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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节
    徐祖贻当了一夜指挥官,敌情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汤恩伯和庞炳勋又来了两份求援电报,邓锡侯来电报告,谷寿夫的攻击更加猛烈。各条战线的调整都在紧张的进行,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大的问题。
    虽然如此,但他和龚楚都没离开作战室,这个习惯是庄继华传出来的,徐州战役紧张时,庄继华曾在作战室内待了整整十天没出门。
    “燕谋兄,您怎么看庄司令这个人?”清晨,龚楚和徐祖贻在后院的小花园里散步时,龚楚轻声问。
    王家是庄子里的大姓,祠堂占地比较大,前院祭奠祖宗,后院是栽满松柏,仿佛一个小的孔庙,清晨时出没在松柏间,一股松叶的清香萦绕在身边,让人舒心气爽。
    “庄司令,委员长的高足,才华横溢,军政双优,是个难得的帅才。”徐祖贻淡淡的说。
    树林里很是安静,冬季鸟虫绝迹,没有春夏时的那种热闹,龚楚贪婪的吸了口气,仿佛要把那股清香全吸进肚子里,将肺腑间那股郁结全洗涤干净。
    “我是从gcd那边过来的,”龚楚语气有些落寂:“无论在粤军还是在中央军,从来没有那个长官像庄司令这样会放手使用我们,我们是指我们这些从gcd那边过来的人,包括我,包括杨遇春。”
    龚楚说到这里站住脚步,徐祖贻也停下来,龚楚看着徐祖贻郑重的说:“这些天,我在司令部,我知道庄司令压力很大,战局发展不顺,他心里憋着口气,出不来,有些冲动的地方,我们应该体谅。”
    徐祖贻明白龚楚什么意思了,他笑了笑:“听说,gcd那边每个部队都有政委,负责思想工作,龚处长在那边该不是干政委的吧。”
    “在那边干的工作挺杂,什么都干过,编辑记者,政委,军事主官,大**时期还做过农运。”龚楚苦笑下,他听出徐祖贻话里的揶揄,他没打算反唇相讥:“这段时间我观察过庄司令,他这人还是比较公平的,少有派系之分,你看他身边,有黄浦系,义勇军,川军,滇军,还有我这种前gcd人,他都敢用,也敢放手使用。”
    徐祖贻入围楞了下,他明白龚楚这是在提醒他,他也不是黄埔系出身,严格的说,他是东北军出身,当年张学良易帜,他就是与中央的谈判代表之一。
    以前东北军和张学良是他的靠山,可现在这个靠山倒了,他凭借这些年在北平任职期间搭上了何应钦这条线,若没有这个关系,这个战区参谋长还轮不到他。
    徐祖贻添添有些苦涩的嘴唇,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龚楚看破了,这是在委婉的劝他留下来。
    “庄司令,年少气盛,再加上这一次作战本就不是他设想的,他尽了最大努力配合,可最终却落下这么个结果,这放谁的身上都不好受,发点或很正常。”
    徐祖贻慢慢面对龚楚:“龚处长,我对庄司令没有丝毫报怨,那个消息传来,我也气炸了,我只是担心他在暴怒的情况下作出不理智的决定。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龚楚看着他微微点头,他能做的都作了。之所以与徐祖贻谈这么多,在他看来徐祖贻和庄继华都是比较好处的长官,徐祖贻沉稳,庄继华锐气;庄继华没有派系之见,徐祖贻江湖经验丰富,凡事留人一线,在这两人手下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前途有保障,如果换一个人来,会来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知道了,倒不如把徐祖贻挽留下来。
    两人又绕了两圈才返回作战室,到门口就看见花春站在那,有点百无聊赖的与两个军官闲聊。看到徐祖贻和龚楚过来,三人连忙敬礼。
    “花处长,你来做什么?支前队和新兵招募怎么样了?”徐祖贻问。
    宣传处实际工作并非只是宣传,还要负责组织支前队和招募新兵,原来是邓文仪在负责,后来邓文仪去了武汉,现在暂时由花春负责。
    花春叹口气,愁眉苦脸的说:“参座,您不知道,这里的刁民很多,红枪会、妙道会、看家队、自卫团,遍地都是,每个村子都有武装,小鬼子不让进,国军也不让进,城市里还好点,商丘、虞城组建了几个支前队,农村还没打开局面,新兵也只招了三千人。”
    花春完全没想到豫东的情况会这么复杂,这里几乎家家有枪,村村有武装,各村联防,锣声,周围十数个村子的人一涌而出,而且这里及其排外,应该说是排穿军装的,根本不让他们进村。
    “这一带,兵匪遍地,老百姓早就受够了。”徐祖贻摇头说:“看来你的任务不轻呀。”
