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落雪走了的背影，苏凉月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深远。
    她想到之前与卿泉的对话。
    卿泉带着风流的笑容，认真问道：“你想要什么？你想成为贵人吗？”
    苏凉月笑：“我想成为的贵人不是你所认为的贵人？”
    “你想成为皇后吗？”卿泉还记得记忆里的祖母，记忆里的母亲，以及记忆里无数的和父亲和皇祖父有关的女人们，好像她们对于皇祖父对于父亲的热爱都来自于对于皇后之位的迷恋。
    少年的眼睛清澈极了，却又极为认真的捕捉苏凉月面上的每一缕表情。
    苏凉月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卿泉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你要是想当皇后，我会帮你的。”
    少年桀骜不驯，但是却真诚而笃定。
    苏凉月微微有些恍惚，她也曾经朝服加身，凤钗满头，她也曾母仪天下，站在宫城之上，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得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没有，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并没有那样风光，也没有任何人的尊敬。
    她落魄如斯，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皇后，她面对亲族，面对百姓，却只能看着那个男人牵着苏落雪的手走过自己的面前。
    从三皇子妃到凤仪天下，她苦的日子够多了，风光的日子自然也有，她不稀罕。
    “当皇后简单，皇帝却很难当。”更何况一个女子，只要选择错了的人，只能够万劫不复。
    卿泉的眼里多了几分沉重，他的母妃何尝不是这样？
    在最美好的季节，只能为了名节贞洁，为早逝的父亲死去。
    “一将成名万骨枯，阿泉，你多保重。”
    透过重重雾，她的眼神投向了远处的宫殿。
    “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为我焚烧着宫殿，看一场白日焰火，或许我更高兴。”
    “小姐。”绵绵唤失神的苏凉月。
    苏凉月摆了摆手。“去见父亲。”
    苏平从李氏那里得了有效的信息，又命人赏赐了许多东西给苏落雪这才如释重负的会到了书房，不多时便听见林大管家汇报。“大小姐求见您。”
    “不见不见，丧门星。”原本听李氏说苏凉月如何不好不好，又想着苏凉月回来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不好起来，心里有几分责怪苏凉月。
    但是忽然想到皇太孙点下发难是什么意思，还要问问苏凉月，于是又把得了命令出去的林大管家唤回来。“叫她进来。”
    苏凉月走进来的时候，步伐稳定。
    看的苏平一愣，几乎像是第一次见到金陵王氏的嫡女一样。
    那时候的苏平自卑到了极点，几乎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这般尊贵的女子。
    可是见到眼前的苏凉月却几乎是有一种见到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的感觉。
    苏凉月，自己的嫡长女，默默无闻里居然有了这样的风姿，原本扬高的声音忽然都温和起来。
    “月儿来了啊，这几天歇息的可好？父亲也没时间去看你？”
    “父亲自然是没时间的，现在正在为兵权之事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