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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节
    谷寿夫神情严肃,部队交替掩护撤退,每次阻击只能持续两到三天,由于兵力不足,中国人遇到阻击后,会很快寻找阻击线的弱点,或者强攻,或者迂回。为了保证阻击部队的安全,每次阻击两三天后,阻击部队便要迅速后撤。
    有末精三和谷寿夫心焦无比,他们手中的部队主要是谷寿夫从涿州带出来的部队,71师团121师团覆灭后,现在还有48师团、26师团、36师团、149师团、6师团、13师团、第10师团、第5师团、19师团,配属给谷寿夫的第四战车旅团早已经消耗一空,旅团长在涿州突围时阵亡;部队的番号虽多,可兵力却不足,每个师团在前期战斗中都受到很大损失,平均每个师团都只剩下三分之二,总兵力只有7万左右,而追来的中国军队仅仅番号三个集团军,七个军,总兵力近三十万,坦克一千多辆,这样强大的力量不是谷寿夫和有末精三能正面较量的。
    命令下达后,有末精三和谷寿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谷寿夫迟疑下对有末精三说:“是不是先派支部队抢占南天门古北口。”
    古北口是最近的长城隘口,地形险要,十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一场大战,只要占领这里,不但可以依靠地形阻击追兵,还可以对北平遥为呼应,对坚守平津起到莫大支持。
    “派那支部队去呢?”有末精三苦涩之极,十多年了,战争又回到了起点,当年日军从这里入关,杀向华北平原,现在要从这里出关。
    谷寿夫也有同样的体验,部队现在交替撤退,第6师团13师团26师团进入阻击阵地,先期撤下来的部队又要构筑第三道阻击线,一旦战线危急,还要随时准备返回增援,兵力十分紧张,根本抽调不出部队。
    谷寿夫叹口气,没有再坚持,转身上马,中国空军的活动非常利害,本就不多的汽车在长途撤退中已经全部损失,外带车上的弹药。
    弹药又是个困惑谷寿夫和有末精三的大问题,北平天津储存有弹药,可那是在北平天津,部队南下进攻时,自己携带了部分弹药,但长时间作战,弹药已经消耗一空,幸亏谷寿夫经过北平时冈村宁次紧急给他补充了部分弹药,两军会合后,谷寿夫分给了有末精三一部分,可经过这几天的消耗,弹药又差不多要见底了,部队已经下令节约使用弹药。
    从密云县城出来,到古北口只有四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走十多公里越过穆家峪后便逐渐进入山区,地形逐渐抬高。
    公路上只有向北行进的部队,公路的中间是大车,拖车的动物各种各样,有牛,有骡子,有马,甚至还有驴子,车上拉着的主要是伤员,轻伤员,重伤员全部留在阵地上,充当人肉炸弹。两边的步兵拖着沉重的步伐,扛着枪向前慢慢挪动。
    不远处的冒着火光的村庄,村口附近有一群士兵正在争吵着什么,看到有末精三他们过来,士兵们连忙停止争吵,有末精三跳下马威严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我们找到一袋粮食,他们来抢”一个军曹跑过来报告。
    有末精三这才注意到第三散落着一些土豆,中间是个布口袋,口袋里面也是一些土豆,有末精三和谷寿夫互相交换个眼色,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恼怒和忧虑。
    除了弹药让他们担心外,另一个要担心的是粮食,有些部队报告已经断粮了,剩下部队的粮食也就一两天,七八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要七八万斤,经过这么多天的作战,携带的粮食已经消耗差不多。
    北平附近本是人口稠密区,可战前的粮食收集行动,让这一带的民众逃亡,或躲避到深山中,更糟糕的是,战前准备北平被围,所以密云怀柔的粮食全部集中到北平城内了,怀柔密云根本没有多少粮食,而沿途的村民大多已经被搜刮一空,要么已经逃跑,留下一个空空的村落,让日军烧了泄愤。
    “八格”有末精三气得脸色通红,抬手给了军曹两耳光,军曹连声哈依,另一伙的军官也跑过来,有末精三顺手也给了他两耳光,打过之后,有末精三才注意到这个军官的军衔是少尉,那个军曹居然敢与军官冲撞
    “报告”军曹被打后,依旧不服气的申诉:“司令官,卑职部队昨天就已经断粮了,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好不容易找到点粮食,可他们上来便抢请司令官评评理”
    “混蛋”有末精三大怒,上去又是几耳光,军曹看上去有些粗壮的身体被打得东摇西晃,终于扑通下倒在地上,谷寿夫连忙拉住有末精三,军曹倒在地上喘息,他身后的士兵现出忿忿然不服的神色。
    “将军长官身上有伤”一个士兵大着胆子站出来叫道。
    谷寿夫蹲下将军曹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泥土,将他的军装打开,里面露出已经变色的绷带,绷带斜斜的穿过身体,谷寿夫沉默了下问:“在那负的伤?”
