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20节
    “你要带那些人?”俞济时心中有些忐忑,远征军中最能打仗的几个将领都是庄继华的嫡系,他要把这些人都调走了,将来的仗怎么打。
    “作战将领我暂时不调,何畏,先留给你,把防御方案做好后,再走,秘书科全部跟我走,特种部队带走一半。”
    “行,”俞济时满口答应,只要不调夏阳林、戴安澜这些能打仗的将领就行,可随即他就有些纳闷:“文革,我就不明白,何畏龚楚这些g党叛将,你怎么就那么信任他们。”
    “良桢,你怎么还没明白,”庄继华叹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何畏龚楚的才**已经看见了,你说说怎样。”
    俞济时无言以对,缅甸作战以来,龚楚保障后勤,功莫大焉,何畏则更利害,几次重大决策后面都有他的影子,他是第一个看破日军迂回腊戌的人,仅凭这点就足以证明其超人的才华。
    见俞济时不答话,庄继华便接着说:“我对他们是最放心的,他们离开了gcd,gcd绝不会原谅他们,所以他们就绝不会重返gcd,相反,只要给他们信任,他们就会充分发挥他们的才干,这个何畏,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他一个集团军。”
    难怪川军将领愿意在庄继华手下作战,就凭他在用人上的不拘一格,这些将领就愿意。林蔚心里暗叹,他忍不住将庄继华与蒋介石对比,发现他们在用人上各有一套,蒋介石擅长帝王之术,让下属互相牵制,这样谁也不能形成威胁;而庄继华用人则更大胆放手,前者的夏阳林和张灵甫、鲁瑞山,还有孙立人、廖耀湘;现在的黄伯韬、余程万;至于西南开发队中的干部则更多。
    庄继华要走的消息很快传遍司令部,司令部的军官们议论纷纷,前线将领也倍感不平,鲁瑞山、夏阳林这些人就不说了,连一向稳重的卢汉、余程万、孙立人都颇有微辞,认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更换远征军主帅不恰当。将领们的情绪影响到部队,军心开始隐隐不安。
    林蔚及时察觉这股情绪,于是他悄悄将美国人的要求传出去,没想到,这下将领们更不以为然,除了对史迪威和亚历山大的愤怒达到极点,也对蒋介石这样做出让步感到不满。
    “妈拉巴子的,打了胜仗还要怎样!那洋鬼子怎么是个秦桧,司令,下次他来,老子拿枪崩了他。”鲁瑞山到司令部就骂娘,毫无顾忌的在司令部内吵嚷,丝毫不顾周围窃窃私语的将领们,也不顾远处的大批记者。
    “鲁瑞山胡说八道什么。”庄继华连忙出来喝止,鲁瑞山大眼珠子乱转:“司令,咱冤呀。”
    “放屁!”庄继华的语气极其严厉,本来他只打算在小范围内宣布,可军心不稳,他只好召开扩大会议,远征军旅级以上的军官全部参加。
    “司令,那史迪威就不会打仗,要按照他的作战方案,我们早就失败了。”黄伯韬心里也不舒服,好容易盼到一个赏识自己的上司,可没想到在他手下没打多久,这让他非常惋惜:“要不,我们一起给委员长上书,恳请司令留下。”
    “我看可以。”孙立人首先表示支持,随后廖耀湘、余程万、石观滔等纷纷表示支持。
    所有的人中,只有陈明仁和张轸没开口,其实六十六军的所有军官大都只是随声附和,他们不是庄继华的嫡系,谁来当司令都一样。
    “胡说!”庄继华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目光凛冽的扫视在场将领,他的目光扫到那里,那里的将领就闭口了,全场安静下来后,他才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诸将中间:“离开远征军我也不舒服,但军人必须服从命令,无条件服从命令!调我离开,是校长从整个战局考量的结果,他老人家考虑的是整个抗战,而不仅仅是缅甸一地。”
    “战争期间,调整指挥官是非常正常的,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远征军不是国民**军!难道最高统帅就指挥不动你们了!”
    表面上,庄继华显得非常生气,但在心里却是很满意的,这些将领不愧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数年战争已经让他们非常信任他服从他,愿意追随他。
    “战争没有结束,一次调整指挥官,就让你们失去胜利的信心了?难道其他人就不能带领你们取得胜利了?荒唐!”