    “还是参座体谅我们,”花春立刻顺杆爬上来,给徐祖贻和龚楚作揖:“待会司令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徐祖贻和龚楚忍不住乐了,这庄继华身边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鲁瑞山脾气耿直,伍子牛直率中带着圆滑,宋云飞严肃冷峻,赵汉杰真诚,宫绣画七窍玲珑,实际拒人千里之外,这个花春就是属泥猴的,有些痞赖,也不知庄继华是怎么调教的。
    “你这个花春呀,怎么,司令交下的任务没完成?”徐祖贻笑道:“这我可没办法,你就等着挨训吧。”
    “参座,我的好参座,”花春苦着一张脸,连声哀求:“让我至少组织三万人的支前队,招收两万新兵,要在重庆就是小菜一碟,可豫东这个情况,昨天去个村子,任我嘴皮子说破,连村口都没让我进。又不让我抓丁,这任务怎么完成?这司令那,就是这样像个小媳妇,什么都怕,又什么都想作。”
    “小媳妇?花春,你就这样在背后说我?”庄继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春心中一寒,身体却滴溜溜迅速转过来,面对庄继华,立马改口:“谁敢说长官是小媳妇,我们司令是堂堂伟男子,谁敢胡说八道,我去收拾他。”
    庄继华睡了一小会此刻精神好多了,正站在花春后面,宫绣画看着花春,眼中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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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三章第二次津浦路战役第十节大撤退(十一)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三章第二次津浦路战役第十节大撤退(十一)
    庄继华却依旧冷着脸,看着花春心里发毛,徐祖贻和龚楚却只想大笑,花春心里并不怕庄继华生气,他知道庄继华不会因这两句话就处理他,赶紧把话题岔开:“司令,长官,我看是不是让老鲁配合一下,抓两个抗拒国军的治罪,这样我们的工作也好开展。”
    “好开展?你脑子是浆糊呀,”庄继华没好气的骂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皆然,照你那样干,老百姓会怎么看政府。你要记住,政府就是政府,不能毁民害民,民心永远是第一位。如果打退了小鬼子,我们要在待上很长一段时间,百姓的支持是最重要的;即便打不过小鬼子,我们退走了,老百姓也会念我们的好,将来反攻或者敌后部队也能得到他们的支持。用强的事想也别想。”
    庄继华也不知道花春是否听懂,花春始终不是作宣传的最好人选,让他去接待下记者这些还可以,让他去发动百姓,那就是让毛驴拉大车,自从滕杰邓文仪走后,庄继华还真没找出个合适的。原以为花春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多少应该懂点,可现在看来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应该换个人了。
    花春闻言,脸上的神色更苦了,想想又要去面对那刀枪林立的村子,真是有点不寒而栗。
    这时,从门外急匆匆进来两女两男,其中一个男的穿着不是军装而是长衫,他们看到几个战区最高指挥官在此,不由停下脚步,踌躇着该不该过来,其中一个女兵很快就朝这边来了。
    “林月影?”庄继华认出那个女.兵,林月影心中没来由一松,看来他还记得她。
    “长官。”林月影到了面前就以标准.的军人姿态向在场的长官敬礼,庄继华首先还礼,徐祖贻等人也举手还礼。这时候,那两男一女也过来了。
    “林月影,你来这有什么事吗?”庄继华问。
    “报告长官,我是来向花处长会.报的,”林月影答道,然后向花春报告:“小张庄同意出八十人的支前队,另外还有二十名青年报名参军。”
    “嗯,他们不是不让我们进去吗?”花春有些惊讶了,昨.天就是这个小张庄坚决把他们拒之门外。
    “多亏了这位贾先生。”林月影侧过身露出身后的那.位长衫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四十多岁,一袭碇蓝色土布长袍,头发有些短,带着副黑框眼镜,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围巾,脚下是双黑布棉鞋,对着这个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扑面而来。
    “贾先生,多谢您了。”庄继华心中明白,或许这就是.那个村子的教书先生,这样的教书先生在村子里是很受尊敬的。
    没想到贾先生.微微一礼后却平静的说:“庄司令见外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抗战是整个国家民族的事,贾某能略尽薄力,乃尽责而已,如果要说谢,庄司令,前线战斗的士兵们该怎么谢呢?”