    “报告,涿州。”军曹倔强的站直身体,昂首答道。
    “好样的,”谷寿夫点点头,语气随即一转,严厉的训斥道:“作为帝国武士,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武士的尊严保持军队的纪律这一点绝对不能忘”
    “哈依”军曹挺胸答道。
    “来人把粮食分几袋给他们”谷寿夫重重的喷出几口粗气,其实几颗土豆不算什么,真正让有末精三生气的是这个,而且以日军内森严的等级制度,军曹居然敢直接与军官对抗,这代表一种危险的东向,维系军队战斗力的指挥体系在崩溃。
    要在平常,军曹的这种行为将受到严惩,最差也会被不名誉的遣送回国,严重的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可现在无论有末精三还是谷寿夫都无法严处这个军曹。
    有末精三和谷寿夫在处理这场临时发生的粮食纠纷时,在密云西北方的群山中,一支军队正疯狂的行进在山径间,在寒冷的初春时刻,呼出的热气在山间凝聚成一团团的白雾,沉重的军棉衣被汗水湿透,喘息声在山间回荡。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四节华北派遣军的覆灭(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四节华北派遣军的覆灭(二)
    “军……军长是不是停…..停一下,休…..休息会这样下去,部队会累垮的。”参谋长简安喘息着劝道。
    简安是原五战区的作战科科长,这句话离开五战区后,他依然留在五战区,过了一段时间后,这句话组建西南绥靖公署,将他调到绥靖公署作战处科长,不过出征缅甸却没有带上他,组建一零三军时,庄继华将他调回担任张灵甫的参谋长,军衔升到上校。
    “不行还要加快速度”张灵甫同样在喘息,部队刚翻上一座山岗,崎岖的小路,杂草丛生,低矮的灌木覆盖着山道,这不是一条正规的山路,并行只能走两个人,两边的山坡裸露出大遍风化的泥岩。
    在光复延庆后,郭勋祺率部追击丸山,半路上接到庄继华命令,命令四十九集团军全军转向古北口,从侧后插向古北口,追击丸山的任务由陈g率领游击总队和115师特遣支队执行。
    郭勋祺命令张灵甫一零三军为前锋,暂编从云蒙山北麓穿插,直插南天门(古北口前面的,长城抗战最激烈的战场)古北口;一零二军则取道南天门(此延庆县的南天门,为长城隘口之一),出长城,从长城外面开赴古北口;另外急电一零一军归建,在延庆会合集团军坦克团重炮旅工兵团战地医院等部队,同样出长城,顺着公路追赶一零二军,集团军司令部则随同一零二军行动。
    出长城的部队不止四十九集团军,还有刚刚结束涿鹿作战的新一军和新六军,庄继华在第二封电报中便告诉郭勋祺,新一军新六军划归他指挥,这两个军同样出长城。
    张灵甫率军单独走一条崎岖之路,他还是以一零五师为前锋,自己亲自率领新编21师跟进。部队在向导带领下走了这条最近的最难走的山路,穿过云蒙山后,便进入密云冯家峪镇。冯家峪在两山之间,紧扼这个狭长的山间平原咽喉,从这里向北便是金山岭长城,向东便进入燕山群山(此燕山实为大燕山,北平房山以西为小燕山或西山、大房山;整个燕山山脉实际还包括军都山,即文中张灵甫刚刚翻越的群山,这里燕山暂指冯家峪以西的群山,包括云峰山,歪坨山,酒漏子山等),越过燕山群山便是南天门和古北口。
    没等张灵甫下令,梁光烈便来电报告,已经占领冯家峪,镇内仅有几个日本顾问指挥的两连伪军,一次突袭便拿下了,张灵甫得报大惊,连忙询问是否消息泄露,梁光烈很快报告,没有,日本顾问没有来得及。张灵甫这才松口气,立刻下令梁光烈封锁全镇。
    现在张灵甫面临选择,冯家峪向西有两条路,一条靠南,是丘陵地带,好走得多,但容易泄密,而且过去后,不是南天门和古北口,而是大师屯,距离南天门和古北口还有十多公里,更重要的是,张灵甫拿不准有末精三是否已经到达大师屯。另一条路则简单了,继续翻山,翻过云峰山,再翻歪坨山酒漏子山,不过这条路胜在保密,而且翻过这几座山便是南天门和古北口。
    张灵甫只犹豫了两分钟便下令进山,他认为只有这条路才能保证完成任务。依旧是一零五师打头,师直属部队走在中间,新编21师断后,新编21师留下一个连控制冯家峪。
