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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他看出了几分端倪,一丝丝的希翼从眼底猛然乍现出来,失声道,“死末穴法?”
    无缘无声的点点头。
    风蓝瑾今日经历的太多的大悲,如今转为大喜,他只觉得脑海一阵阵的发晕,黑暗几乎将他笼罩住,他死死的握住拳头,强撑起精神。一瞬间,几乎喜极而泣。
    死末穴法是一白多年前大远朝出现的一个奇人创造出来的,那人起初是个大夫,半辈子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骨肉分离,所以潜心入了深山,用了十年的时间收集了他所有能收集的医术,然后归隐山林,潜心研究,终于再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研究出了死末穴法。
    这穴法是他不经意发现的,原本风险极大,因为穴位都在死穴的旁边,只要一个稍微不甚,就会让病人命丧黄泉,因此他一辈子用了许许多多的动物,还有一些濒死的人做了实验。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终于研制成功。
    在一次把一个濒死的病人医治活之后,声名大噪。太多太多的医者拜访,想拜他为师,可因为穴法太难掌握,一不小心就会让患者丧命,所以那人根本就不敢轻易传授。
    传闻越发的神奇,民间都说说他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甚至宫里的皇帝听闻了消息,都派人去请他进宫,让他进太医院掌管整个太医院。
    只是那人在山里呆的时间太长,领悟医术的同时却大彻大悟,从此削发入佛门,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都以为这套穴法失传了,可如今这套穴法竟然还有人会。
    风蓝瑾的呼吸一阵阵的颤抖急促,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是不是说明卿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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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风蓝瑾的报复(一更)
    更新时间:2013-9-2817:17:47本章字数:8612
    无缘再也没有理会风蓝瑾,手指如电的在云卿身上飞动着,动作快的只有一道白色的残影,他的额头也渐渐的渗出了汗水,光秃的脑袋仿佛蒙上了一层油光。爱夹答列
    屋里没有丝毫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渐渐不可闻,风蓝瑾死死的握着拳头,紧张的看着无缘的动作,身子绷得像是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箭。
    他的额头也渗出了冰冷的汗水。
    仿佛是过了上百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等无缘终于收了手,风蓝瑾希翼的看过去。无缘略带疲惫的点点头。
    风蓝瑾只觉得双膝一软,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无力的跪了下去。
    他这一生仅有此刻最无助无力,经历了大悲大喜的他伏在云卿的床头,用力的喘息着。
    无缘大师怜悯的瞧着两人,半晌之后才摇摇头,嗓音干涩的道。
    “风丞相,是时候了。”
    风蓝瑾抬起头来,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仿佛没有听懂无缘的话。
    无缘再次摇头,“她不适合斗争。”
    若不是前世受了那样的伤痛,她今生怎么可能会不折手段的报复那些人。他淡淡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眼神清澈的没有半点杂质,当时我就想,这个小姑娘长大了定然也是个单纯无邪的女子。”
    无缘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眼神有些朦胧,“真的不出我所料,长大的她当真是如一块璞玉一般不经雕琢,她真的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姑娘,就因为她的娘亲为她和君傲之订了亲,她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我亲眼瞧着那个干净透彻的小姑娘消失不见,变成了带着深深怨怼的女子。”
    “……君傲之待她再如何不好她也不知道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去白家寻御史大人为她做主,更不愿回府里寻求尚书大人的庇佑。”
    “……我受她母亲所托好好的护着她,瞧着她软弱可欺的模样又气又恨,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就去云游四海了。可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宫中传来消息,说她陷害当时成了月妃娘娘的云韵滑了胎,被当时已经是皇帝的君傲之下了鹤顶红赐死在冷宫里……”
    君傲之的心紧紧的崩起来,他竟然不知道无缘大师跟卿儿来自同一个地方。更不曾知晓她曾经受过那样非人的待遇。她虽然跟他说过她的过往,可是总是匆匆一笔带过,他瞧得出来她不喜欢回忆那些往事,所以也从来不会多问。
    可如今听了心头却涌起了深刻的恨!
    恨君傲之卑鄙无耻利用女子的感情来收复天下,取得皇位,更恨当时的自己竟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
    两人都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谁都不曾发现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云卿眼角滑过一滴清泪,隐没在鬓角。
    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
    无缘点点头,“明白就好。”
    说着他瞧了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云卿一眼,再瞧瞧自己一狼狈的模样,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轻笑道,“如今也没我什么事情了,相爷是不是该寻个地方让我沐浴更衣一番?我算到云卿出事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几个日夜纵马而来,一路上也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良驹,相爷可要赔偿我的损失。”
    风蓝瑾却还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抬起无力的眼眸仔细的看了无缘一眼,果然看到他白色的长衫褶皱不堪,因为长期赶路没有时间换洗变成了姜黄色,还能看到细细的黄沙附在衣裳上,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沾染了无数的泥土。
    风蓝瑾对于无缘大师还是略略有些了解的,他是庆远帝跟前的红人,很得庆远帝的信任,同时也知道他这人有极度严重的洁癖。
    瞧着他一身的狼狈,风蓝瑾勉强一笑。
    “……那是自然。”
    无缘背对着风蓝瑾,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在说什么,缓缓踱步出了屋。
    风蓝瑾吩咐守在门外的子衿和烧来热水给云卿沐浴。
    然后又唤了守在门口的张太医来。
    张太医方才瞧见无缘从屋里出去就已经非常惊异了,此时给云卿再度把脉,更是瞪大了眼睛。
    “太不可思议了。”他激动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兴奋的对风蓝瑾拱手道,“如今少夫人的身子虽然依旧虚弱,可是身上止住了血,方才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竟然快速的将她身上的血液给补了回来。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一定无法相信。”
    风蓝瑾不关心这些,只紧张的询问,“也就是说她没有生命危险了?”