    庄继华微微一怔,迅即开始重新认识这个私塾先生,他神色一整坦然的说:“贾先生,责备得是,我是矫情了。贾先生,军队作战需民众支持,损耗也急需壮丁补充,可本地民众对军队似乎有成见,对抗日….,如何能发动群众,让全民参加抗战,还望先生教我。”
    贾先生轻轻点头,庄继华的态度似乎也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沉稳的看看庄继华,脸上露出微笑:“闻名不如见面,庄将军礼贤下士,贾某早有所闻,重庆的朋友早就来过信,只是贾某不信,看来当初我真应该去重庆一趟。”
    这话让庄继华更加意外,连忙追问,原来这个贾先生真名叫贾仲贤,是北大教授,与宣扬乡村建设的梁漱溟是好友,赞同乡村建设,跟随晏阳初在定县搞过乡村建设,后来在河南的村治学员任教,村治学员倒闭后,回到家乡商丘继续搞乡村建设,在这一带有很高的声望。
    了解了这些后,庄继华对贾仲贤更加礼遇了,他正要进一步了解,这时值班参谋来报告,谷寿夫攻势猛烈,邓锡侯终于开口求援了。
    可庄继华一听就火了:“怎么回事?七八万人就挡不住了?瞎扯,他手上有十几万,告诉他不准后退,擅自放弃阵地者,杀无赦!”
    “文革,”徐祖贻立即制止:“谷寿夫手上有五个师团,邓晋康那里的压力很大,一旦谷寿夫突破毫洲,从我们侧后杀来,我们就只有通过睢县,向新郑撤退,几十万大军抢这一条路,后果难以想象。”
    庄继华忍了口气,徐祖贻的称呼让他意识到徐祖贻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直通通的不留丝毫情面的驳斥他,否则很可能就会把他逼走,再也无法挽回。
    庄继华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皱眉想了想,对徐祖贻说:“邓锡侯是个水晶猴子,二十二集团军和五十八军的装备都是比照四十九集团军,他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二十四集团军,按照我的计算,他至少可以阻挡谷寿夫五到七天,有这些时间,我们的反击已经发起,击退东面日军后,谷寿夫绝不敢孤军深入。邓锡侯求援的目的并非真的挡不住了,而是是为了稳妥,他担心挡不住,要兵只是为了保险。”
    徐祖贻微微一笑:“好吧,我明白了,交给我处理,龚处长,我们走,贾先生,抱歉,抱歉。”
    贾仲贤当然不敢接受,连声推辞,林月影等人忙向他敬礼告辞。
    “告诉他,不要光挨打不还手,”庄继华冲徐祖贻的背影叫道:“要敢于反击,演练的战术要敢于实行,以消灭日军有生力量为主。”
    “是,明白。”徐祖贻转身答道。
    等徐祖贻龚楚他们走了,庄继华又转身邀请贾仲贤到会客室,花春想走,可庄继华把他叫住了,连林月影和那一男一女也一起叫进了会客室。
    “你们是?”庄继华落座之后开口便问那对男女,两人很快站起来:“宣传处纪妃香(元学保),请长官指示。”
    庄继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从他们的动作中就看出两人参军不久,他微微沉凝下便问纪妃香:“那篇为放弃徐州告国民书是你写的吧?”