    命令下达后,梁光烈率领部队钻进了东部群山,张灵甫还没到冯家峪便又接到梁光烈报告,当地活动的八路军游击队前来联系,可以给他们带路,并参加战斗。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多次,在穿插平张线、怀来战斗,以及后面的追击战中,都遇上过多次八路军游击队主动前来联系,张灵甫也从最初看不起,不以为然,到现在可以用平等的态度接待。
    张灵甫告诉梁光烈,让游击队走在最前面,以为疑兵,另外让游击队派人来接受冯家峪,他的部队要赶往古北口。
    一零三军没有在冯家峪停留,全军进入云峰山,前锋一零五师则已经翻越云峰山,进入歪坨山区,在这里他们遇上了在此地活动的八路军平北军分区热西支队,梁光烈按照张灵甫的命令,让热西支队走在最前面。
    “你们在前面扫清道路,有什么情况不要轻易开枪,先向我报告。”梁光烈看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这个年青人自称是热西支队支队长王涛,身上的八路军军装有些怪模怪样,灰色一块土一块,刚开始还以为是没洗干净,可仔细看后才发现原来是掉色。
    王涛微微皱眉,梁光烈看出他的疑惑,便淡淡一笑:“我没有多的时间解释,本师的任务是穿插占领古北口,堵住鬼子北逃的后路,配合正面部队围歼日军华北派遣军主力,贵部要么执行,要么不要走人,不要干涉我们的行动。”
    “好,我们执行。”王涛不再说什么了,转身要走,梁光烈却将他叫住,请他留下来,有些情况要问。
    部队没有停,继续在山道上行进,王涛跟在梁光烈身边,眼瞅着这个国军少将蹬着双美国大皮靴,在山道上健步如飞,心中忍不住有些惊讶。
    四十九集团军一向重视山地作战训练,爬山是日常科目,而且一零五师的兵员来自西南,西南山多,这里的人天生便是山地步兵。
    翻上山梁后,部队休息了十分钟,便开始下山,这点时间里,梁光烈打开地图,将王涛叫到身边,询问这一带的敌情。
    “这一带主要是伪军,古北口有驻军,是伪满军和华北治安军,伪满军兵力八百多人,华北治安军兵力大约三百多人,伪满军战斗力较强,装备较好,连以上军官均是日本军人;除了古北口外,平北公路(北平到张家口)沿线日军均驻有治安警察部队;山区里日军的力量不强,去年底开始,日军将山区内的主要兵力撤出根据地,搜索到公路沿线。”
    “你们在这里有多少兵力?”梁光烈随口问道。
    王涛警惕的看了梁光烈一眼,心中大为警惕,平北根据地主力晋察冀根据地十团平津决战开始前半个月奉命向东北进发,目前这里只有三百来人的游击支队,不过番号却是原十团的番号。
    “我军主力在承德附近,骚扰监视承德敌人。”王涛回避了具体兵力,梁光烈没有在意,他收起地图下令:“部队立刻出发,电告张钦允古北口只有伪军,沿途敌军据点也只有伪军,但不排出有日本顾问,在攻击之前,要充分利用八路军游击队,让他们首先切断伪军联络,然后尽量招降,减少强攻,对顽固不化者,用小部队包围,主力继续前进。”
    说话间部队已经开始下山,梁光烈这才对王涛说:“你不用多心,我只是想知道贵部的力量后,能更好的制定作战计划。”
    王涛面不改色的说:“将军多心了,我知道将军的意思,不过我部只是我党在这一地区的一支部队,还有几支部队在长城外活动,我不太清楚他们的兵力,也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
    “是吗,走吧。”梁光烈淡淡一笑,起身下山。
    知道山区里日军的兵力分布后,梁光烈将部队分成两路,316旅和315旅直奔古北口,317旅抢占南天门。
    长城周围的山,山势陡峭险峻,怪石嶙峋,春天的阳光下下,刚刚冒出绿意的小草从石头缝中钻出来,在山风吹佛下轻轻摇晃。
    王涛和他支队的游击队员也算认识了真正的国军精锐,王涛是北平学生,北平沦陷后,38年便与一帮同学离开北平到平西加入八路军游击队,这支小小的游击队逐渐发展成冀热察边区第十团,开辟了平北根据地。
    在平北沦陷这些年,也来过国民党游击队,可那些游击队战斗力极差,几年的战斗下来,要么被赶跑,要么投降,长城内外便只剩下八路军游击队还在坚持。
    游击队对国民党军的印象极差,可今天他们看到的一零三军却不一样,行军之时,军官跑前跑后鼓动士气,低级军官与士兵的关系很好,沿途士兵们开些荤素不禁的玩笑,这些玩笑一度让军纪严明的八路军士兵非常不满。
