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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_10
    外间闷雷滚过的瞬间,一道雪亮闪电将天际撕出一个口子。
    地图上的众多朱砂印记,以最后一点作结,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的“封”字。
    朱砂色彩浓得近黑。
    而最后烙上的一点,看上去像是迎风飘舞的带血秀发。
    封如故将墨笔横向反咬于口,向后坐倒在常伯宁桌案上,撞得墨砚笔架叮当乱响也不管。
    他看向地图,脸上神情分不大出是惊或是怒。
    可说实在的,这两种情绪都不怎么适合云中君,因此落在他脸上,反倒圆融成了一股“天意如此”的淡淡讽笑。
    封如故看向面色冷凝如冰的常伯宁:“师兄,我怕是要下山一趟了。”
    第2章如一居士
    常伯宁道:“不可。”态度坚决。
    “死的是我的未婚妻。”封如故说,“‘封’字收笔,用的是我未婚妻的头颅。这事就算不是我干的,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聘书已还。”
    “天下不知。”
    常伯宁:“既是如此,你更不能下山。这是有人刻意逼你出山。”
    “我的好师兄。”封如故把朱砂笔挂回笔架,拿指尖拨弄了一下笔架上高悬的狼毫笔,“道门中精明的人有不少,或早或晚,总会有人发觉杀人者是冲着我来的。有头有脸的各道门、寒山寺、灵隐宝刹,都有修士死难。我不早些下山,给出个交代,怕是要被各家集体打上风陵、讨要说法了。”
    封如故谈论人命时过分轻佻的模样,叫底下来报信的青年罗浮春微微皱了眉。
    他不得不打断了他们:“师父,文家来人……”
    无需他多言,文家使者去而复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青竹殿外的雨影之中。
    当然,他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