    “司令,我们不是针对俞副司令,”石观滔站出来大声说:“我们只是感到不公!”
    “那就更荒唐了!”庄继华的声音愈发严厉:“淞沪抗战时,国军将士高呼我死国存,冲向日军炮火,他们图什么了?我看你们是官当得越大,觉悟越低!”
    庄继华一顿臭骂,让所有将领都不敢再提什么上书了,更不敢提什么回家之类的话,鲁瑞山黑着一张脸,鼻孔吐着粗气,气哼哼的在一旁。
    “好了,进来开会。”庄继华把所有人训了一顿后,转身走进会场。
    会议开始后,林蔚宣读了蒋介石的命令,庄继华调任参谋部出任副总参谋长,远征军由俞济时接任司令,卢汉郑洞国担任副司令,免去郑洞国第五集团军司令之职务(前文有误,第五集团军司令郑洞国,非徐庭瑶),由邱清泉接任第五集团军司令。
    宣读完命令后,林蔚请庄继华和俞济时讲话,庄继华首先站起来:“缅甸作战的战略目的,你们都很清楚,缅北为重中之重,所以必须守住缅西北,只要守住缅西北,日本人就被我们调动,就为国内战场反攻创造了条件。”
    “指挥系统调整会导致部队情绪波动,所以你们要以身作则,稳定部队,否则缅甸作战的战略目的就会失败。”
    等庄继华说完之后便坐下了,俞济时站起来看看会议桌边正襟危坐的将领们,轻轻咳了两声才说:“对庄司令的离开,我和大家一样意外,我们到缅甸的时间并不长,但缅甸战场的复杂主要原因是盟国将领和我们对日军和友军认识的巨大差异,我认为,在这方面,我们一直是正确的,盟国朋友一直是错误的,所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将实施防御作战,实现我们的战略目的。”
    林蔚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俞济时的讲话表明,他依然遵守庄继华制定的战略战术,可如果美国人继续要求反攻呢?争吵势必会继续,到时候又是一团乱麻。
    此外林蔚从任命俞济时的举措中判断,蒋介石开始大力提拔黄埔将领,庄继华自不消说,西北胡宗南,就任西北行营副主任和第八战区副司令,实际行使司令职权;关麟征出掌苏鲁战区,此外还有准备提拔的杜聿明、宋希濂、冯圣法等人。
    林蔚有种预感,整军之后,统帅这些整编后,装备精良的部队的将是这些黄埔系将领。
    “找个机会,把张轸调回国,让子良接替六十六军。”
    会后,庄继华悄声告诉俞济时,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转悠了很长时间了,六十六军虽然击溃了日泰联军,但总体来说,六十六军在前期作战中的表现并不好,庄继华认为身为军长的张轸负有责任,应该换掉。
    “另外,孙立人和廖耀湘都是可造之材,找个机会让新二十二师独立成军。”
    这两句话代表庄继华对未来远征军建设构想,他让俞济时来实行,实际是卖他一个好。俞济时频频点头,虽然他在会上说得很畅快,可实际上,他心里没底,除了美国人外,另一个问题是,远征军中没有他的嫡系部队,现在这些将领都是庄继华留下来的,一旦有什么意外,他很可能指挥不动这群骁将,当然,象庄继华那样责骂就更不可能了。
    “文革,我已经给校长去电了,请求增援三个军,”说到这里,他吞吞吐吐的说:“我想把七十四军调来,文革,到时候需要你在校长面前美言几句。”
    “以你和校长的关系,校长会不同意?那需要我美言。”庄继华淡淡的说,俞济时有点着急了,他以为庄继华是认为要排挤他留下的人,立刻解释说:“文革,我没有排挤谁的意思,七十四军是我的老部队,我清楚他的每个军官….。”
    “良桢,你多虑了,”庄继华轻轻摇头,转身看着俞济时:“我们近二十年的交情,我还会不相信你吗?况且七十四军就一个军,仅靠这个军既无法守住缅甸,也无法反攻仰光。良桢,我送你一句话,公正团结;公正对待各军,团结所有将领,另外石坚和子良都是我们一期同学,他们肯定会支持你的。”
    “公正团结,”俞济时喃喃念叨两遍,然后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做到。不过七十四军的事还是要请你帮忙。我担心的是薛岳不肯放。”
    七十四军在万家岭大捷中大放异彩,已经成为九战区的头等主力,这样的部队那个指挥官都不愿放,更何况薛岳一向脾气耿直,又有陈诚的支持,所以他要是坚决不放,恐怕蒋介石也会让步。
    “好吧,你提出来,我来办。”庄继华明白之后,自然满口答应,他相信以他和俞济时的交情,还不会留难他留在远征军中老部下。
    两更合一,呼唤月票支持!!!!!