    可很快游击队便知道一零五师与他们以前见过的国民党部队有那些不同了。天黑下来了,可部队没有停止行动,而是继续前进,更离谱的是,不准打火把,所有人抓住前面人的背包带,就这样跌跌撞撞前进。
    下山往往比上山更危险,可依然不准打火把,最危险的地段军官先下,走不动的士兵的武器也都是扛在军官肩上,军官走动的路程比士兵要多接近一半;而且他们发现,这支部队也有政治军官,政治军官同样在进行政治鼓动。
    这一切都让八路军士兵好奇,可也无法向国民党士兵打听,因为这种行为在八路军部队里是危险行动。
    “啊”前面传来一阵骚动,梁光烈连忙派人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很快派去的人回来报告是一个士兵瞌睡,掉下山崖。
    梁光烈气恼的挥手:“命令部队不准停下,继续前进后面的打前面,不准睡觉”
    月光下,长长的行军队伍孤寂而顽强的继续向前迈动,山崖间传来岩石和钢铁轻微的撞击声。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四节华北派遣军的覆灭(三)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四节华北派遣军的覆灭(三)
    启明星在天边昭示着黎明已近,黝黑的天边露出一丝白蒙蒙的白边,碉楼上的太阳旗在微风下轻轻飘扬,敌楼上的哨兵缩着肩,抱着枪有气无力的来回踱步,抵御着这带着寒意的风,碉楼下层,十几个士兵围着一堆火或坐或躺。
    一个军官从外面从外面进来,看见这样,骂骂咧咧的将士兵踢醒:“出去走一圈,妈拉巴子的,这要让顾问看见,又是一顿板子,啊,去走一圈,再过两个小时便换岗了。”
    士兵有气无力的爬起来,嘴里嘟囔着朝外走,团里的顾问是个快五十的老鬼子,整天吵吵嚷嚷什么武运长久,武士精神,妈拉巴子的,原来也不在长城上驻军,这家伙来了后,非要在长城上驻军,还三天两头跑上来看,抒发武士的情怀,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小鬼子已经日薄西山了,国军打来了,咱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士兵们睡眼朦胧的走出敌楼,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正揉着眼睛,从下面过来一队人影,人影排着整齐的队列,士兵嘟囔一句这么早就来换岗了,忽然他发现来的人好像有些不正常,他刚摸枪,那队人影忽然加快脚步,领头的军官几步冲上来,后面的两个士兵向两边墙上一靠,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士兵的随意一下就跑到天外了。
    等他清醒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他胸口。他堵在门口,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军官还在骂,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发现不对了,士兵倒退着退进碉楼。
    “放下武器投降吧”军官开口了,伪军军官注意到对方的少尉军衔和南方口音,抓住手枪的手松开了,伪军官沉声问道:“你们是八路还是….?”
    “老子不是八路,是国军”少尉的语气中有种骄傲和不耐烦:“放下武器,犯不着再为鬼子卖命”
    “国军?”伪军官有些惊讶,从前面传来的消息,国军还在大师屯一带激战,日军正向古北口撤退,他们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少废话,缴不缴枪?”少尉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伪军官一激灵,连忙命令放下武器,伪军士兵纷纷将枪放在地上,然后退到一边,靠墙站好,伪军官把二层上的士兵也叫下来了,少尉身后的闪出几个士兵,将地上的武器收集起来,两个士兵扛着机枪上了二楼。
    少尉伸手将伪军官叫过来:“镇子里面有多少兵力?”
