎了一只眼睛。这只狗虽不是守山犬,但也肯定有守山犬的血脉,凶狠异常。别的狗见了只有夹起尾巴逃跑的份。
而且这只家伙从来不大声狂吠,是一个下生口的主。所谓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这种狗也就最可怕,会在人不防备的时候咬上一口。如果不先搭声让主人出来就贸然进院子,很可能欢迎的就是一张狗嘴。
虽然张太平还没有到会怕一只狗的地步,但是今天是来借东西的,不是来挑衅的,总不能一脚将之踢飞吧?所以还是先搭个声。
钱老头听到声音揭开帘子从屋中出来,见到是张太平,满脸和气地说道:“是大帅呀,快进来。”
张大帅名声不美,可和钱老头之间没什么龌龊,且还有一段师徒情分在里面。所以钱老头对张太平并没有村里人那样的偏见和厌恶。
大狗黑子见主人出现了就不再出声了,懒洋洋地趴在地上闭上眼睛。这条狗自张太平在这里学木工活计是就有了,这些年过去了还健在,年纪估计不小了。
张太平进到屋里,才感到来的不是时候,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饭。钱老头老伴起来给张太平添了个凳子,但是张太平死活都没有坐下去。
张太平作势往外走,钱老头跟了出来,问道:“大帅,今天来有什么事呀?说吧。”
“今天来主要是看您这里有没有刷墙的腻子,想将房子里重刷一遍。过几天想要和朋友进山一趟,顺便来请教一番进山要注意的事项和要准备的东西。”张太平取出一根烟递给钱老头说道。
“纸烟我抽不惯,你抽吧。”点上旱烟说道:“刷墙的腻子钱旺就有,一会让他取给你。”
钱旺是钱老头的儿子,是一位匠人(砌墙的),就跟着丰裕口村的一个包工头干着。和最近网上流传的农民工性质一样,只不过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农村罢了。一天**十,不用为吃住花销,一月下俩能落个两千多近三千。
“你们进山准备做什么?要知道这几年山林管的事很严的,是不能猎狩的。”
张太平笑着回答道:“呵呵大爷误会了,进山不是为了打猎,只是几个城里的朋友将狗带到山里面让狗熟悉一下野外的环境。”
“也不是不让猎,主要是怕滥杀。”钱老头吐了口烟说道。
“这个我可以保证,只要稀少的动物不主动伤人,我们是不会主动去伤那些动物的。”张太平斩钉截铁得说道。
“这就好。那我就给你讲讲这山里的技巧。”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半会儿也讲不了多少,还是到时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你回去只要准备好防身的东西就行了,再准备些雄黄最好。”
张太平一想也好,队伍长有一个老猎人更安全,也就答应了下来:“行,到时候我来叫你。那我先走了。”
“钱旺,将刷墙的腻子给大帅取出来。”钱老头向屋里喊道。
片刻后,钱旺拿着腻子出来,递给张太平。张太平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回家时,顺便买了些刷墙的白粉。
先将东西都搬出屋,用笤帚扫去墙壁上的黑霉粉和悬挂在空中的蛛网。将白粉泡在盆中成糊状,待泡得透实后用腻子蘸些,然后在墙上来回滚动,便可将墙刷白一层,黑褐色严重的地方多刷几遍也能掩盖了。待得刷完,四周的墙壁焕然一新,白亮的光线也使人心情随之明亮开朗起来,哪还有之前那种如同无人顾及的破山庙样子。
考虑到以后用到客房的机会可能不少,就南北的厢房一起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