    两更合一,呼唤月票支持!!!!!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一节蛰伏(一)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一节蛰伏(一)
    “对于远征军将士来说。这是个黑暗的日子,他们信赖的指挥官,率领他们取得腊戌大捷的指挥官离开了缅甸,这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也不是远征军将士的意愿,而是来自盟国的压力。
    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但在庄继华将军身上似乎不起作用,正是他力排众议,才取得了腊戌大捷,但战后,在温情默默的面纱下,盟国之间做出妥协,而庄将军则成为这场政治妥协的牺牲品。
    南京撤退,我认识了庄将军;徐州保卫战,我进一步了解了庄将军;数年来,他是日本人最畏惧的中国将领,他歼灭了七个日本师团,也是至今为止盟国灿若星辰的将领中歼敌数量最多的将军,但现在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他渴望的战场。
    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韦伯充满悲剧色彩的报道不能阻止庄继华的离去,在缅甸飘飞的细雨中,载着庄继华的车队离开了腊戌。踏上回国的路。远征军将士不约而同的冒雨到道路两旁送别。
    要是以往,庄继华一定会打开车窗或下车向士兵们道别,可这次他却坐在轿车内纹丝不动,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他都没下车,甚至连车窗都没开。车内显得异常沉默,宫绣画和伍子牛也无意调解气氛。
    宫绣画是在送走宋云飞后才回到司令部的,宋云飞伤势稳定后,便被飞机送回昆明,随后又被送到重庆,到重庆陆军总医院疗伤。
    进了国门后,庄继华车队的速度更慢了,沿途民众以各种形式欢迎归国的庄继华,而庄继华也一反常态,每遇迎接,必定会停下脚步,向民众发表演说。从腊戌到昆明,正常情况下一周的路他们走了两周。到昆明时,黄绍竑冯诡带领云南党政军和各界群众数万人迎出城外十里,胡瑛代表云南民众向庄继华敬酒。
    巨大的海碗,这种海碗比庄继华曾经在自家见到的海碗大上两倍,庄继华完全被惊呆了,只好故伎重施,将碗中酒洒去大半才喝下。
    “文革,我得到的消息,委员长想让你去整军,远征军。别的不说,后勤上,我黄绍竑全力承担,粮食,民夫,只要提出来,保证按时送到前方。”
    黄绍竑一边宽慰庄继华,一边向庄继华保证支持远征军。庄继华对此非常感谢,胡瑛却在旁边直摇头:“腊戌大捷,打出了我中华的国威军威,庄将军功莫大焉,将军不该离开缅甸,委员长错了。”
    “胡前辈,委员长调我回来,其实也是我的意思,”庄继华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韦伯的报道在国内被封杀,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庄继华奉调回国的真正原因,庄继华也才能大包大揽:“缅甸战役再度证明,我们在后勤补充上有巨大缺陷,这些缺陷只能通过扩大生产。加快工业建设,和社会改革,将松散的社会组织起来,只有完成了这些,我们才能展开反攻,将侵略者彻底赶出中华大地。”
    “委员长调文革回来,也是为了重用文革。”黄绍竑隐约知道点,不过他清楚,这事不能揭开,只能限制在高层。
    黄绍竑邀请庄继华住进五华山,庄继华含笑答应,冯诡也一直跟在旁边,不过除了几句场面话,他几乎没开口。可进了五华山,外人都离开后,冯诡的话匣子打开了。
    “文革,如果委员长让你去整编军队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接受。”冯诡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打算,开口就建议庄继华拒绝,根本没考虑庄继华是不是愿意接受。
    “为什么?无常兄,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庄继华微微皱眉,虽然上次冯诡透露出倾向他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敢肯定,而他与陈立夫兄弟的矛盾因为西南三省的党权而上升,现在他有些拿不准冯诡的态度。
    “有人非常想拿到这个,委员长的态度已经不像两周前了。”冯诡没具体说是谁,不过庄继华听出来了,能改变蒋介石想法的除了陈诚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那也没什么。只要委员长还没最后确定,我就有机会。”庄继华故作轻松的说。
    冯诡微微摇头,双目直视庄继华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真实想法,庄继华也毫不退缩的迎上去,冯诡轻轻叹口气:“不是他一个人,他们已经合在一起了,至少是在对付你的时候,你的实力实在太强大了,现在委员长都不得不顾忌三分,再让你整军,恐怕到时候连委员长都无法控制了。”