    “是,长官。”纪妃香嫣然一笑,刚才院子里站了那么久,那几个高级军官居然对没什么反应,连多看几眼都没有,这让她有些失望,没想到刚进屋庄继华就问起她,这让她在心里有两分满足。
    不过很快她就是失望了,庄继华只是略微夸奖了一句:“写得好,文笔很好。”然后扭头就对贾仲贤说:“贾先生,政府一向主张全民族抗战,豫东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看来发动群众比较困难,怎样才能把民众发动起来呢?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贾仲贤先伸手接过宫绣画端来的茶,小心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才抬头看着庄继华:“既然将军垂询,老朽就给将军解说解说,自民国以来,豫东地区战火不断,兵匪盗贼丛生,为了自保,这一带纷纷组建各种社团,红枪会、大刀会、看家队等等,也造就了这一带强悍的民风,几乎每个青壮年都要练武,而且由于常年战乱,乱兵丢下的枪支极多,几乎各家各户都有枪,排外之风很盛。
    可从另一方面来看,商丘是我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三皇之一的炎帝、五帝之一的帝喾、辅佐商君的伊尹、造字的仓颉、酿酒的杜康、替父从军的花木兰,都出自这里,这里的文化孕育了整个中华文明,这里百姓的血液中就蕴含了爱国的因子。”
    贾仲贤露出的那种骄傲和自豪深深震动了庄继华,而林月影和纪妃香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好奇,也有兴奋,还有…..,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让你们进村,是因为他们受到太多伤害,”贾仲贤叹口气:“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将军,本地民间组织有三个,只要说通他们,粮食、支前队和兵员都没问题。”
    “哦,”庄继华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是那三个组织?负责人是谁?”
    “第一个红枪会,第二个是大刀会,这两个会是两个比较松散的组织,各村都有会首,商丘有他们设立的联络处,红枪会联络处的负责人叫尚建荣,大刀会联络处的负责人叫孟大刀,尚建荣是城内武威镖行的总镖头,孟大刀是城内振民武馆的馆长。”
    庄继华脑袋有些大,整个一江湖。武馆还清楚些,重庆也有,主要是袍哥掌控着;镖行,重庆是没有的,战乱中居然还有镖局,这个局长恐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第三个就不好说了,是妙道会,这是个信徒组织,会长是城外老君台的道长米阳道长。这个妙道会有信徒几十万,遍布豫东,米阳道长一句话,比地区专员都管用。”贾仲贤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庄继华这下真正头痛起来,他从贾仲贤的神态中看出来了,很显然这是个邪教组织,自己掌控数十万大军,总不至于向邪教低头吧。
    看着庄继华沉凝思索,贾仲贤笑笑说:“如果将军不介意,老朽可以帮忙,另外商丘老朽还有些朋友,他们也可以出来帮忙,桑孟两位实际也是热血汉子,将军只要能屈尊拜访一下,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为国出力的机会。”
    庄继华摇摇头很是为难:“不是我不愿去,我实在没时间,日军五路进攻,我没有诸葛亮安居破五路的能耐,靠着几十万弟兄在前线作战,未来几天是关键,我实在分身乏术,等打退日军进攻,我肯定要去拜访他们,包括那位米阳道长。”
    “司令,我去吧。”花春自告奋勇,庄继华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去…..。”
    花春脸一红,贾仲贤微微一笑:“桑孟两位还给老朽几分薄面,就让我陪花处长去吧。”
    “那太好了,”庄继华感激的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请转告桑孟两位,打退小鬼子后,我就去拜访他们。”
