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兵者在前_245
    夏冰洋看起来坦然自若云淡风轻,实则很紧张,他紧紧攥住纪征的手指不敢松手,生怕纪征用力挣开他的手,好在纪征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并无什么大动作。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放在桌下,酒桌上一圈人都看不到桌下是怎样的风景,或许这也是纪征不敢弄出大动静引人注目的原因。
    夏冰洋道:“就是刚才有的,也就几分钟前的事儿。”
    检察院某处长笑道:“我就说嘛,小夏年轻有为,条件又好,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
    夏冰洋端起酒杯隔空和他碰了一下,但笑不语。
    党灏身为一个东北人,没吃过几次螃蟹,但他喜欢这些海鲜,一只螃蟹剥了十几分钟还没剥利索。他专注于手里的这只螃蟹,纪征来的时候只是打量了纪征一眼,心里纳闷怎么忽然从夏冰洋嘴里跑出这么个斯斯文文玉树临风的哥哥。他虽有点奇怪,但没多问,听到夏冰洋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单了才觉得古怪,因为他离夏冰洋很近,清楚的看到夏冰洋刚才只顾着在酒桌上愁眉苦脸,连电话都是任尔东帮他接的,他从参加饭局开始就没和酒局外的人交流过,怎么就忽然间得了一个对象?
    党灏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一个刑侦人员的职业病让他很想把这件事儿弄清楚,于是掰着螃蟹腿笑着问夏冰洋:“小夏有对象了?”
    夏冰洋向他稍稍转过头,笑道:“是啊,党队。”
    “什么样的女孩?漂亮吗?”
    夏冰洋很不明显地看了看纪征,道:“漂亮,非常漂亮。”
    听到这里,纪征有些耐不住了,淡泊的眉宇间现出沉郁之色,忽然觉得夏冰洋握住他的手的行为十分荒唐,他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他稍一动作,夏冰洋就握的更紧。为了避免肢体冲突,他不可能用力甩开夏冰洋的手,所以他很无奈的停下动作,摘下眼镜揉了揉忧愁的眉心。
    党灏貌似对这件事有些兴趣,又问:“怎么认识的?”
    夏冰洋一边瞄着纪征,一边对党灏说:“我们以前是邻居。”
    “以前?多久以前?”
    “从我......十二岁到十五岁,那几年我们是邻居。后来我回到蔚宁,自然就做不成邻居了。”
    纪征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怔了怔,神色显得有些疑虑,他迟疑着想看着夏冰洋,但只把头朝他偏了偏,眼神瞬间凌乱了起来。
    党灏笑道:“这么久之前的事儿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跟她做邻居的时候就喜欢她。”
    夏冰洋也没敢直接看纪征的脸,但一直用余光看着纪征,看到纪征似乎有所思考时,心跳的几乎飞出喉咙,舌头都险些打颤,勉强维持冷静道:“没错,我的确在很多年前就喜欢他了。”
    一人很夸张的笑了两声:“看不出来,夏队长还是个长情的人。”
    夏冰洋冲那人敷衍的笑笑,他的手心直冒热汗,像块热铁那么烫,但是纪征的皮肤依旧温润,纪征的手指被他攥在手里,像一块猛火烤不化的冰块
    党灏半信半疑,问了个比较隐私的问题,貌似旨在探测他话中的真假:“你对象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班?”
    这个问题简直是戳在夏冰洋心口了,他的呼吸停了一瞬,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又定了定神,才对党灏笑道:“他姓纪,是心理医生。”
    这句话说出来,夏冰洋察觉到纪征被他握住的手猛的一震,然后忽然用力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动作大到仪态缺失的地步。
    党灏瞧见了,便向纪征问:“你是小夏的哥哥是吧?那他的事儿你肯定最清楚了。我觉得小夏刚才在吹牛|逼,他说的话底是不是真的?”
    纪征神色僵硬,平静的面孔下貌似在竭力压制什么东西,总是无比平静又清晰的眼神此时显得异常凌乱,他没有回答党灏的问题,只勉强笑了笑。
    但是夏冰洋却看着说:“哥,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纪征彻底乱了,他没有看夏冰洋,也没有看酒桌上等他佐证夏冰洋言词真假的任何一个人,他近乎狼狈和无礼地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了包厢。
    纪征前脚离开,夏冰洋后脚就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才回过身对一桌子人笑道:“不好意思,我哥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第77章维荣之妻【2】
    纪征速度很快,转眼就下了一层楼,夏冰洋没搭电梯该走楼梯,加快速度在一楼大堂截住了他。
    “哥!”
    夏冰洋跑了几步堵在他面前,气息略显不稳地看着他问:“你在躲我?”
    纪征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看起来不再那么慌张,但依旧没有直视夏冰洋的眼睛,偏过头勉强笑道:“没有,包厢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他魂不守舍,没发现外面忽然下起了雨,从鸿宴楼门檐走出径直步入暴雨中,淋了几步雨也没什么反应,直到手臂被夏冰洋拽住,被夏冰洋拉回鸿宴楼大门下躲雨。
    雨势太大,蔚宁像是瞬间换了一片天,浓黑的夜幕下降起瓢泼大雨,城市的另一边不停传来震耳的雷声,闪电在厚实的云层中忽隐忽现。这座城市瞬间变得更加忙碌。
    夏冰洋看了看顺着滴水门檐落下的雨珠,道:“我把车停在公园了,离这儿有点远。”
    纪征仅淋了几步雨而已,衣服和头发已经被打湿了,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仰头看了看像一滩浓稠的墨水般的夜色,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