    “这次你与美国人闹翻了,让人放心不少,也是选你的主要原因,”冯诡说着看看门外,伍子牛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冯诡继续说:“你若去争,或许可能争下来,但恐怕从此就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庄继华倒吸口凉气,在缅甸他与史迪威撕破脸,一个原因是史迪威的作战方案确实不行,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其次就是在某种程度上让蒋介石放心。如果蒋介石在以前还没意识到。经过这几年,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
    在军事上,庄继华除了自己训练的二十万大军外,还有三十万川军支持,他在五战区的所作所为,让西北军将士对他充满好感;更可怕的是西南的工业是他一手缔造,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控制了西南的党政系统;另外在经济上,他控制的四大银行可以和中央控制的四大行对抗。让蒋介石感到不安的是,虽然庄继华这些年一直支持他,可在政治上并没有与他完全一致。至今没有放弃国共合作的主张。
    庄继华已经听懂了冯诡没有说出来的意思,这次攻击来自陈诚和陈立夫兄弟的联合行动,陈诚想拿到整军大权,陈立夫想夺回四川贵州的党权,此外,庄继华也可以想到,还有那些在物资管制中受损的人,那些对重庆模式不满的人,这些人恐怕都会趁机发难。
    在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庄继华并不担心,但冯诡的提醒让他警觉起来。他不担心是因为,陈诚有何应钦牵制,他不可能为所欲为,陈立夫要争的党权,可这部分权力他已经移交给蒋经国了,陈立夫实际是在争蒋经国的权,注定不会成功。
    可冯诡的分析让他担心起来了,离开缅甸,虽然有些惋惜,可并没什么遗憾。按照他的战略规划,一旦日军从中国战场抽调兵力后,国内战场压力下降,就腾出整军的时间,然后等待美军在南太平洋发起反攻后,国内战场就能以反攻配合,他很希望这场反攻由他来指挥。
    “如果我不争,那我回去后做什么呢?”庄继华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问道。
    “继续主导社会改革,”冯诡毫不犹豫的答道:“你是重庆模式的创造者,是推广重庆模式的最佳人选,我建议你首先选择陕西、甘肃作为推广的试点。”
    庄继华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的院子里,他从远征军带出来的人员还在忙碌,昆明的天气非常舒适,春天的气息非常浓厚,五华山到处是盛开的鲜花,香气笼罩着整个别院。
    “西北?”要完成陕西和甘肃的社会改革。没有三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可他有三年时间吗?没有,根本没有。三年后,日本人都快投降了。
    冯诡似乎看透了庄继华的想法,他慢悠悠的说:“我担心的不是你不愿去西北,而是委员长不愿让你去,西南三省已经落到你手上,西北五省再落到你手上,半个中国都是你的了,其实就算你与胡宗南加强联系,恐怕都不是委员长乐于见到的。”
    庄继华忍不住苦笑下,他略微沉凝下,转身对冯诡说:“多谢先生提醒,只是消息来得突然,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西北,….,到底该怎么作,要到重庆以后才能决定。”
    冯诡点点头,这也是应有之举,他还不是庄继华核心圈子内的人,其实别说核心圈子,现在他算不算庄继华的人都还不能确定,庄继华自然不会仅仅根据他的一番话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看到冯诡离开后,宫绣画提了个热水瓶进来,在盆里倒上水,然后将毛巾放在盆里,然后走到庄继华的身前,帮他把军装外套脱下来,再将毛巾拧干,交到庄继华手中。
    “先擦把脸吧,别瞎想了,到重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宫绣画虽然不在屋内,但她在外面将冯诡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开始为庄继华谋划,可怎么也没想清楚该怎么办。
    到西北去搞社会改革,这显然是步险棋,先不说成与不成,就说基础,现在的庄继华可不是十年前的庄继华。十年以前,他有蒋介石的支持,有西南开发队上千人。现在去西北,则很可能是孤身上路,而且对当地环境也不了解,也没有什么基层组织,成败非常难说。
    “文革,你那位校长就是个白眼狼,干脆,借此机会,咱们休息两年,让他彻底放心。”
    呼唤月票支持!!!!!!