    “是的。”张太医点点头,“虽然如今少夫人身子还有些虚弱,可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醒来恐怕要到今天夜里或者明日了,我开一张药方留下,相爷按照药方抓药,让少夫人每日三餐之后饮一碗。再弄一些滋补的药材混着膳食一起炖了,制成药膳将养身子,兴许到明年春天就能好个十之八九了。”
    风蓝瑾的一颗心终于彻底的松了下来。
    “多谢张太医。”
    张太医却欲言又止的看着风蓝瑾的腿。
    风蓝瑾略带自嘲的一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想到风某受了刺激竟然好了双腿,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福是祸。”
    张太医眸子一闪,拱手道,“自然是福。爱夹答列”
    风蓝瑾的眸子亦是一闪,“那自然是极好的。”
    用热水给云卿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风蓝瑾抱着她昏迷的身体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庆幸。庆幸她能好好的。
    如果这样的事情再经历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把她放在床上躺好,关上了门窗,防止她被冷风吹到。
    风蓝瑾换了一身素白的简易长袍,满脸煞气,仿佛是对着空气一般。
    “青鸾!”
    青鸾从黑暗中闪身而出,她脸色煞白,看上去并不比昏迷的云卿号多少。
    一看到风蓝瑾,她就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跪了下去。
    “你跟在少夫人的身边,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给我详细的描述一遍。”风蓝瑾低垂着眼眸,语气淡淡。
    青鸾的身子却是一抖,她咬了咬唇,“今儿个主子和夫人子时起身,然后主子去前院招待客人,夫人就在后院中和大小姐聊天谈心,等姑爷的轿子来接了之后……”
    风蓝瑾不耐烦的打断她,“说重点!”
    “是!”青鸾声线微微一颤,努力镇定道,“夫人回来之后主子就出去了,然后方姨娘来寻夫人……”
    “方瑜?”
    “是的,方姨娘随同钱柔一起。两人端了鱼汤说是来给夫人将养身子,夫人一直都对方姨娘有防备之心,自然不可能喝她送来的东西。两人一言不合就争执了起来,方姨娘说夫人善妒,怀着身孕都不肯把主子给让出来,夫人就讥讽了方姨娘两句,方姨娘激动之下打碎了鱼汤,又跟夫人吵了几句才被夫人气的脸色发白的离开。等方姨娘走了没多久,主子就回来了。”随后的事情他就知道了。
    风蓝瑾沉默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青鸾死死的握住拳头,紧张的鼻尖的冷汗一滴滴的落在毛茸茸的鹿皮地毯上。
    许久,风蓝瑾才低低的道,“方瑜今日可有和往日不同之处?”
    青鸾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他声音猛的一沉,眼神如刀的瞧着她,厉声道,“想清楚再回答!”
    青鸾的身子猛的一颤,又是一滴冷汗顺着鼻尖滑落。
    她回想了许久,心里紧了紧。
    “若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就是今日方姨娘的耐心比较足。而且刚进院子的时候姿态放的很低,当时夫人都有些惊异。”
    “详细点。”
    “以往方姨娘来寻夫人,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气得灰溜溜的离开,今日夫人耐心不好,所以说话……稍微……稍微重了些。可就是这样方姨娘都没有跑出去,还有就是方姨娘平日中胆子很大,今日夫人不过是三言两语却让她打碎了鱼汤,所以属下觉得这里最是奇怪。”
    “鱼汤?!”
    “主子是怀疑鱼汤?”青鸾低声道,“可是夫人一口都没有喝。”
    “汤如今倒了吗?”
    “倒了。”
    “去寻来!”
    “是!”
    不过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青鸾就寻来了带着点点泥土的渣子。
    风蓝瑾请来张太医辨认,张太医把鱼骨头放在鼻尖下轻嗅了一下,沉着脸点点头,“有麝香的味道。应该是混合了别的香味进入人体的,对正常人没有作用,可是孕妇若是闻到这个味道,必然滑胎。”
    “有劳张太医了。”
    张太医明白风蓝瑾这是在下逐客令,也知道今日风家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需要时间来处理和沉淀,了然的点点头退身而出。
    风蓝瑾捏着那一根鱼刺。指尖微微用力,鱼刺“咔嚓——”一声就碎成了两截。
    跪着的青鸾身子微微抖了抖。
    “青鸾。”
    “是,主子。”
    “你跟着我多久了?”
    “十一年!”