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莳端起茶杯,吹吹上面漂着的茶叶末:“这就不需沈大人费心了,沈大人只需告诉本王,这刑部尚书的位子你可否坐好?”
沈沉璧将目光转向章豫新,章豫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对他郑重而又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沈沉璧又将目光放在晏莳身上,那个男人正在喝着茶,虽是这么个普通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这么的优雅,迷人。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特别的气质,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沈沉璧打定主意后,冲着晏莳抱了抱拳:“我沈沉璧做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天下百姓。”
“好,”晏莳勾出一抹笑意,缓缓起身也朝着沈沉璧郑重地抱了抱拳,“有沈大人的话本王就放心了,那么就请沈大人一定要为这天下百姓坐好这刑部尚书的位置。”
章豫新与沈沉璧送着晏莳与花凌快要到府门的时候,花凌终于忍不住小声道:“沈大人,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沈沉璧与章豫新相互对视一眼:“王妃请随我来吧。”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不消片刻就回来了。
马车上,晏莳好奇道:“方才说了什么?”
花凌脸有些红,似乎是有点儿害羞:“我不想告诉哥哥。”
瞧着自家小王妃娇羞的样子,晏莳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一踏进王府,就见到了江清月,江清月见他满脸春风,就知事已成了,当下也放下心来。
“可是有进展了?”晏莳带着花凌随着江清月来到他的院里。
“方才桑瑜回来了,他说昨晚确实有人夜探太医院,是吏部尚书的人。”江清月道。
晏莳虽然带着大理寺的人从太医院撤了出去,但是却让桑瑜依旧按原计划埋伏在外面。
晏莳摸摸下巴:“这吏部尚书吴怀烁可是定王的人,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要收网了。去告诉桑瑜,让他盯着点儿吴怀烁,至于太医院那边不必再让他亲自守着了。吴怀烁做下这失踪案,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江清月道:“能让他冒险偷隐髓砂的,一定是件大案。吴怀烁为人素来胆小谨慎,他一个
人绝不敢做什么太大的案子,这背后定有定王的指使。”
晏莳点点头。
花凌在一旁拽拽晏莳宽大的衣袖:“哥哥,我能问个问题吗?”
晏莳笑笑道:“明庭且问。”
“昨天咱们刚查到点儿线索,刑部的赵大人就赶来了,我觉得他来得太过及时,八成就是心虚了,怕咱们查出对他不利的东西来。所以,要是这么想,这皇城失踪案与赵大人有脱不了的关系。赵大人又是昭王的人,那么这失踪案不是应该与昭王有关吗?”花凌微微蹙着眉,说得一脸认真,“还是说这案子是昭王与定王两个人一起做的?”
“明庭分析的当真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晏莳满脸笑意,“但昭王,定王与穆王三人之间巴不得能找出他人的错处,又怎会相互合作?正如清月方才所言,敢让他们偷隐髓砂,制下这皇城失踪案的,一定会是件震惊皇城的大案。那么这种事情自然是让自己的人去做最为稳妥,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会惹出祸端。而赵文举此人急功冒进,贪功心切。他之所以想接手这个皇城失踪案,无非就是以为这案子已经快查完了,他来收个尾,好在昭王和父皇面前邀功罢了。”
花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嘿嘿,还是哥哥最聪明。”
“对了殿下,”江清月道,“今早金哥儿也来过了,我安抚了一番他又回去了。”
昨日去查太医院并没有带金哥儿,金哥儿不是官府的人,以往带他虽不符合规矩,但只在皇城中走动,也没什么。但查太医院不同,若是再带着他,怕是会被有人心做什么文章。因此,昨天便将他打发回去了。
晏莳点点头,又与江清月说了几句话,突然看向花凌问道:“明庭下午可还有事要做?”
花凌下意识答道:“荷包还没绣完呢,打算接着绣荷包。”
晏莳笑道:“那个不急的,既然没什么要紧事,不如我带明庭在这皇城中逛逛?”
晏莳既然答应了要试着喜欢花凌,自然是说到做到。以前忙着查案无暇顾及其他,可现在事情已然分派下去了,他现在又处于休沐期间,并没有其他的公务要处理。也该与小王妃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花凌自是十分愿意,当下高兴地差点儿没跳起来,回房换了件衣服后便与晏莳一同出府了。
俩人没乘轿也没骑马,只并肩静静走着,偶尔说几句话。遇上花凌多瞧几眼的东西,晏莳马上会买下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晏莳的手里已提着不少东西了。花凌双手却空空如也,倒不是他不想拿,晏莳认为自己习过武,拿点儿东西不算什么。但小王妃身体柔弱,受不起这等累。
正往前走着,迎面突然闪现一道熟悉的人影。几乎同一时间,那人也看到他们了,忙低下头,正打算往最近的一家店铺里走。
“二弟!”花凌大喊一声。
花胥见躲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走过来:“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二弟怎么与我这般多礼,”花凌瞧见花胥很是高兴,“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这个的。”
花胥对着他挤出一抹不自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