    呼唤月票支持!!!!!!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一节蛰伏(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一节蛰伏(二)
    庄继华没有答话。宫绣画说了几句,见他没有反应,便不再开口,默默的帮他洗漱后,然后将床铺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庄继华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宫绣画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互相嗅着对方的味道,也嗅着传来的花香。他们保持这样的关系有五六年了,彼此都没有改变的意思,可越是如此,庄继华越是感到宫绣画的可爱,感到欠她很多。
    “等回去后,与静江先生谈谈,或许休息一段时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远征军司令部中不是什么秘密,象俞济时、萧毅肃等人都知道,但谁都不提,特别是俞济时、余程万这些一期同学,相反还比较理解。
    第二天。黄绍竑和冯诡邀请庄继华去滇池游玩,品尝滇池特产金线鲃,这种鱼是滇池独有品种,大的也就半斤左右,特别适合烤着吃。
    黄绍竑和冯诡似乎都清楚庄继华此去重庆的前景不妙,两人都决口不提远征军和整军,只在风花雪月上闲聊。庄继华左右听着不是味,便有意把话题引到目前的时局上。
    “黄主席,你在江苏几年,对江苏的情况比较了解,现在苏鲁战区的形势怎样?”庄继华问。
    黄绍竑在江苏其实就是主管民政,军事上先是韩德勤、李品仙、后是关麟征,从来没有让他做主过,不过毕竟在江苏这么多年,对那里的很多情况有亲身体验。
    “军事上,用四个字比较合适,那就是南缓北紧。”黄绍竑叹口气:“你在缅甸不清楚,山东局势非常紧张,松井石根先扫荡了国共在胶东的根据地,然后向鲁中鲁南地区的我军发起扫荡作战,驻守当地的是五十一军于学忠和四十军庞炳勋,以及九十二军李仙洲,其中五十一军和四十军损失较大,新四师吴化文部投降,关麟征紧急将二十五师增援,才稳住鲁南局势。相反长江以北比较安静,日军没有发动什么攻势。”
    “说实话。我在江苏主要是帮助滕杰推行社会改革,”黄绍竑的话中有一丝无奈,蒋介石没有把苏鲁战区的兵权交给他,他只是江苏省主席,连江苏保安团都指挥不了:“滕杰是个人才,江苏的社会改革比较成功,虽然赶不上四川重庆,但后备役已经成功建立,减租减息也已经在全省范围内推行,我走之前已经做出物资管制的决定。”
    黄绍竑没说的是,滕杰在江苏也是刀光剑影,阻力重重,仅仅为了推行减租减息,人头就落了几十颗,特别是长江以北,当地的地方武装在韩德勤暗中支持,以武力抗拒,直到黄桥大战后,韩德勤嫡系八十九军几乎全军覆灭,川军四十七军抵达江苏,滕杰才获得坚定武力。更大的支持是关麟征取代韩德勤,长江以北的社会改革才全面铺开。
    庄继华心中点头,冯诡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心中很是高兴,满脸笑容的说:“从战争来说,过去半年多我们有喜有忧,九战区取得长沙会战的胜利,不过三战区却失去浙中,五战区的反攻也被击退;冈村宁次出任华北后,在华北发起了大范围围剿,首当其冲的是冀中和冀鲁边,八路军和新四军损失很大,冀中大部陷落。”
    庄继华心中咯噔一下,这个情况却是他没想到的,八路军在接受了国民政府的装备后,又从苏俄得到两个军的装备,战斗力理应大幅上升,怎么会损失如此直大。
    黄绍竑淡淡一笑,把茶杯轻轻拨了下,看着船窗外烟波荡漾的滇池,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他们一向打的是游击战,部队缺少正规战的训练,虽然装备换了,可战术却没有改,武器威力发挥不出来,所以失败是可以想到的,不过,他们消灭的日军也不少,新华日报报道歼敌四万。即便有些水分,一万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