    “报告长官,镇内有满洲国防军860人,华北治安军530人,今天晚上有百多鬼子从南面过来。”伪军军官答道。
    少尉听到鬼子时,眼角微微收了下,伪军官说完向前靠了一步,有些讨好的说:“长官,团里的弟兄们早想归国军了,只要国军进攻,弟兄们肯定反正,里应外合,百多鬼子还不够塞牙缝呢。不过,南面的鬼子正在撤退,今天可能就会全退下来。”
    少尉没有抬头看看他,露出一丝笑意,拍拍他的肩头,然后转身叫道:“报务员,向连长报告,古北口昨晚有一百多鬼子赶到,南门鬼子很可能在黎明赶到古北口,我部已经占领古北口长城,请求任务。”
    伪军官默默的站在旁边,一声不敢开腔,平津决战,日军大败,情况早就传到这里了,团里军心浮动,从团长到下面的弟兄都揣揣不安,想找个靠山,有人想投靠八路,有人想投靠国军。总体来说,希望投靠国军的占多数大多数,理由很简单,国军装备好军饷足,八路苦涩涩的,吃都吃不饱,根本与中央军无法比。可投靠中央军没有门路,中央军还在南面呢,他们守在这荒山野岭,那是根本无法。
    可现在这支中央军突然从天而降,只是他们的人好像太少了,只有一个连,不过听口气好像后面还有大部队。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中尉军官快步走过来,少尉站直身体向中尉敬礼,中尉随意的还礼,少尉连忙问:“连长,上面给我们什么任务?”
    “把这个军官送到团部去,我们就守在关门正面。”中尉没好气的答道:“你带一个排顺着长城向东搜索,占领将军楼和317高地。”
    “是。”少尉失望之极。
    “你给老子精神点没吃饭呀”中尉察觉少尉的情绪不对,立刻呵斥道。
    “是。”少尉大声答道,转身叫道:“一排跟我走“
    伪军官被送下长城,沿途看到有部队在秘密向东运动,他心中暗喜,看来国军来的兵力不少,这下总算有救了。团部就设在长城下的一块凹地里面,伪军官在外面等了会就被叫进去了。
    进去才发现,负责团部里面居然有个少将在看地图,不过少将没理他,只是盯着地图,少将旁边的上校问了他一些情况,其实就是少尉问的内容,他如实答了一遍。
    “旅长,看来我们还算及时。”上校问完后转身对少将说。
    “嗯,卧虎山不用管,师长自己会处理,”张钦允手指在地图上点点说:“命令958团立刻占领将军楼和317高地,而后构筑炮兵阵地。郑墨林,你们956团从正面进攻北关,957团向东进攻东关。”
    “旅长那有那麻烦,”956团团长郑墨林摇摇头,冲那伪军官一点:“带上这家伙,咱们从北关正面走进去,鬼子也就一百多人,我们摸到他们驻地,打他个突然袭击,保证半个小时解决战斗。”
    张钦允一愣,扭头看看伪军官,伪军官连忙上前两步,以军人的姿态大声说:“报告长官,弟兄们早就不想给鬼子干了,早就想归顺国军,绝不会向国军开枪。”
    张钦允犹豫下点头:“那好吧,郑团长,你派一个连跟这位兄弟先进去,团主力隐藏在关外,偷袭失败,立刻强攻”
    正说着,电讯参谋跑过来:“报告,军长来电,问我们到古北口没有?什么时候能占领古北口?”
    “向军长报告,我部已经占领古北口关城,正向将军楼,蟠龙山进攻,南面鬼子先头部队百余人在昨晚抵达古北口,估计主力在明天黎明或上午抵达,我部正准备进攻。”
    十几分钟后,伪军官领头,十几个士兵向北关走进去,到了关门口,向关内叫喊,关门很快打开,伪军官和十几个士兵进去,仅仅过了五六分钟,关门打开,隐蔽在门外的956团快速进关,郑墨林带着一个连直扑伪满军团部,副团长周在鹤带领一个营向关帝庙摸去,另外一个营则向南关运动。
    郑墨林和伪军官闯进伪满军团部,伪满军团长从睡梦中醒来,团部就已经落在956团的掌握中,团里唯一的日本顾问则已经身首两地,到另一个世界去找他的天照大婶,继续作他的武士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