    贾仲贤连声表示一定带到,出门之后,他才长叹一声:“难怪重庆的朋友对庄将军赞赏有加,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拜服。”
    花春咧嘴一笑:“他们当然舒服了,就差骑到司令脖子上拉屎拉尿了,还有不舒服的道理。”
    “没那么严重吧。”出门之后元学保的也变得自然了。
    “恐怕有,”林月影笑道:“我听说,有个教授,当作委员长的面把司令骂了一顿,原因仅仅是因为运力不足,他要的设备没能按时运来。”
    “啊!”除了花春外,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那边的教授居然如此大胆。
    “后来呢?”元学保傻傻的问。
    “后来,自然是司令赔礼道歉,保证尽快运到了。”这事林月影还是听梅悠兰说的,当然不可能有假。
    几个人更加纳闷了,良久贾仲贤才叹口气:“早知如此,我们就该去重庆搞乡村建设,成就定然超越定县。”
    “得了,那些事以后再说吧,贾先生,我们先去镖局还是先去武馆?”花春心里有些着急,他的任务没有多少危险,却很重,部队减员严重,急需补充兵员,还有粮食,这些都只能从地方征集,现在数目还差得远,要是部队饿肚子,就该他受处理了。
    几人刚走出司令部,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满大街的人群高声欢呼,满街的人群迅捷消失大半,这些消失的人群很快在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出现,兴奋的抬头看着天上飞过的中国战机。
    “啊,花中校,你好呀。”
    花春把目光从天上收回来,就看见韦伯和叶絮菲站在不远的一个面摊前,韦伯的胸前挂着具照相机,正扬手向他打招呼。
    “这狗日的洋鬼子,怎么走到那都有美女陪着。”花春低声骂了句,却不想这话被旁边的林月影和纪妃香听得一清二楚,林月影只是轻蔑的滑动下嘴唇,纪妃香却若有所思的看看风情万种的叶絮菲。
    送走贾仲贤后,庄继华快步走进作战室,进门就问:“有什么情况没有?”
    徐祖贻和龚楚同时从地图上起身,待看清楚是他后,徐祖贻答道:“没什么重大变化,只是薛岳提出个作战方案,建议沿黄河反攻,将伊东吸引过去。”
    “不行,伊东有四个师团,短时间内打不垮,反会把我们自己拖住,还是以牵制为主。”庄继华摇头说。
    “文革,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说说?”徐祖贻和龚楚都明白庄继华脑中肯定有个全盘计划,昨天他说了一半,他们也就知道邱清泉的坦克回是这场反攻的主力,可具体他想打那一路,他们谁也不知道。
    “嗯,”庄继华轻轻嗯了声就走到地图前,徐祖贻挥手让还在作战室的几个参谋出去,过了会庄继华转过身面对徐祖贻和龚楚:“看来你们也猜了一夜,我就说说,你们也一起来参详一下。”
    说完将两人招到地图前,庄继华指着地图上几个粗大的箭头说:“目前向我们进攻的日军有五支,伊东的四个师团,两个师团攻击曹县,两个师团向兰封进攻,这一路由薛岳和孙连仲负责;筱冢义男五个师团占领单县后,继续青堌集和黄岗进攻;这一路由孙桐煊和胡宗南负责;安藤利吉三个师团,占领砀山后继续进攻夏邑和虞城,这一路由汤恩伯、庞炳勋和樊崧甫负责;山下奉文,两个师团,攻击永城,这一路由孙立人;谷寿夫,四个师团,攻击毫洲,这一路由邓锡侯卢汉负责。”
    “而我们目前还有四十九集团军、六十军、七十四军、二十三军、二十七军、七十二军、第二军团、邱清泉的快速纵队。”庄继华说着在商丘附近画了一个大圈,又在兰封附近画上一个圈,表示集结在这两处的两大集团。
    “从目前来看,日军经过近两个月的战斗,没有得到过休整,战斗已经大为下降;相反我军呢?一线的作战部队没有得到补充,但二线的部队已经得到部分补充,这得益于河南境内迅捷的交通,当然部队没能完全补充,但四十九集团军、六十军、七十二军已经得到八成补充,战斗力有所恢复,此外我已经电请委员长将第八军划归我指挥。”
    徐祖贻心中一颤,心说你这不是要把一战区掏空呀,李宗仁在郑州还不知道怎么骂呢。
    庄继华接着有说:“伊东和筱冢义男距离太近,总共九个师团,代价太大,可以牵制、阻击;谷寿夫欠我们的债,过段时间找他要,因为打垮他,对正面的敌人影响不大;山下奉文兵力最弱,可他的位置还在永城之南,调动兵力太麻烦。所以我选择的是安藤利吉,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